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白色圣诞,陈梦瑶之前给维尔茨织了条围脖,是他提出来的,正好当圣诞礼物。
望着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出神,没发现维尔茨轻手轻脚地绕到她身后,一条水滴形满钻项链像变戏法般出现在他手中,又准确无误戴在了陈梦瑶白皙的脖颈上。
“这项链是泽格家私产的一部分,我父亲应该是没和你说起过,关于他的家族,当然也是我的。”
“其实他提到过,只是说的不多,他说他是家族的异类,很早就放弃了继承权,你爷爷对你父亲深恶痛绝,是这样吗?”
“是这样,后来哥哥死了,他选择出国,我就成了唯一继承人,这条项链是留给未来女主人的,我并不贪图遗产,其它东西都封存了。”
“那。。你家里人会同意咱俩结婚吗?”见维尔茨拿起那条黑色粗线棒针围巾套在自己脖子上围了两圈,并朝她微笑,不由回想在挑毛线颜色时,有意避开了藏蓝色。
“不必担心,直系的除了我,已经没人了,我母亲正打算改嫁,她和这个家也就没太大关系了。”
“怎么能没关系,她是你母亲啊。”陈梦瑶无法赞同:“我们中国人讲究百善孝为先,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瑶瑶,”维尔茨搂过她,柔声道:“我什么都听你的,会带你去见她,但不能保证她对你的态度,她是根深蒂固的种族主义者。”
“你母亲要是不肯见我呢?”
“你就不肯嫁我了?”现在轮到维尔茨担心了。
“当然不是,但是。。”陈梦瑶语无伦次,心里很不是滋味:“戒指都收了,怎么可能反悔,遗憾还是有的。”
“你父亲离那么远又音信断绝,也是无法给咱俩祝福的,想开些,现在是特殊时期,能在一起就已经很好了。”
陈梦瑶听闻不再言语,只默默与他依偎着,享受此时难得的静谧时光。
依旧短暂的春天过后,很快进入夏季,轰炸越来越频繁,得亏维尔茨有先见之明,别墅里屯积了大量耐放的食物和各种生活用品,当然这得益于他目前的工作。
此时蔷薇别墅名副其实,已被大片正在绽放中的花朵包围,往来的各类鸟儿吱吱啾啾,给这寂静花园带来些热闹,还有蝴蝶,陈梦瑶上次差点扑到一只大个黑斑凤蝶,当然只是为生活增添乐趣,并不是真想捉住它。
晚上,她在日记中写道:越是像这般岁月静好,就越是不安,总觉得平静背后是更大的风浪,这里已经是家一样的存在,自从搬进来就没感觉过物资紧张,但我心里明白,是因为有他在。
“我可以进来吗?”是维尔茨的声音。
“请进。”
维尔茨站在门口,心中难掩煎熬,六月六日,盟军在诺曼底登陆了,前有斯大林格勒的惨败,后有盟军在法国海滩登陆,德国战败只是时间问题。
“你怎么了?”见他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陈梦瑶心里顿就升起一股子颤栗:“维尔茨?”
“我是想来问你。。下个月选个日子结婚,可以吗?”
“听你的,需要准备什么吗?比如婚纱之类?”
“还有时间,我带你去买,置办一些必要的东西,结婚是大事,不能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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