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们家都动真格了那家人就是再蠢也看出得出来现在不是闹事的好时机说过什么都不会来闹呢,没想到那家人还是来了,而且还是冲着我来的。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爸妈商量过了,让我在医院老老实实的住满一百天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怎么着也得住满两个月,然后剩下那几十天就能回家养着了。
鉴于我这次真的伤的不轻,所以我没敢提出反对意见,至少在我伤了还不到一个月之前是不敢提的,所以那家人是跟着我妈的车来的医院。
这家人自己也是有车的,为了不让我妈发现自己被跟踪了,这家人居然是花钱打车来的,铁公鸡都拔毛了,可见这家人有多急了。
这家人急,我们家的人却是不急的,所以我妈在发现这家人之后的第一反应不是像以前一样和这家人寒暄,而是想把这家人赶走。
“你看看你,好了好了,你别激动,别激动,我们今天来不是来闹事的,我们是来赔礼道歉的。”
“这事是皮皮做的不对,我们认,我们认还不行吗?”
“你找我们要这费那费的,那些钱我们的确该陪,也的确拿的出来,只要你一句话,这钱我们家赔了。”
“我知道这事的苦主是小溪,也知道小溪已经成年了,这事她是可以做主的,可你这个当妈的不是刚好在这儿吗,有长辈在,哪有小辈自己做主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这家人来的时候我刚把早饭吃完,吃饱喝足了却动不了,我正觉得无聊呢,这家人就来了。
我要是住在普通病房见着这家人也会想把这家人赶出去,但我住的是单人病房,所以我非但没想把这家人赶出去,还希望这家人能留久一些。
我现在是电视电视看不了,手机手机不许看,好不容易来了一家子演技派,我当然要好好看戏了。
可惜我现在还坐不起来,又不敢表现得对这家人太感兴趣,这出戏我只能听,看是看不了了。
“你这话说的,什么叫你们认了行了吧,难不成是我们一家子在逼你吗,你看不见小溪伤得有多重吗,你是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的。”
“还有那些钱,那些都是你该赔的,是你说要赔我们家才愿意等的,你要是这么说,那这钱我们可以先不要,该走什么程序就还是走什么程序就行了。”
“你居然还想跟我谈条件,到底是谁给了你这样的底气,觉得我胡枚当真是个软柿子,能任你搓扁捏圆的?”
胡枚想说的其实不止这些,她是考虑到这里毕竟是医院,自己女儿的伤又还没好,听她们这么吵估计会觉得心烦,所以才没一句接着一句往下说的。
“你看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嘴笨,我说错话了,该打,不劳你动手,我自己打自己打。”李容一边说着话还真就伸手给了自己一下,不过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根本就没使劲儿就是了。
“皮皮是不对,可他还小,才刚上幼儿园,他懂什么呢,他不过就是想和溪溪玩,这臭小子就这样,一玩起来就什么都忘了,小孩子嘛,哪有不闯祸的。”
要不是你家老沈大气,这么多年一直带着我们家做生意我们家也过不上现在的好日子,但我们家有多少钱你也是知道的,赔钱可以,还钱我们是真拿不出来,不过我们家也不是真就不打算还这钱了,我们商量商量,一年还你们家二十万,这样五年就能还清了,你觉得怎么样。
李容见胡枚不说话,只能接着道。
“玩,我家溪溪伤的这么重你居然管这叫玩,好啊,你觉得这是玩是不是,你家皮皮不是喜欢玩吗,那我就找人陪他玩好了,不过那时候要玩什么,要怎么玩,又要玩多久就不是皮皮能说了算的了,只要你答应,我可以不要你赔钱。”
胡枚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这一大家子人,说出来这样的话来。
“别,表姐,我们赔,该赔多少我们都赔,钱也还你,还是一年还你们家二十万,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这钱既然是我借的那我就得还,你别气,气出病来就不好了。”眼看势头不对,作为一家之主的徐远终于舍得开口了。
“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既然要还,那就干脆些,别拖拖拉拉的,你们欠的钱加上这次该赔的钱,我也不多算你们的了,一共还我们家一百五十万就行。”
“你也别说我不给你时间,只要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你们家能把这笔钱还上我们两家的账还有今天这事就都一笔勾销了。”胡枚想了想,道。
“一百五十万,你可真敢狮子张大口啊,我们家总共欠你的钱还不到一百二十万呢,你女儿伤的也没多厉害,怎么就用了三十万,你就是要敲竹杠也要看看对象吧,我们可是亲戚,你心怎么就这么狠啊。”
在家里的时候李容和她丈夫是商量好了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这个一家之主是不会开口的,倒不是他说的话她就一定会照办,实在是因为他太不会说话了,容易得罪人不说,还很有可能被人抓住把柄。
“原来你不光记得你们家欠了我们家钱,甚至都记得到底欠了多少钱,既然记得,怎么就不知道要还呢?”
“你们家是只欠了我们家一百二十多万,但你也不看看这些钱是你们用了多少理由一点点借去的,又借了多少年了,这些钱放在银行利息利息都不低,怎么到了你这儿就连利息都不能有了?”
“至于那二十万,我们家这回是没花这么多钱,但我们家溪溪是我和老沈的掌上明珠,别说只朝你要二十万了,要不是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我恨不得朝你们要两百万。”
“我念着我们两家之前的情分才没真把你们家逼上绝路的,你们可别不识好歹。”胡枚这话是笑着说的,不过笑意不达眼底就是了。
“情分,你要是真顾忌我们两家这么多年的情分就不该在这种时候让我们家还你们家钱,大家都是生意人,我们家大概会有多少现金我就不信你心里真没数,你明明知道,还要让什么还钱,这是在逼我们家卖房卖车甚至砸锅卖铁啊。”
李容见胡枚没有要改主意的意思也知道今天这事恐怕难善了了,但她还是想争取一下。
这可是一百五十万,别说她们家根本没这么多钱,就是有,她也不会真把这么多钱拿出来,所以哪怕胡枚会觉得她脸皮厚或者觉得她胡搅蛮缠她也得再看看这事还有没有回旋余地。
她们家跟着沈家一起做生意也快十年了,沈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住进了富人区,她们家早些年是跟着赚了些钱,自从她家老徐开始单打独斗之后就没怎么再赚过钱,不赔钱就不错了。
这十年里前五年老徐是当真老老实实的在当老沈的马前卒,跟着他学做生意,也跟着他跑前跑后。
就这么鞍前马后的跟在老沈身边五年,她们家老徐觉得该学的东西已经学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始自己单干的,当然了,这五年也没少扯沈氏的大旗就是了。
这事老沈也是点了头的,而且老徐揣摩着老沈的意思,觉得他怕是早就不想再带着他赚钱了,只是大家都是亲戚,老沈不好意思开这个口,所以才等着老徐先开这个口。
那时候老徐就知道他主动开这个口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事实证明老徐是对的,不然这几年老徐为什么不光还能从老沈那儿借着钱,还能用老沈名字办成好些事呢。
虽然老徐从沈家借来的钱也就是百十来万,且这些年也闯了几回祸,但沈家人既没追债也没追究什么,反倒帮着收拾了几回烂摊子,这就够了,她和老徐也没指望老沈能真对老徐掏心掏肺。
这日子要是真能这么过下去也还行,比上虽然不足比下还算有余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偏偏老徐犹嫌不足,非要再拼一把,说是为了儿子和孙子拼的,还说这一把要是拼赢了以后就真能享福了。
她这人最听不得的就是儿子和孙子以后过得不好,所以虽然有所担忧还是默许了这事。
结果这一拼就平拼出事来了,不光赔了钱,还得罪了人,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沈家这次居然没让人来给老徐收拾烂摊子。
钱赔了可以再赚,人得罪了可以去赔礼道歉去伏低做小,沈家人突然不来帮忙了,这才是最让老徐心慌的。
要单打独斗的是老徐,闯祸的也是老徐,沈家已经让人来帮着善过好几回后了,老徐就是脸皮再厚也抹不开面子去求沈家人,这下老徐就被恶人缠上了。
最后这事还是解决了,但不是沈家人解决的,解决这事的人是陆家人。
要论亲近,老沈和老陆才是最亲近的,别看老沈和老徐才是亲戚,真要遇上事了,老徐只能排在老陆后头。
老沈和老陆还得跟一个人似的,甚至定下了娃娃亲,谁又能说这两个人不亲呢。
刚开始的时候老徐还以为老陆是看在老沈的面子上才来帮他的,后来才知道老陆是因为老沈才来帮他的。
老陆和老沈关系是好,但陆家其实比沈家有钱,至少表面上看上去是这样的。
两人做的都是木材生意,看着是好,暗中怕是没少较劲,而且沈家被陆家比下去了。
老陆以前是愿意和老沈分一杯羹,后来陆家渐渐把沈家比了下去,老陆见到的人和事和老沈不同了,面上看着关系还是这么近,其实已经开始慢慢疏远了。
这次陆家人找上来也不是为了帮他,是为了让他去做内应,帮着从沈家拿出些东西来。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