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仲夏夜，我们在蜈支洲岛的海边，他划亮火柴点燃仙女棒，我许愿让他永远陪着我。」

——南薰同学. NGC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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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12:10

三亚湾，蜈支洲岛。

这里是中国的马尔代夫，玻璃蓝海的景致，绿茵如盖的椰树林，细腻闪光的白沙滩，每年都会吸引无数国内外的游客。

南薰掬起一捧沙子，装入自己的许愿瓶中，里面写着一张不为人知的泛黄纸条——“考上央美，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岑缨和郁铃穿着洞洞鞋，来到涨潮的海畔，任由清澈的海水洗涤自己双脚的污垢、汗水的腻气。

那个夏天，南薰穿着紫色钉珠防晒衫，针织珍珠纽扣黑短裙，腿上抹了防晒霜，因而光着腿在海岸踩着水，享受自由惬意的少女时代。

南薰租了一个游泳圈，套在腰间下海，当炙热的夏季与冰凉的海水碰撞，不知是多么清凉舒爽，就连即将到来的高一第一次月考的压力也烟消云散。

她们购买了探索潜水培训套票，下水前教练带她们去泳池，进行安全潜水的理论培训，确保大家先熟练掌握基础的潜水技能，具备在水下适应的过程。

然后，教练分发了潜水装备——面镜、潜水袜、手套、脚蹼、呼吸管、电脑表、一次性咬嘴、潜水服、防水包和调节器。

南薰刚穿好装备，从浅水滩慢慢走向大海深处，顿时心潮澎湃。在水下，鱼儿在珊瑚礁穿梭游过，小鱼轻轻地接触她的手与身体。刚开始的时候，她的嘴巴要衔住呼吸管时不太顺畅。

她顺着潮水的方向漂浮，亦或逆着游泳。因为游得很快而感到肌肉疲劳，潜水镜的束带拉扯着头部后方与脸颊，沉甸甸的装备拉扯着肩膀。

一头飘逸的秀发在海水中完全散开，摄影师捕捉镜头给她来了一张特写。此刻，岑缨牵住南薰的左手，脚蹼有节奏地晃动，岑缨拉着她往水面上浮起。光柱照射四处，划分出日照充足的地方和暗处。

同时，附带潜水照片和视频，作为潜水的纪念册。这个套票还赠送电瓶车“city walk”，可以绕岛一圈定点上下车。

上午潜水，下午坐车，游览后山漂亮的礁石海岸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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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M.15：30

这里的椰梦长廊，绵延20公里的椰林海岸线，傍晚过去日落绝美。

“慕铮，我们不如来比试上下，看谁第一个冲出终点！”胡羽初爽朗地笑声穿透整个椰树林，回荡在兄弟的耳畔。

“胡羽初，我说什么来着？你呀，好胜心绝不输我。席舜城？你们可要坐稳喽，别被我的光速惊讶到哈哈哈哈！”

“慕铮，我昨晚刚比赛回来，谁爱第一谁第一，现在这难得一见的风景，我可要徜徉其中！”

半晌，不语间，历经一小时左右。

胡羽初第一个冲出终点，只见他把赛车放在路边，并用VX结束租赁，步入市区的林荫道。

“胡羽初，走！蜈支洲岛潜水走起！”慕铮打了个响指，干脆利落地号召道。

慕铮一脸无奈，把单车停到路边，说：“先不着急，等一等席舜城，那小子还在慢悠悠地欣赏风景呢！”

“那我先去潜水了啊，你俩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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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M 17:26

日落时分的橘子海，蔚蓝的天空，西方的余晖，绽放出紫红色的瑰丽晚霞。傍晚起风了，椰树林的棕榈叶摇叶摇曳，时不时有零零散散的椰子掉落在地。

慕铮在蜈支洲岛游客中心购买的套餐是“豪华环岛高级潜水”，这项潜水行动，充满挑战性，少年心中始终有一股冲劲。

—「BGM」

“我明白我心中的海，填满不回来、回来。你与我先谈养心殿，后拜瀑淋身，闲暇问几夜，臭读几篇诗。也罢、至填没在大海。”

少年在深海中穿梭自如，在珊瑚礁之间游动，时不时有几只小丑鱼擦肩而过。氧气罐的氧气充足，他通过呼吸管浅浅呼吸，他的心很静很静。

他看见大海深处有一枚白蝶贝，他用小铲子轻轻挖起，装入自备的拉链包里。指尖悬停贝壳上方三厘米，呼吸频率刻意放缓。此时此刻，少年的眸底闪烁着星子，洋溢无限温柔缱绻。

“贝体长17.4cm，珍珠层厚度超2mm，至少孕育十年，就像在海底拾到了月亮碎屑。”

当他浮出水面时，晚霞恰好将贝壳染成金色，而他不看贝壳却凝视天际线。

PM. 18:52

橘子海岸，南薰站在岸边拍风景，而他涌出水面的瞬间，恰好闯入了她的镜头。

就在这时，慕铮湿漉漉地爬上岸，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他看到南薰正在专注地拍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悄悄绕到她身后，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说：“拍什么呢这么认真？”

南薰被这突如其来的摸头杀惊得差点摔了相机，转身看到是慕铮，脸一下子红了：“你...你怎么突然上来了！”

慕铮眨眨眼：“上来看看我的专属摄影师在拍什么美景。”他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相机，“让我看看拍到了什么好东西。”

海浪声突然变大，南薰的发梢被溅起的水珠打湿。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却撞上一具温热的身体——慕铮不知何时停在了她身后。

“当心。”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手掌虚扶在她肩头，却在她回头前就收了回去。这个动作快得像是错觉，只有被海风吹起的衣角证明他靠近过。

南薰低头盯着自己脚尖，发现正踩在慕铮的影子边缘。潮水正在退去，细沙从脚趾间流走的感觉让她想起刚才相机里那些转瞬即逝的画面。

“你相机内存卡...”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海浪淹没，“上次帮我修图时看到的那张星空，其实构图有点歪。"

慕铮站在三步外整理潜水装备，闻言手指顿了一下："嗯，我知道。"他从防水袋里掏出一个U盘抛过来，"修好的版本在里面。"

南薰接住U盘时碰到他指尖，立刻像被灼伤般缩回手。她盯着掌心那个黑色小物件，想起自己的INFP小蝴蝶人设。

朋友总说她像"行走的敏感雷达"——现在这雷达正疯狂报警：他手上有海水咸涩的味道，虎口处有道新结痂的伤口，呼吸频率比平时快了些许...

“那个...”她鼓起勇气抬头，正对上慕铮擦拭潜水镜的侧脸。夕阳把他睫毛的阴影拉得很长，在脸上投下细碎的网格，“今天拍的照片...能让我选一张当手机壁纸吗？”

慕铮擦镜子的动作停了停：“随便挑。”他把擦干净的潜水镜扣在脸上，“不过别指望我夸好看。”声音闷在镜片后，但南薰分明看见他耳尖泛起了粉色。

南薰蹲下来在沙滩上画圈：“我知道。”她用树枝在沙地上随手勾勒，“就像你教我调白平衡时说的——'参数是死的，但光在动'。”她突然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虽然当时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慕铮摘下一边潜水镜，露出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现在能听懂了？"

“大概...七成吧。”南薰把画坏的沙画一脚踢散，细沙像金粉般飞扬，“但你知道INFP最厉害的是什么吗？”她歪头看他，“我们能把70%的理解变成100%的感动。”

海风突然变得温柔，吹起慕铮额前的碎发。他沉默着把最后一件装备收进包里，南薰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某种压抑着的情绪。

“要放烟花吗？”他突然指向沙滩尽头的小摊贩，“听说今晚有最后一场。"

南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摊主正在点燃一支仙女棒。橘红色的火花在暮色中绽放时，慕铮已经走过去买了两支，把其中一支塞进她手里。

“许愿吗？”他划亮火柴的动作熟练得惊人，火焰在他指间跳动却不灼伤分毫。

南薰看着跳动的火苗，想起MBTI测试里说INFP的灵魂像"永远在寻找光的诗人"。此刻这簇微小的火焰正映着慕铮侧脸的轮廓，她突然希望时间能停留在这个瞬间。

“嗯。”她轻声应道，指尖擦过慕铮划火柴的那只手，“希望明年还能和你一起看日落。”

慕铮点燃自己的仙女棒，火星溅落在两人之间的沙滩上。他没有回应这个愿望，只是忽然伸手替她挡住了一阵突如其来的海风——这个动作太自然了，就像呼吸一样不需要思考。

南薰小跑两步追上他，偷偷把冻僵的手塞进他外套口袋。慕铮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调整步伐让她靠得更舒服些。两人的影子在沙滩上融为一体，像两棵靠在一起的树。

远处传来摊贩收摊的音乐声，南薰突然说：“其实...”她的声音轻得像海浪的低语，“你笑起来的时候，比星空好看一百倍。”

慕铮的脚步顿了顿，南薰以为他要像往常一样转移话题。却听见他低声回应：“...笨蛋。”

这是今天他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

……

南薰的第一篇日记——

二〇一五年八月二十三日 天气：晴转阴 星期四

“你能说清什么是双向暗恋视角吗？”

“让我一想起就不自觉笑了？……”

我们分开后，我打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努力计算着城市、已确定的规划路线、离少年越来越远的距离，在这样的期间某些知觉不断的唤醒我，怂恿我对少年说什么话、什么话也要说。打电话一看，还在走。他说： “今天我有事要走，备忘录已有你，所以就那样。”

少年道歉说： “对不起。”她说： “不要说那样的话。”此刻少女蝶睫微颤，该说特别的话，她问Crush： “等我们重逢，你还记得我吗？”少年一开口，一旁的兄弟就不声不响地走得更着急——不知该逃跑还是靠近，但是——行走加快节奏，他边走边回答： “一次也没赢过那些兄弟。”他说： “关于青春期告白那件事，我输得一败涂地。”

……

一直以来，如同吞下冰冷的冰淇淋似的往上涌，不断推进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