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相当相当相当的奇怪——!
“嘤呜…”,幼兽细微的呜咽声在这个门窗禁闭的狭小空间被放大成了极为明显的声响,绣着暗金花纹的深蓝窗帘将光线基本全部拦隔在了屋外,屋内一片寂静,常人进来也只能勉强看到那些乱七八糟摆了一地的器物模糊的轮廓。
这地方不大,占地最多的也就是中间一张胡桃木的床,银色蕾丝滚边的床帘用深色的编织绳高高挂起,有磨成八芒星的水晶和宝石嵌在荷叶状的床幔上,形成独特和奢华的花纹装饰。被褥用手扒拉成了一个软乎乎的大团子堆在枕头上,而床上的边角也放了很多东西,书啊笔啊本子啊什么的,一看就是归属为一个极为邋遢的宅女。
地上。
一只通体淡淡金棕色的耳廓狐拉扯着地上的毛毯一路滚到旁边一人高的银框玻璃镜旁,迷茫地瞪着一对黑葡萄似的眼珠望着里面陌生的生物,半晌才试探性地又叫了一声,“嘤?”
“草…”,她一惊,下意识就爆了句粗口,“老子真TM可爱,想养!!”
但很快周围的陌生和脑子里凭空多出的记忆就让她又收回了这份闲心,镜中的小狐也摆出了很是警醒的样子,头两侧的尖长耳朵往两边耷拉下去,她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总结道:“嗯…所以现在我是这个地方的守护神?”
“没固定工作时长有问题得随叫随到底下一个员工也没的憨批光杆司令?”
说完这一长串,小狐自己也沉默了。
“嘶,好吧,好吧,好吧。”,她嘟囔着跳上一边的凳子,从桌面各种堆放杂乱的物品上借力,身手敏捷地跳到靠近门口处,在半空中一口咬下挂在衣物架顶部的一只蓝底黑色女巫帽,帽子顶上缀着个镂空的银牌牌,那花纹目前的她还看不懂,但大概是自己的某个名称。
——仲晗。
除了关于这份与实力相匹配的麻烦工作外,她对这个自己的了解只剩下了这名字——据说是某个老友帮忙取的,但她潜意识里其实不是很喜欢,还是“土豆”这个网名更顺耳啦!
她两个爪子按稳头上的帽子,帽檐不用多施加魔法就十分智能地空出两个给耳朵留的位置,于是毛茸茸带点粉色的狐耳刚好从里边冒出。
“好啦,那现在去找找其他人吧。”
细长的尾巴扫过地面,一个小小的银色漩涡从门上显现了出来,她得以从中嗅到某个时空来自友人们的气息。
狐狸脑袋左右晃了晃,一件黑蓝拼色的硬纱小斗篷变魔术般罩住了大半个身子,领口处是一颗不明材质打磨的在特定角度有荧光效果的圆石头,另有卡其色的蝴蝶结作为底座。
一切准备就绪,她迈着轻松的小碎步走向心中早有预料的目的地。
木地板和大理石的触感是截然不同的,耳边有茶杯接触托盘的轻响传来,伴有群友微微讶异的询问声:“…土豆?”
虽是初次使用这空间传递的法术,她到达后却意外的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并不像书中常会描写的有什么晕车的不适感,仅是闭上眼走了几步,周围的温度就降了几个度,跟屋内的湿度也截然不同。
“落落!”,土豆睁开眼望向坐在小圆桌旁的一冲红山茶花,立刻加快了脚步奔过去,大为震撼地叫道:“天啊,落落你怎么变成了个盆栽?!”
深绿色的叶片簇着零星几朵开得正盛的山茶花,有松软的白雪堆积了浅浅一层,更衬得花朵鲜红如血,内里软嫩的黄蕊半挡半遮,但最是吸引人眼球的还是这株山茶底下那个圆形的褐色花盆,虽说上面画着好些花草,甚至有手写的题诗,却也丝毫不能改变这是个花盆的事实啊!
“呃,你这个…”,狐狸用爪子人性化地挠了挠下巴,“要帮忙吗?这要怎么走路啊?”
“用不着。”,落椿松开攥着杯把的枝干,边说边从花盆里翻出两三根犹带土的新鲜根系,撑着盆两边就从中间跳了出来!!
土豆战术后仰,眼里写满了不明觉厉。
“还可以这样。”,说着,她就又回到了盆中,用强力的根系穿过花盆底部用来透气的小孔在地上走了起来…总之接下来,落椿亲自演示了不同的植物妖精走路的方式,收获对面群友一连串不明意义的赞叹声。
“这也太神奇了吧!真是个写文的好素材!”,看戏一般在一旁站着的土豆下意识地这样感慨,然后又问:“除了你呢?其他人过来了没有?”
“除了墨墨,应该是到的差不多了吧。”,落椿重新把自己放到精致的高背椅上,环顾四周不确定地道:“我刚就和鸟老师还有喵说了几句话,其实也没来多久啦。”
“鸟老师?在哪里?”
土豆在很久之前就听说过鸟老师对自己可能有的灵魂样子的描述,早已将期待值拉满,这次好不容易可以亲眼看看,自然是激动的不得了,眼睛一亮当即迈着耳廓狐的小短腿满屋子寻找起来,“在哪里?在哪里?”
“加油找吧!但感觉她也不一定在这里,那边过去还有很多房间,说不定已经去其他地方了。”
“咕咕…”
说话间,有细若游丝的鸽子叫从天花顶上传来,将两人的视线俱是吸引了过去。狐狸疑惑地仰起头看过去,入目却并非是想象中的白羽,而是种自带镭射光泽的五彩斑斓的黑,许是一只黑鸟。
哇哦,还是只带着荆棘冠的黑鸟。
不愧是鸟老师!
陷入盲目崇拜心理的土豆往后退开一步,用爪子抬起宽大的帽檐一角,开心地朝对方打了个招呼,“嗨喽!你过来得也太早了吧!”
“唔…只是前一天失眠,所以下午很早就睡了而已…”,熟悉的声音慢悠悠解释起来,“不过我也不算最早来的,西西不也很早吗。”
“她几点睡的?”
“不清楚呢,她就来了一会又走了,可能是还要忙着完成工作什么的。”
“天啊,惨,好惨。”,土豆摇摇头,就地蹲下,“你不先下来吗?”
荆棘鸟拍了拍翅膀,带动那硕大的水晶吊灯都摇晃了几下,“可能变成鸟类的缘故吧,我还是感觉上边更舒服些。”
“吱呀——”
走廊尽头一扇门被打开,一只黑色的小猫没精打采地从里边溜达过来,熟练地攀上椅子给自己弄了杯冰美式,猫脸透出了一股子社畜的心酸,连喝咖啡的动作都显得像是在借酒消愁。
“该死的美工,该死的上司。”
黑猫愤愤地骂了几句,一双金瞳被生活磋磨得几乎要黯淡无光,瘫在桌上的模样是那样崩溃而无力,呈现出一种半死不活的美感。
狐狸便用尾巴就近捞了只马克杯几步窜上另一个座位,用魔法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好啦,既然都到这边了,还是喝点别的吧。”
“…可是已经习惯了,感觉咖啡才带劲啊。”,她瞪着那杯一点也称不上好喝的棕黑色液体,内心涌动的情感复杂到可以拍七十集谍战片中的爱恨情仇,在深深叹了几口气后还是选择吸一口这已经要刻入DNA里的罪恶液体。
“真想抱富婆大腿啊…”,若无其事地发出了相当堕落的吃饭饭宣言啊德莱西!
落椿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动作顿了顿,“说不定真的可以哦?”
“什么?”
“我指抱富婆大腿…哈哈,你们还不知道吧,喵在这变成超有钱的富豪了呢!”,她说这件事时带着止不住的笑意,“真的,那个场面真的相当好笑,喵她甚至还拖着一大箱子的金银财宝过来给我们看来着,瞧。”,她用带着叶片的细枝遥遥指了指角落里那对散发着金钱光芒的小山堆,还不等再说几句,就见余光里一个黑影一窜而过,竟是被勾出灵魂里最深**的德莱西克制不住内心冲动,整只猫给钻入了这大堆财富中。
“哐当”,还有几枚金币被撞得从上边掉下来,在地上滚来滚去。
同一时间,活像大老板荣归故里的喵也借着自己府邸的通道重新返回这个临时的基地,一手一把黑卡大摇大摆乘着背包式飞行器从不知那个地方冒了出来,“卧槽,这钱竟然还真的是可以用的!”
平日里说话本多有顾忌的她都没来得及想那么多,名下突然多出的几次方于现实中的巨大财富已将她震撼的不太能正常思考,特别是在随便去了几个地方尝试花费,成功刷走一定金额并轻易收获周围人恭敬态度后还莫名地多了些不适应和惶恐。
“毕竟是财富的下属,也正常。”,荆棘鸟的声音从上边传来,她见这圆桌快要被包圆也就放弃了绝妙的视角从上边落下来,看向喵的视线带了些调侃,“怎么样,一夜暴富的感觉?”
“不太真实。”,有着黄色虎斑的大只猫猫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诚实道。
“哈哈,也不用太慌张啦,你的工作毕竟就是管理这些的,做什么工作就有什么回报,财运较寻常人好上许多也是正常的。”,黑鸟点点头,狐狸这才注意到那光芒四溢的黑羽上还有着动态的字符,那些复杂的文字密密麻麻互相叠染在一块,这才让本是纯白的绒羽形成了近似纯黑的效果,但靠近了细看还是能发现些深浅变化的…就是盯久了真的相当头晕。
她赶忙在san值彻底掉光前移走视线,喝了一大口蜜雪冰城同款柠檬水定定神,“所以,最晚的是墨墨?”
“大概是了吧。”,荆棘鸟翅膀放在桌上轻轻拍了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什么耽搁了,明明感觉像是已经来这个纬度了,但是还是没看见人。”
“已经来了?真的?”
“应该是吧。”,黑鸟点了点头。
带着女巫帽的狐狸立刻得了劲,“那我应该有办法!”,话音未落她就从背后捞出一面镜子,用爪子擦拭几次后里面就浮现出一幅清晰的画面,下半身奇特的生着龙尾的布偶猫也正好往这看过来,木木地朝“摄像头”举了举手上一份已经写了好几百字的报告。
——被扣下了。
她无奈地向其他朋友做着口型。
没想好格式具体怎么弄咧…试过每行加空格和隔几段加空白的,大家如果有明显的偏好在评论区说下就会换的(点头)
这篇应该会更的勤些,当然当然,这只是摸鱼,自己的长篇不会坑的啦(擦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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