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背书洛克希。”伊莲恩用手梳长发,“这是最合理的选择。”
电话对面唐娜仿佛被烛火燎了手,发出很奇怪的磨牙声,“说实话,背书梅若荻斯成功的可能性大,毕竟我们可以说李害怕她所以卸任离职,从时间点上说,勉强能靠得上。”
“但梅莉和贝思一样,都是副总统继任,一旦把她推上去,假如那边的继任者也很难缠,她会找自己已被自动扣除四年的借口点到为止,彻底躲避矛盾,将口号喊到最猛,然后把所有的烂摊子都留给下一任去解决,自己躲在一边看热闹。”伊莲恩皱眉,她盯着阿德莱德看。“听过一句话没?逃避可耻但有用。我们是政/客,客人的守则是抢在主人家房子塌前跑掉。”
阿德莱德披衣盘膝坐在她身边,叼根电容笔,捧着平板电脑旁若无人地哼歌。
“让我再想想。”唐娜咬着智齿,她捧着脸,决定明天去见牙医,接受医生惨无人道的剥/削。
挂掉电话的第一时间伊莲恩翻坐到阿德莱德面前,抢过电容笔,“回你卧室去。”
“我失恋了。”阿德莱德说,“我好难过。”
“难过?”伊莲恩意味深长地说。
还真一点儿都瞧不出来。
“她居然敢不听我的话!”阿德莱德皱了皱挺翘的鼻子,不屑的哼道,“等着瞧,我马上换一个比她更漂亮更乖的。”
玛戈说的对,如果这个不如意,下一个会更乖。
“你的爱情观有问题。”伊莲恩躺下,她怕气出乳腺增生外加甲状腺结节,故放弃管阿德莱德了。
“我要去横刀夺爱了。”没多久阿德莱德宣布。
“夺谁?”伊莲恩问,“洛蒂?”
阿德莱德那双猫儿似的绿眼睛狡黠的转了一圈,“我决定牺牲一下,去钓路易莎·沃森。”
这句话吓得伊莲恩爬了起来,“这个不行,这个是你外祖母。”
“瞧你,真不禁吓。”阿德莱德满意地笑道,“安心啦。”
她下一句话让伊莲恩仰卧起坐。
“我打算去抢李的小情人。”阿德莱德出言不逊时在内心里将自己幻想为中世纪骑士小说中的小骑士,提剑策马,正待挥刃向恶龙,好抢走喷火恶龙珍藏的小王后。
当然,骑士才不会把王后还给国王。
她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一副美丽的图景。
夕阳西下,英俊的红发骑士骑着白马,漂亮的小王后抱着她的腰,两人打马还家。
“你是认真的吗?”伊莲恩说。
“必须的。”
不知为何伊莲恩极其没有形象地大笑。
“去吧,妈妈支持你。”伊莲恩笑到不得不把脑袋埋在枕头里,借此挽救所剩无几的形象。“需要妈妈给你们安排个机会偶遇吗?”
“你觉得我哪里不如李?”阿德莱德瞪起眼,很凶地说,“我年轻,名字好听,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还是未来牛津毕业的高材生。”
“你不是元/首。”伊莲恩一句话就给她尚未开始的爱情判了死刑,“你懂什么叫一国之君吗?”
“太棒了,我抢走了皇帝的女人。”阿德莱德倒挺实诚。
伊莲恩彻底不搭理阿德莱德了,送了女儿一个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
但阿德莱德并不打算放过她。
一分钟的时间都不到阿德莱德就开口,“我知道怎么在床上讨女人开心,李不一定懂。”她还跟伊莲恩举证,“熟掉的果子能被亲吻钩出条件反射。可那天我亲她,她没有本能回应,她是很刻意地去亲我的脑门,假装她阅人无数。”
有故事的女人会先回吻唇角,再轻轻亲亲额头,李直接省掉了前面那一步。
妈妈低声骂了句不知所云的话。
“够了,我现在知道你是只长大的猫了。”伊莲恩岔话,“想去打猎吗?”
她不要坐以待毙等李云斑打上门。
一句古话说得好,逃避可耻但有用。
惹不起她躲得起。
“要!”
“那就乖一点!妈妈后天带你去苏格兰。”伊莲恩把床上的杂物挪开,打算睡觉。
从浴室回来后她发现阿德莱德钻进了她的被窝。
“你干嘛?”
阿德莱德扎进她怀里,“我决定给你试一下脱敏疗法,免得你见我想吐。”
她觉得伊莲恩这个女人太绝了,居然觉得自己的崽恶心。
“一点半了。”伊莲恩有点想打人。“妈妈要睡觉!”
“哦,才一点半,”阿德莱德摸出手机,还撕/开一包麦丽素,把巧克力球嚼得嘎吱嘎吱的,“还可以再玩半个小时。”
她刚连上WI-FI就刷到很多莫名其妙的新闻。
联合报——三问李半月:你盲,你聋,你哑?
CNN——搭建在女人尸骨上的太平年
好奇心驱使下阿德莱德点开了链接,很快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啊。”
“又怎么了?”伊莲恩拨开盖在脸上的枕头,翻过身。
“一个抑郁症患者,因为生病被学校停课,治病时被人卖到山里,”阿德莱德惊悚地盯着手机屏幕,“她跑出来,她的爸爸又把她送了回去,又跑出来,被虞抓住,她向虞下跪求饶,但虞无情地拒绝了她,再一次将她送回了地狱,还企图把新闻压下去。”
她把手机递给伊莲恩。
CNN报道上的配图是一张足以斩获今年普利策奖的照片。
直升机与无人机比翼,冰冷钢铁造的汽车顶灯璀璨,穿着制服的士兵押着一位衣衫褴褛的孕妇。
孕妇歇斯底里,双膝跪地,向人哀求一丝怜悯。
远处虞如众星捧月般站在车前,她是个略微丰满的古典式美人,眼如银杏面若银盆,身着华贵的玫红色套装,头发用发饰挽起,每一根头发丝都无比帖服。
珍珠发饰将日光散射成不同颜色的光芒,光影明暗对比间这颗名贵的南洋金珠成为画面的焦点。
“这是行车记录仪的截图。”伊莲恩盯着画面看了很久,“一号车,二号车……七号车……”她将入镜的车子一一数过,很快嘶了声,“啊,是可爱的陌陌。”
看来郑陌陌还是想争。
“为什么会这样?”阿德莱德问,“虞也是女人啊,为什么不帮帮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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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女人就会帮女人?”安朵美达·伍德森挽起唇角,“我可爱的小凯茜,我们帮的是叙事性别。”
她女儿凯瑟琳似懂非懂地点头。
“和平的世界只有一个声音,哪里有第二种声音哪里就有斗争,比如一战,二战,美苏冷战,美华铁幕,地球上的规则只能由一个强国制定,一旦出现了潜在的竞争者,就会出现战争。”安朵美达翘着二郎腿,咬着笔,“同理,男女也一样,故事只能由一种声音叙述。”
“这是一个男权至上的时代,我们为男人发声奔走,”她轻声说,“若有朝一日女人成为第一性别,我们将无条件支持我们的姐妹,一如现今的男孩,我们自会为她们彻底无视道德底线,践踏每一条正义规则。”
“太可怜了。”凯瑟琳漂亮的蓝眼睛蒙上一层悲伤,“为什么呀。”她问,“为什么我们是被践踏的一方?”
“因为我们已经被彻底驯化,宠物不配谈人权,活着就是最大的恩赐。”安朵美达扔下内参,她缓和了些语气,“那个女人自由了,被暂时安置在家,地方长官及她的丈夫公婆均在提审之前被畏罪自/尽,但这会是一条失败的新闻,即便展示了官/场的血/腥与残/忍……”
果然凯瑟琳的双眸又变得灵动,“我喜欢这个结局。”
“瞧。”安朵美达耸肩,“即便故事真相依然黑暗,你也会觉得解恨,可你会为CNN报道的那个故事愤怒悲伤。”
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伍德森。”安朵美达拎起话筒,“什么?”
她挂掉电话,看向幕僚,“黑尔女士再问苏格兰哪个城市适合狩猎。”
首席文官长推了推眼镜,“女士,是时候打给白金汉宫了。”
“来自白金汉宫。”安朵美达一指电话,“李小姐的飞机将在三小时后降落,需要安排威尔士亲王去机场迎接。”
“她也来了……”文官长与首相私人秘书眉来眼去须臾。
首相私人秘书一击掌,“这一定……”
“那你们还迟疑什么呢?”安朵美达一击掌,她催促,“给黑尔女士和李小姐发请柬,安排秘密会谈。”
“是时候让伟大的乔治七世一展身手了,今天天气不错,很晴朗,晚上让凯瑟琳王后邀请黑尔女士吃晚饭,再去看场芭蕾……其实莎剧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啊,我想起来了,黑尔女士的女儿也来了,还是让白金汉宫那边自行安排吧,也许温莎家族的男孩运气格外棒呢。”文官长优雅起身,“希望有好消息。”
“亲爱的伯尼,”安朵美达冷笑,“不会有好消息,永远、永远不会有,外交官的舌头无法俘获需要凭借战争来争抢的东西。”
伊莲恩以为阿呆要追斑斑哈哈哈哈哈哈
陌陌都有后宫三千佳丽了,必然……
阿呆不喜欢斑斑(可能还很讨厌斑斑),因为她性格有点像斑斑,毕竟她和斑斑是从同一个空糖罐里掏出来的糖(品味真正独特的是陈妹……侧面可证她确实坚定同一款不移),阿呆张狂那是因为目前这本书没写斑斑在外人前的样子,斑斑只在她姐面前可怜弱小无助还嗲
安朵美达(恍然大悟):懂!给您安排上了!OK,no problem。
伊莲恩: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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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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