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场上人群慢慢变多，大多是默不作声凑过来看热闹的。

陈屿禾站在时鱼前面，与一个看起来很健壮的体育生谈判。对面的人皮肤黝黑，两腮无肉，长得人高马大。他一边抖腿一边调戏地撞了下陈屿禾，随即大笑。陈屿禾一步不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时鱼在后面冷笑一声，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个体育突然恼羞成怒。

他一把撸起袖子，“时鱼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揍你！”

话音未落，突然一颗足球横飞过来，正中面门！

他惨叫一声，捂着脸踉跄几步，怒道：“谁！？”

边月出现在他的身前，笑眯眯地打招呼道：“哎呀，好久不见啊，乔阳。一日不见兮思之若狂，见我怎么还掩面害羞啊。”

苏淮在她身后，挡住陈屿禾与时鱼，一言不发。

“边月！”乔阳一见她便怒目睚眦，整个人黑里透红，气势汹汹地冲向边月。

唐肆和沈樟从旁边凑过来，一左一右，把边月夹在中间。唐肆笑嘻嘻地抱臂，“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嗯？这么好玩？”

乔阳随口骂了一句，“妈的。哥们你谁啊，我和她的事儿你管得着吗？”又看向沈樟，推了他一把，“又关你什么事儿了？死娘炮，恶心死了，边月你天天就喜欢和这些娘炮呆着，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唐肆一把推回去，“谁是娘炮？”

沈樟：“丑逼。”

乔阳瞪了一眼，好心劝导地深情大喊：“时鱼你再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以后谁敢要你！”

时鱼玩着一侧的发尾，略感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边月拍拍沈樟的肩膀，侧身走到最前面，面带微笑，“说完了？”

乔阳黑着脸，扯高气扬，“说完了。”

边月：“他俩呢，是我朋友，管是当然管得着。”摸摸下巴，奇道：“但是，为何非要他俩来管？人多势众，以多欺少，这岂不是方便很多？”

乔阳才发觉，这里已经快被包围住了，时鱼与陈屿禾在后面蓄势待发。旁边还有三四个站出来学生，尤其有一个看起来会告老师的书呆子，眼镜后面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

从人群中出来的学生越来越多，但都是他不认识的人，皆盯着他敌意满满。

乔阳气顿，梗着脖子，大骂：“以多欺少！不要脸！”

边月阴阳怪气道：“哎呦哎呦~以多欺少~不要脸~你小学生跟我撒娇呢？这么娇俏？”

乔阳：“你！”

站在他身后的张尔尔突然冒头冲边月打了个手势，“老师要来了。”

边月意会，对着乔阳，鬼迷日眼道：“你奈囗挺大啊。”

众人：“？？？”

一句话落地无声，有人捂脸有人闭眼。

“！！！”

“你踏马说什么！”乔阳气得发蒙，舌头差点打结，立马耸肩驼背微微含胸，双手微微抬起又停住，捂也不是不捂也很奇怪。捂显得娇羞，不捂显得浪荡。

“边月你是不是煞笔！”

边月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轻轻笑开了，用手刮了下他的鼻子，气死人不偿命地宠溺道：“小馋猫~”

“边月！！！！！！！————”

“那边几个人干什么呢！”体育老师指着这群人，大声呵斥地跑过来。

沈樟把边月拉回来，护着苏淮后退。乔阳一拳被唐肆挡住，唐肆反手就想打回去，边月瞄准时机踹了唐肆黑脚，唐肆对后面没防备，膝盖一弯摔在边月身上，连带着身后的人一连串嘀哩咕噜的像是球瓶般摔成一大片。

乔阳站在前面整个人愣住了，一时间竟也没动。边月快速举手：“老师！这里有同学打人！”说完膝盖顶上唐肆的脑袋，唐肆立马捂着膝窝叫，“啊！好疼！”

苏淮小声提醒：“他打的你胳膊！”

唐肆立马改成捂着胳膊趴在腿上，看起来像是疼得直不起腰，沈樟也捂着胳膊肘轻声吸气，疼得直皱眉头，似是摔得不轻。

体育老师快速冲过来，对乔阳大喊：“你哪个班的？”

乔阳：“老师我！...”

陈屿禾熟练抢话道：“老师他八班的。突然过来骚扰我们班学生，然后边月他们过来跟他讲道理，他讲不过，气急败坏想打人。”

陈屿禾长得干净，黑眼珠分明，并不秀气，轻易给人可靠正直之感。任何话语从他嘴里说出来仿佛都像是从课文里背下来的公式，只是在转告另一个正确的总结或结论。

体育老师看了看眼睛喷火，又提起手想打的乔阳，问到：“你们班班长呢？”

时鱼扶着边月，一行人从地上各显神通的站起来，唐肆还在沉浸着，被时鱼看不下去拽了起来，几个人乱糟糟地站成一团。

“到！报告老师，我是班长！”一个声音从旁边传过来，陈知勉小跑两步过来。

“怎么回事？来，你讲讲。”

陈知勉：“报告老师，其实我没看见矛盾究竟是什么。”

苏淮想出来说什么，边月把她的头摁回去，安慰般地悄声捏捏她手，与陈屿禾和沈樟把她挤到后面。

“但是确实是乔阳先过来骚扰的我们班的人。然后想动手，边月她们过去劝架，乔阳好像还是不收敛，然后就打了那一拳，然后老师你就过来了。”

边月悄声逼逼，“这牛，”在背后比了一个大拇指，沈樟附和，“确实，”唐肆不解，但还是，“...嗯，牛”，苏淮无奈笑笑，看他们大拇指开会，伸出大拇指和他们碰杯。

时鱼翻个白眼，朝后面的哭泣的女生招招手，让她过来。

那女生是时鱼的同桌，名叫沈妺，是个很娇小的女生，脸上还带着泪珠，畏畏缩缩地小步跑过来，“老师好。”

体育老师点点头，又看了眼乔阳，头都大了，“怎么回事，怎么又来一个？到底几个人参与的？”使劲锤了乔阳一拳，“你小子到底骚扰的谁？”

乔阳闻言无意识地看向场上的人，苏淮在边月身后盯着他，他微微一怔，眼睛眯成一条缝，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

边月看见乔阳这个表情，警告地向前一步，面色不虞。

上课铃声适时响起，老师烦躁地一摆手，“行了！知道怎么回事儿的留下！其他人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体育委员呢？整队，跑操！”

常景云和八班的一个女生闻言站出来：“到。”双方对视一眼，各自把各自的班级的人领走。

体育老师又打量唐肆和沈樟，心里跟明镜似的，“你俩是不是要去医务室啊？”

沈樟硬着头皮，唐肆抢话，哀声道：“真的疼，老师。”

“去吧去吧。”体育老师眼不见心不烦，挥手让他俩也滚。

边月叹气，拍拍苏淮的手，“你去看着点儿，别真有什么事。”

三人走远，本就不大的篮球场终于清场，体育老师揉着太阳穴，数了数一共还剩五个人，瞄眼摄像头，把几个人都赶小鸡似的轰到墙角，靠在铁丝网上，点了根烟，“一天天的什么事儿。来来来，按身高排队，一个一个讲。”

边月闻言神清气爽地站在时鱼右边，沈妺站在左边最头上，还心有余悸。

乔阳：亚麻蝶（捂脸八字跑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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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团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