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密室

这回,二人可没心情慢悠悠散步了。季阑一把揽住江霄的腰,施展起轻功,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卢府。

江霄不会武功。

原身可能会,但自从江霄穿来后,不是伪装演戏,就是摆烂躺平,即使是再高强的招式,再深厚的内力,也早就被江霄荒废没了。

更别提原身的那八块腹肌,落到江霄身上直接整合成一块的惊天噩耗了。

江霄有些羞愧,但不多。

他更享受当下。

飞檐走壁的快乐,可不是时时刻刻都能拥有的。更何况发力的还不是自己。

季阑的轻功定是极好的。带着个人,脚步也丝毫不乱,轻轻一点,身体一纵,便是数尺高,几米远。

江霄被人束在怀里,也躺得安逸。

感受夜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嗅着身边人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轻松且惬意。

可惜,季阑脚程过于快了。

未等江霄品出什么兴奋刺激来,就被人带着落了地。

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落地的时候,身形不稳,脚步一滑,正欲摔倒,被季阑一把捞了回来。

江霄惊魂未定,拍了拍胸脯,觑了眼季阑,小声道了谢。

为了赶时间,季阑甚至都没从正门进,而是直接落到了假山后,正对着那个凸起。

这会也不用劳烦江霄再摆那个怪异且离谱的姿势了。

季阑待人站稳后,松开了搂着江霄的手,上前一步,干脆利落地按下。

“咔哒”一声轻响后,假山背后的那块土地瞬间矮了下去,露出了一段长而窄的台阶,在月光下幽幽地泛着冷光,随后笔直地往下,深入一片黑暗中。

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江霄不由得皱了皱鼻子。探头往下看了一眼,又皱紧了眉。

太黑了!

近处还好,在月光照射下,大致还能分出个轮廓。但往深处去,就尽是黑色,什么都看不分明了。

卢府还真是惊喜频出啊!

不仅机关是静音的,地下还藏了这么大一个空间。

江霄撇了撇嘴,正欲扭头与季阑商量对策,却看见那人从长袖中掏出一个火折子,一言不发地就向下走。

江霄惊诧,头跟着季阑的动作旋转。刚想惊叹调笑一声“机器猫”,又想起了季阑冷漠的眼神,乖巧地把话咽了回去,小跑几步跟上了季阑,但心里头却不忘嘀咕。

袖子裁这么长果然是有原因的,银针、火折子,什么东西都有。保不齐还有什么特殊道具没翻出来。

不愧是季阑!

那甬道从头到尾都充斥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墙壁上许多层次不一的青苔受其恩惠,野蛮生长。不仅如此,疯狂的青苔还蔓延到了地上。稍不留神,便一脚滑空,重重地摔下。

江霄留心着地上的苔藓,又要赶上前头季阑稍快的步伐,一时间,走得极为艰难。待到甬道尽头时,腿都软了半截。

江霄一面敲着自己略有酸痛感的小腿部,一面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个较为宽阔的大厅,四四方方,干干净净的,并无其他摆设,只是地上却散着许多的短箭。

“有机关?”

江霄盯着那些短箭,疑惑发问。

季阑没应声,只是让江霄退回了甬道里,自己却向前几步,站在了大厅的中央。

不知是如何触发的。

大厅的四面墙上突然冒出了无数的暗箭口,密密麻麻的,万箭齐发。

这阵仗,就没想着能让闯入者活着出去。

一时间,冷光闪过,破空声起,数十支暗箭袭来,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杀气,直指大厅中央的季阑。

但季阑却神情淡淡,垂着眼,甚至连眼珠子都没有转动一下,只是身形微动,就轻轻松松地躲过了所有。

随后指间翻转,银针射出,还未等第二批暗箭发射,暗箭口就已经被银针毁了个七七八八了。

季阑仰起了头,环顾四周,又补了几针,确认已无漏网之鱼,这才放心转过身,面对江霄说:“走吧。”

季阑的身侧掉落了不少暗箭,足以可见方才局势之凶险。

可他就这么站在那里,站在暗箭堆的中间,一袭白衣,遗世独立,弹指间就将大厅里的机关毁了个干净,甚至连身形都未大动一下。

强得宛如神祇。

想过季阑实力强横,但没想过是这么强横啊。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了。

江霄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么厉害的人,真的会自己的老乡吗?

江霄怀疑,但江霄选择性忽略,应了一声“嗯”,便跟上了季阑的步伐。

之后的路很顺。

无论多难、多复杂、多有压迫感的机关,到了季阑的手里,也不过只是多废几根银针的事。

而江霄也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只需站在一旁吃瓜看戏,等着季阑来通知他“机关已解决”。

在季阑一人的奋斗下,很快二人就到了最深处。

想着卢弛精心布置了如此多的机关,还有神秘的黑衣人趁乱前来偷盗,里头肯定会有什么金银珠宝,玉器玛瑙之类的宝物。

江霄本是有些期待的,可真到了最深处,却不敢往前了。

最深处的大厅与前头一样,依旧空空荡荡,四四方方的,甚至连个机关都没有。

但是正中央却放了一副棺材!

“这……这是什么路数啊?在府里放棺材?卢弛……卢弛可真不是个好人呐。”江霄惊得都有些结巴了,说话间音调都转了好几个弯。

季阑没立即回话,抬头轻嗅,然后又丢下个重磅炸弹。

“里头有尸体,能闻见味道。”

“啊?”

江霄这会是真被吓到了,一瞬间从原地蹦起,一把抱住季阑的胳膊,把脸埋入那层层叠叠的白衣里。

不想面对……

不是,谁家好人在自家府邸下面放装着尸体的棺材啊?

这是正常人能干出的事情吗?

那里头的尸体,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霄默默地给卢弛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又扣了五分。

季阑先是被江霄的举动吓了一跳,缓过神后又觉得好笑,偏头看着挂在自己胳膊上的江霄,强忍着笑意,问道:“去看看吗?”

“不要!”

江霄疯狂摇头。

“在验尸处时,对卢弛的尸体如此好奇。如今,怎么怕了?”

季阑调笑道。

“那不一样!”

江霄头向下些,又埋进了季阑的长袖里,闷声闷气地说话。

季阑的嘴角上扬了一点,决定暂且放过了江霄,语气尽量柔和道:“可是,总得去看看的呀。”

江霄一动不动。

默了好一会,没有回应。

季阑的嘴角快要压不住笑意了,偏过头努力将嘴角拉下,这才动了动挂着江霄的胳膊,提醒他回复。

江霄终于动了,从那白色中抬起头,满脸的不高兴,垂眼皱鼻噘嘴,五官都皱巴在了一起,看了一眼季阑,还是强撑着说:“那走吧。”

和季阑说开后的江霄确实放肆了不少,连这种表情都能在季阑面前展现,毫无忌惮。

季阑刚压下去的嘴角又有了扬起来的趋势。努力憋住笑后,咳嗽了两声,敛住心神,拖着江霄向前去。

因为被江霄控住了一只手,动作受阻,季阑干脆伸出另一只手,用内力震开了棺盖。

棺材里的情形确实很难形容。

像是被妖怪摄取了心魂,尸体原先的鲜血肌肉全都无故消失。

若说是死去很久的,可偏偏还留了层皮。干燥如枯树皮样的皮肤,薄薄一层,就这么覆在了那骨上,还隐约可见整副骨干的轮廓。

简直比干尸还诡异!

到底是怎样的死法,才会造成这样的尸体啊。

江霄把季阑的胳膊抓得更紧了些。

尸体的胸前还捧着一个盒子。

盒身十分朴素,甚至连个雕花都没有,像只是用几块木板拼接而成的,是个最普通不过的盒子。

可江霄和季阑可不敢轻视。

他们都明白,卢弛的那么多机关,黑衣人的无端到访,大概率都是为了那盒子里的物件。

季阑深吸一口气,伸手打开了那只盒子。

江霄靠在季阑身边,却略带嫌弃地瞥了眼季阑那只打开盒子的手。

果不其然!

盒子已经空了!

“东西没了。”

季阑叹了口气,惋惜道。

“所以那黑衣人真是来……”江霄忿忿,“我得让江愈好好问问柳如萱,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卢弛建了那么大一个密室,造了那么多机关,想来那东西应该万分重要。”

“不必问了,柳如萱不会知情。”

季阑关上了盒子,语气微凉。

“那卢弛将柳如萱当做发泄情绪的工具,又怎会同他说这些。再说,在自家府邸底下放棺材,这种事情随便说与一人听,都会觉得卢弛疯了。如此丑闻对卢弛而言,可是致命打击。柳如萱若是知晓,方才公堂之上,早就会言明了。”

“也对。那这东西……”

江霄踟躇道。

“那就从尸体入手吧。”

季阑又将目光转向了前端,上下打量了一番,点评道:“这种死状,我也是同一遭见,等下叫来仵作验验尸吧。哦,对了,陛下,你认识他吗?既然把盒子放在他身边,应该也是卢弛身边的重要之人。”

“我怎么可能认识啊?卢家的,我就认识个卢弛。再说脸成了这样,只剩个颅骨的形状,也认不太清了吧。”

说起尸体,江霄的声音就抖三抖。悄悄地,又把身体往季阑身后移了一寸。

季阑默许了江霄的小动作,还移了移身体,把人挡得更严实了些。一只手扣在那棺壁上,时不时地敲击着。

“那就看仵作的本事了。也祈祷孟统领能捉住那黑衣人。”

六一儿童节快乐!

小皇帝使劲扒季阑袖子。

里头还有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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