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独自在庭院等着小青借剑归来,心中担心小青见了张玉堂不可避免要黯然神伤一番,不禁又有些自责,心道小青那丫头受了许多磨难,我这个做姐姐的无论如何也要让小青与张玉堂修成正果。
白素这番想来,夜空飞落一缕青衣,小青终于成功的把宝剑取了回来,白素接过宝剑便感应到了一股剑气在掌心中波动,不禁喜道:“果然是一把好剑。”
“姐姐,这样就行了吗?”小青问道。
白素笑答:“当然不成呢,若是寻常妖怪,此剑威力有余,就怕这妖孽刁钻不好收服。”
“那怎么办呢?”小青心想若不是这次的妖孽是只蜈蚣精,她与姐姐也无须这般折腾。
白素从容握剑回道:“让我施些法术,便能保万无一失。”
听了,小青松了口气:“那姐姐赶紧做法呀。”
白素点点头,举剑面向夜空一轮明月,双指合并捏出手诀,唇齿间微张念出一串咒语,施法在剑身落下结界。
“小青,大功告成。”
如此一番,却让白素耗损了不少灵力,小青见状连忙轻扶白素回房歇息。
竖日,白素在小青的陪同下与官人许仙走出厅堂,便见李公甫已准备好出门。
小青不禁笑道:“姑老爷,你这样左刀右剑的,样子好怪哦。”
“唔?”李公甫昂首挺胸的看向小青。
“小青。”白素捂嘴笑着阻止。
小青忍俊不禁再道:“那是挺怪的嘛,你自个看,哪有在腰间佩两把刀剑的。”
“吾,是不怎么好看。”许仙默默地看了眼,沉思道:“姐夫,你带着我娘子给的星月剑就足够了,你那把扑风刀就不用带了。”
李公甫一手握着剑一手握刀,不同意的回道:“哎呀,我这是去破案,又不是去赴宴,管他什么好看不看的,再说我这扑风刀又镇邪作用的,到时候说不定都可能派上用场啊。”
许仙皱了皱眉,许娇容见状连忙搭了把话:“是啊,还是带着好,以防万一嘛。”
李公甫再把话转到了白素身上,问道:“哎弟妹呀,这把剑真的那么有效吗?”
白素站在许仙身后,抬手笑道:“姐夫尽管放心。”
许仙便顺着娘子白素的话一本正经的夸道:“姐夫,我娘子说有效便有效,你带着它,妖魔鬼怪都不必怕了,要是碰上了更好,二话不说往它身上刺,保管它瞬间化成一滩污秽,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公甫听得忍不住哦了声,低头看着腰间的剑,跃跃欲试:“这么厉害啊?那我到要仔细瞧瞧。”
“不要!”小青吓得躲在白素身后叫道。
“怎么了青姑娘。”李公甫握着剑的手抖了抖,一脸茫然的道:“你也怕这剑啊?”
小青低头不语,许娇容望过去见小青脸色都不好了,不禁转身扯着李公甫责怪道:“哎呀,人家是个姑娘家嘛,当然怕刀光剑影的啦,哪像你,粗汉子一个。”
“不好意思,我胆子太小了。”小青小声道。
白素失笑道:“都是小青没有规矩,姐夫你不要怪她。”
“好说好说。”李公甫连连点头,把手中的握着的剑放回了腰间。
白素见李公甫把剑收回,便走上前再道:“其实官人刚刚所言虽然夸大,但也并非太过,这把星月剑的威力确实毋容置疑,我虽然不是舞会刀弄剑的人,可从小也读过兵书,两敌对阵,首要机智胆量,若先气馁便已输了一半。”
李公甫唔了声,抿着唇觉得有白素说得挺有道理便又点了点头,许仙最后把话道来:“娘子所言有理,姐夫便快快安了心,可别让那妖怪先占了上风。”
“唔,有道理,我这便走了。”李公甫应道,抬步往厅门大步走去。
“小心点啊。”许娇容跟在身后叮咛。
“好呐,知道啦。”
李公甫边走边应道,大步跨出了大门,不想回了衙门却遭到一群同僚嘲笑质疑,李公甫便在路边挥剑展示一番,不料楼上住了妇人一盆洗脚水当空倒下,泼了他一身,手中的剑也没能幸免。
此时,白素还并未能算到李公甫还有一这劫,小青好不容易从张玉堂处借来的宝剑,与白素耗去灵力施在剑上的法术,就这样被一盆洗脚水给功亏一篑。
白素默默地坐在房里,自水漫金山后,她的身体与灵力都日渐虚弱了许多,再来水漫金山祸及无辜苍生也另到白素身心受到前所未有的煎熬。
许仙推门而入,见白素撑着额头,神色忧伤,不禁走上前紧握住白素的手,望着白素的眼睛,问道:“娘子,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
白素对上许仙那双墨染的黑眸,想要避开,却抽不出手,反倒被许仙越抓越紧,白素只好蹙了蹙眉,摇了摇头,将脸扭开。
许仙揽过白素的双肩,将白素抱入怀中,竟让白素感到一股震慑力,怔然看去,许仙的神情却十分温柔:“娘子,你怎么了,你说给我听听。”
白素心口发颤,埋在许仙的胸前难受得无地自容:“官人,自从水漫金山后,我心中夜日难安,我虽为异类,在青城山修行千年却从未曾伤害过生灵,我一心修道却不想竟与官人的前世结下尘缘,生出了不该有的念想,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我宁可放弃飞升只愿与官人长相厮守,可是,万万没想到,我因思虑不周,祸及无辜苍生,造成今日这般罪孽,心知难逃天谴,唯恐如今平淡的日子不多,无法与官人长相厮守,怎能不另人觉得唏嘘。”
许仙搂紧着白素,手心温柔地一下一下抚过白素的苍白的脸庞:“娘子,这一切都因我而起,你越伤心我越自责,如果上天要降罪你,我定会为你挡下,决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白素慌乱的抬头,握住了许仙的手,却克制不住地颤声道:“官人不可为我做傻事,答应我,绝不可那样做!”
许仙未有作答,一声轻叹从唇齿间溢出,许仙低下头,将额头抵在白素的额间,鼻尖轻轻刮了刮白素的鼻尖,双唇贴向白素微颤地唇瓣,缓缓地,温柔地,刹那间,深深地吻了下去。
白素的心,忽然就被融化了,再无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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