第9章 悄然消失的初吻

周一升旗仪式。

许若灼卡着点来到高二六班队尾,刚站定前面的盛泽回头,盯着他的唇,“你的唇怎么了?”

许若灼下意识舔了下,花生粒大小的伤囗接触到水产生刺痛,嘶了声,“甭提了,周末太困叼着烟睡着了。”

盛泽还来不及说什么,上面的校长激情开讲,许若灼不想给他任何嘲笑自己的机会,掰着他的肩站直,自己则无趣地望着周围,神游天外。

昨天睡着后林序允不知何时把作业留下然后离开,唇上残留些许烟灰,火辣辣地疼,烟掉落在地,但他明明记得自己没有抽烟。

隐约觉得这不是烫伤,无奈事实摆在面前,不得不信。

“许同学,你校服裤没穿。”

思绪被打断,他看向面前校服上戴着学生会徽章的俩人,江潇野眼神戏谑,做了个十的手势,“没穿校服十分哦。”

两人哥俩好地勾肩搭背,许若灼扫了眼拿着本子的林序允,突然间没兴趣去争辩,开始摆烂,“扣吧。”

区区十分,扣了就扣了,大不了接下来多干点事补回去。

江潇野手拍拍林序允,“听到没?纪律分十分。”

后者没理他,从口袋拿出药膏递给许若灼,“涂嘴的。”

江潇野撇嘴,松开他去检查别班。

这兄弟真没志气。

盛泽一直注意着他们,闻言转身,拉着许若灼胳膊往身边带,义正言辞拒绝,“不用了,我这有药膏给他。”

许若灼本来就没打算接,抽出手臂,话语间夹杂不耐烦,“就这点伤不用药,过几天就好了。”

林序允手抬在半空没收回,许若灼不知道他在犟什么,放缓语气,“真不用药,我一个大男人这点伤不用在意。”

半晌,林序允应声,转身走开。

“这周末玩得怎么样?”

“就那样呗。”许若灼把目光从那人背影上收回,“听说你家那私生子哭着吵着要进谭中?”

“这点事还传进你耳朵了?”

“现在盛家表面风光,内地早已**不堪,谁都在看笑话,等倒下后分瓜干净。”他勾唇,“盛家家主年轻时私生活混乱,儿女遍地,被承认的只有你一个,所以…”

“我得坐稳这个位置。”盛泽接茬。

“坐不坐得稳另说,这么多私生子,唯独盛钦脱颖而出受你爹喜爱。”

盛泽了然,许若灼拖长声音转了话风,嗤笑,“也还是废物一个,这个位置不出意外还是你的。”

盛泽不可置否,倏地问:“你当初为什么唯独认识我一个?”

许若灼这才转头看向他,“我需要一个跟班。”

不对,当他看到幼小的盛泽被三根绳子绑在楼梯口上,其他人恶趣味地去剪绳子,盛泽感受到身体逐渐下沉,紧闭双眼。

他快步上前,抓起囗袋里的糖和钱,提高声音,“我想要认识一个人,认识了我就把这些给你们。”

有钱家庭不缺钱,但规矩严,不允许吃零食之类的,现在大人们不在控制不住他们的**,个个争先抢后跑到面前,眼睛发亮。

许若灼把东西用力丢到楼下让他们去捡,只有两个人无动于衷,想要剩下的钱,他爽快地给了出去,来到盛泽面前想放他下来,那两个人拦住他,被他亳不犹豫压着打,把钱抢了回来。

没有一点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自我意识,俗称给脸不要脸,所以只能全部收回了。

盛泽不知何时睁开眼看着他们,双脚完成踏在地板上时还有点恍惚。

许若灼擦擦嘴边的伤,裂开嘴,“我想认识你。”

他想,如果可以用暴力救下一个人,那他有很多力气,但之后必须全心全意对自己。

盛泽不知道这些,只知道这人是唯一对他好的,像神一样降落在自己面前。

自此之后,他的信仰只有许若灼。

升旗仪式结束后,人群一齐涌向教学楼,许若灼本来与林序允并肩走着,后面被人牵着往旁走,隔着人群他看不到那人模样,手腕又不好使力,只能被人拖着走,心里骂了千百遍。

好不容易挤出来,甩开前面人的手,张嘴便要骂,那人转身,满腔腹稿艰难咽下。

最后缩简成一句,“林序允你大爷的。”

林序允拿出之前的药膏晃晃,“你的嘴。”

许若灼:“……”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我的嘴擦不擦药?!又不是你搞伤的!

面对他质问的目光,林序允有些虚心地摸摸鼻子,无意识舔唇,不小心碰到舌尖的伤口,刺痛令他想起来源头,神色未变,耳尖却悄悄蔓上粉红。

柔软的唇任由他啃咬,微合的齿间被翘开,舌尖探入肆意掠夺,唇角不受控制涌出涎水,睡梦中的许若灼感受到不适,用力阖上牙齿,没有反应过来的他舌尖被狠狠咬了囗,留下爱的印迹。

那晚对他来说可谓是痛并快乐着。

许若灼见他没反应转身就要走,林序允反应过来拉住他,“擦药。”

“不擦,走了,要上课。”

许若灼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力气,硬扯着来到他面前,拧开药膏抹了一点在食指上就要往唇上涂,许若灼仰头往后退,抗拒意味十足。

林序允皱眉,“躲什么?”

许若灼无语,“躲你啊蠢蛋。”

没一点眼力见。

林序允没听见一般又要上前,许若灼手肘抵住他的胸膛往外推,“不涂就是不涂,滚远点。”说完转身就跑。

林序允好笑地跟上去,再一次在楼梯间堵住他。

许若灼被扯到墙角,退无可退,瞪着他,林序允坦然自若。僵持片刻,许若灼明白这药是非涂不可了,拉起他的手往唇上带。

指腹接触到柔软的唇,俩人都愣住了,林序允最先反应过来,很快涂抹完就退开一步,许若灼很要面子,低头掏钱塞给他,丢下“报酬。”两个字就走了。

林序允望着他脚步匆匆推开门消失在视野,低头轻笑。

今日还算有所进步。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只有一个是演不出来的一一装学霸。学习好可以装学渣,学习差却不能装学霸,分分钟就能被拆穿。

许若灼对此深有体会,三天的开学考搞得他浑浑噩噩,眼睛一闭一睁又是卷子。

历十三推推他,“起来该考试了!”

他唔了声,抬头看到人手一本辅导书,历十三手上更是好几份自印资料。

特么的真卷,他重新倒在臂弯,够了,给他这种咸鱼一点生存空间吧!

考完还得写目标分,没达到还得罚,加上周五出成绩,真是个好日子,他想,住宿生回家就能吃一顿竹笋炒肉。

现在的他天天晚上回去看着许若悠宛如一家三口挤在沙发上看电视,还不允许进房间,他干脆让人把床垫搬出来躺在上面悠哉悠哉玩手机。

其余三人:“……”

许家父母感觉前途黑暗,互相搀扶回了房。

许若悠躺在沙发上撑着下巴看他,忍不住感叹,“人才啊哥。”

许若灼睨她,自周末骗他去见网恋对像,已经快一周没理她了,他让出一个位置,冷哼,“要不你过来躺躺?”

许若悠见他愿意跟自己说话后开心了一点,“谢啦,婉拒。”

见她拒绝,他也没再说什么。

睡哪不是睡?反正有床垫就行。

同一时间,程安余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淡然问:“有事吗?”

来人谄笑两声,“我来送生日礼物,前段时间没空重新抽了个时间来。”

程安余看着透明袋子里封着一幅画,与他今年画的大差不差,目光微动,但还是冷声婉拒,“我与你没什么联系,所以这份礼物我无法回礼”

“没关系,只是份心意。”

程安余见他坚持,直言,“你想干什么?”

“我想要你百分之十的程家企业股份。”

程安余冷脸,做出手势,“请回。”

“你难道不想知道何止生为什么会突然把自己的心脏给你吗?”

程安余眼神狠戾,那人便知道还有周旋的余地,刚要开囗,程安余不容置喙说道:“恕不送客。”

那人毫不意外耸耸肩,“我等你的答案”,说完转身出了门。

程安余看着留在桌上的画还是没喊住他,胸腔的心脏比以往更快的速度跳动着,为他续着可有可无的生命。

前几天刚到的机械心脏在玻璃容器中跳动,微不可察发出呯呯声,他贴在冰冷的容壁上听着熟悉的频率,回忆着温热的胸膛。

当他看到机械心脏临床试验成功时,不住在想如果那时候有这种心脏那他的爱人是不是不用死了?

可惜没如果。这是他听到过最令人绝望的话,不少人拿过往劝慰他,最后还是忍不住加上一句可惜没如果。

百分之十的股份换一份何止生的死亡原因值得吗?

穿堂风刮进吹飞了桌上的画,他没去捡静静盯着上面的人,又一阵风袭来把画吹向更远处,人像反盖在地。

他倏地惊醒,不够像,这只是个妄图动摇他的幌子罢了。

百分之十的股份算什么?如果何止生还在他愿意拿千金换。

到最后徒留一句一一

可惜没如果。

我又滚回来更新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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