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虚渺如烟,氤氲笼罩了整个山谷,清风将一袭衣袍卷起,飞扬的白发掠过如玉般洁白的面孔上,一双深沉的眼睛如静谧的夜空,静静的落在随风摇曳的草丛间。
“小东西,为何一直跟着我?”
草丛间隐藏的毛团咯噔了一下,雪茸茸白滚滚的蹦了出来,举着爪子你你你了半天才道来话:
“…是仙仙让我跟着你的,说不能把你跟丢了,不然回头小青问起来,仙仙没法交待!”
听了,张玉堂微微一怔,从袖子里伸出修长白晳的手,向它朝了朝手,让它过来。
朏朏心里又咯噔了一下,心想眼前的可是九重天上身份尊贵的不能再尊贵的紫微玉帝呀,它这么一只小神兽本是无意冒犯他的,可是仙仙让它跟着,它又不能不跟着,所以,本来只想着悄悄跟着的朏朏,结果却因道行太低,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是仙仙让我跟着你的。”朏朏慎重地重复道。
张玉堂点点头,把小毛团收进袖子里,飞身消失在一片夜色中。
金陵城,皇宫寝殿。
皇帝睡梦中惊醒,茫然失措的走向金碧辉煌的玉案台,看着案台上,墨迹未干的皇册,皇帝倒坐在皇椅上。
皇帝抓过案台的皇册,紧紧的握在手中,看着空荡荡的皇宫,忽然垂了头,心中一片孤寂沧桑。
皇帝失神般的坐至天明,宫人过来服侍,皇帝换上龙袍,朝堂上,宣旨大赦天下,四海升平。
半个月后,钱塘镇。
李公甫的府宅,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前,许仙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敲响了宅门。
许娇容闻声而出,开门见是弟弟许仙归来,惊喜不已。
“汉文,姐姐总算把你盼回来了!快进屋里来让姐姐好好瞧瞧你是不是又瘦了。”许娇容喜极而泣,皇帝大赦天下,许娇容便日日盼着许仙能回来。
“姐姐,我与娘子一起回来了。”许仙转身掀开车帘,倾身把娘子白素抱了下马车。
“这…”
许娇容一脸诧异,未曾想到半年不见,许仙竟成亲娶媳妇了,惊讶之余难免十分好奇,不知看上她家汉文的是位怎样的女子,便见许仙从马车上把人抱了下来,再见许仙怀里的女子,美若天仙,满脸娇羞对许仙轻声道:“官人,快放我下来,我要给你姐姐请安行礼。”
许娇容听了,情不自禁地笑道:“真是一位知书达礼的好弟媳,你们能回来了我真是太高兴了,都快进屋里来,我去备些茶点给你们吃,这一路奔波的想必都累了吧。”
“许官人,我来扶姐姐吧。”小青见白素难为情,连忙笑嘻嘻地迎上前。
“这位又是…”许娇容见马车里又走出一位眉目如画的青衣少女,不禁迟疑再问道。
“我是小青,许官人是我姐夫,白素是我姐姐。”小青倾身行礼,娇俏灵动。
许娇容喜悦的点点头,回道:“都是一家人,家里往后就热闹了,我也不再怕冷清了。”
许仙与白素相视对望,含笑地与许娇容一同踏了进家门。
许仙回来了,傍晚十分,李公甫也回来了,没精打彩的一屁股坐在前厅的椅子上,抬手还不小心撞翻了一旁的茶杯。
“怎么回来了也不说话。”许娇容从里屋走出来,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肚子走到李公甫身前问道。
“都要死了哪里还有心情说话!”李公甫一脸丧气的道。
“什么意思?”许娇容自怀了身孕以后情绪特别容易波动。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要被砍头了!”李公甫担心许娇容又要缠着他问来问去,起身便要进屋里躺会。
“为什么?为什么好端端地要砍你的头?谁要杀你的头啊?”许娇容冲着李公甫惊愕地问道。
李公甫边走边回:“县太爷啊。”
许娇容紧跟着不放,慌慌张张地连连追问:“县太爷为什么要杀你的头呀?为什么?为什么呀,你说呀你说呀!”
“哎呀好啦,你不要左一个为什么右一个为什么好不好!反正我是要死了,死就让我死的清静点好不好!”李公甫烦恼的回道。
“为什么啊?你说出来让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啊!”
“没有用的,这回我是死定了!”
李公甫垂头丧气,心灰意冷的回道,便见许娇容呜地一声哭着跑了。
许仙正在收拾房间,梳妆台前白素与小青坐在一旁。
“官人,过来坐会再收拾吧。”白素说道。
“我把床上的被子铺好,娘子便可躺下歇息一会。”许仙回道。
“官人,我不累…”
白素与许仙说着话,话未说完,便见许娇容哭着走了进屋里来。
“姐姐,怎么了?”许仙放下了手中床被,走上前挽了许娇容的手臂。
“汉文,你姐夫快…快活不成了…”许娇容哭道,身子一软差点昏厥过去。
白素连忙上前帮忙搀扶,待许娇容情绪冷静下来后,便与许仙一同随许娇容来到客厅,听李公甫道来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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