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拯救

主线剧情十七年前,也就是现在,将会发生很多关键事件。

首先是已发生的羽田浩司案件及赤井务武的失踪,然后是主角以及所有剧情时17岁的高中生的出生,最后——

在开发“银色子弹”的过程中,宫野夫妇在一场火灾中死亡。

她必须斩断死劫,并带他们避开原本的死亡。

在这两年间,她一直在搜寻有关组织实验室的位置,为此麻烦了工藤优作很多次,因为她无论如何也必须找到他们的位置。

最终通过检索占卜中的获得的线索锁定了银弹实验室。

确定了位置和时间点,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她的能力能否斩断这次死劫。

无论如何,只能赌一把。

——

折笠祐羽站在实验室外的阴影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表冰冷的金属外壳。

远处建筑物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通风口正渗出淡灰色的烟——比她预想的来得更早。

这个怀表是诸伏景光的10级羁绊奖励——因果纠缠的触发道具。

能够让指定的人在时间内看见另一个世界。

她需要让那个制造“意外”杀死宫野夫妇的人真的以为自己杀死了他们。

“因果纠缠的极限是五分钟...”

她将怀表指针逆向拨动半圈,表盘顿时泛起诡异的蓝光。

实验室东侧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黑衣杀手的身影从三楼窗口跃入,动作利落得像是早已演练过千百遍。

实验室传来尖叫,火焰在蔓延——但折笠祐羽知道,这个时候的宫野夫妇还活着。

就在预知显示的死亡时间的前五分钟到来时——

就是现在!

她猛地按下表冠,齿轮咬合的声响在死寂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咔嗒。

——因果纠缠,启动。

黑衣杀手的视野骤然扭曲。

前一秒,他正持枪踏入燃烧的实验室,火焰舔舐着文件柜,浓烟遮蔽视线——而下一秒,他眼前的景象却诡异地分裂。

他同时看到了两个世界。

现实世界——宫野厚司护着艾莲娜,正艰难地向安全通道移动,两人的脸上满是烟灰与冷汗。

而另一个世界——火焰吞噬了一切,宫野夫妇倒在地上,身下蔓延开暗红的血迹,瞳孔涣散,已然断气。

杀手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却一时无法确定——自己到底该瞄准哪一个?

“怎么回事……?”他低声喃喃,眼前的画面不断重叠、交错,仿佛意识被硬生生撕成两半。

——

折笠祐羽的鼻腔涌出温热的血,顺着唇角滴落。

“五分钟……必须撑住……”

她咬紧牙关,强行维持着“因果纠缠”的幻象。杀手的认知被干扰,他无法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完成了任务。

而就在他犹豫的刹那——

砰!

实验室的某处管道因高温爆裂,火焰如巨浪般席卷而来!

杀手本能地后退,而就在这一瞬的混乱中,折笠祐羽猛地冲进火场,一把拽住宫野艾莲娜的手腕——

“走!现在!”

厚司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护着妻子跟在她身后。

三人跌跌撞撞地冲向紧急出口,身后的杀手仍在恍惚中,对着燃烧的空荡实验室连开数枪——

“确认目标……已死亡。”

他低声汇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但火焰和浓烟掩盖了一切,组织不会深究。

折笠祐羽踉跄着摔出安全通道,肺部灼痛,视线因过度使用能力而模糊。

但她成功了。

宫野夫妇活了下来。

——可接下来才是重点。

“快,藏起来。接下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没有理会两人的反应,折笠祐羽“唰”地斩断了两人的死劫线。

意识在瞬间中断,正如先前每次进入因果线一般,身体和灵魂仿佛被抽离开——

再次睁眼时,眼前是燃烧的实验室——但火焰是凝固的猩红色,像被封在琥珀中的毒蛇。宫野夫妇的尸体倒在血泊里,而杀死他们的黑衣杀手却不见踪影。

“......这里是,死亡因果的世界。”

这一切还没有成真,而她不会让它成真。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黑色四芒星纹路——这是天使标记猎物的方式。

“你越界了,因果之外的异物。”

空灵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天花板的裂缝中渗出粘稠的黑色物质,凝聚成三具人形:

最左侧是折笠有里枝腐烂的尸骸,中间是外守一扭曲的无头躯体,而右侧——

是折笠祐羽自己的倒影,只是那具躯体的胸口插着十七把餐刀。

“用死者幻象恐吓我?”祐羽的法杖划出苍绿弧光,“你比我想象的缺乏创意。”

三具幻象突然融化,黑潮中浮起真正的天使——苍白的头发,黝黑的肌肤,额间有着一圈黑色四芒星图案。

这竟然是人类的模样!

“我乃第十质点,【王国】的天使,尚达奉。”

实验室的火焰在因果世界中凝固,猩红的火舌如雕塑般静止。

尚达奉悬浮于半空,漆黑的长袍无风自动,苍白的手指轻轻一点——

“回归吧,僭越者。”

地板突然液化,无数只苍白的手臂从地底伸出,死死抓住祐羽的脚踝!那些手臂的皮肤上浮现出熟悉的黑色四芒星——

那是命运手册过去的主人们!

“唔——!”

祐羽的法杖猛击地面,菱形光盾炸开,手臂如蜡般融化。

但下一秒,尚达奉的指尖凝聚出一团暗红色雾气。

“你的‘罪恶感’……具现化吧。”

雾气骤然化作十七把餐刀,与祐羽幻象中插在自己胸口的一模一样。

餐刀撕裂空气直刺而来,她翻滚躲避,仍有三把贯穿肩胛,鲜血喷溅在凝固的火焰上。

此时正在睡眠中的诸伏景光闷哼一声,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捂住自己的肩部。

祐羽咬牙拔出餐刀,法杖顶端宝石迸发刺目光芒。

尚达奉(Sandalphon)是「王国」的天使,象征物质世界的具现化。在战斗中折笠祐羽勉强摸清了一点他的能力——

能将「概念」转化为实体物质,复制对手记忆中的死者或活人。

尚达奉的能力近乎无解,但祐羽发现一个关键:

或许,它生成物质需要“概念”作为媒介。

当它使用“罪恶感”生成刀刃时,需要祐羽内心存在愧疚;

当它生成“死者”时,需要祐羽对亡者的记忆;

但如果她心中“空无一物”……

“菱!”祐羽在意识中怒吼,“暂时屏蔽我的情感与记忆!只留战斗的执念!”

【你确定吗?这可能...】

“快!”

空灵的音符在脑中炸响,刹那间,所有情绪如潮水退去。祐羽的眼神变得空洞,法杖却亮起前所未有的炽白光芒——

尚达奉正要生成下一波攻击,却突然僵住。它额间的四芒星疯狂闪烁,试图读取祐羽的“概念”,却只捕捉到一片虚无。

“错误……无法解析目标……”

“......”祐羽面无表情地纵身跃起,法杖如长矛直刺尚达奉的额头。

杖尖的白光如彗星般贯穿尚达奉的眉心,黑色四芒星纹路瞬间龟裂。天使的身躯剧烈震颤,发出非人的尖啸——

“不可能...空无...之人...!”

凝固的火焰开始崩塌,猩红的碎片如雨坠落。折笠祐羽感到意识深处传来菱的警告:

【三秒后情感屏障解除!三、二——】

剧痛与记忆如海啸般涌回。

她跪倒在地,法杖「砰」地砸在龟裂的地面上。尚达奉的残躯正在消散,但那双黑洞般的眼睛仍死死盯着她。

整个死亡因果的世界开始坍缩。

现实世界的空气突然撕裂,她浑身是血地摔在宫野夫妇藏身的安全屋地板上。艾莲娜的尖叫声中,厚司一把按住她喷血的肩伤。

“别动!你伤口在动脉附近——”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折笠祐羽颈部越发鲜艳的暗红色四芒星——昭示着毁灭的四芒星。

“......她的伤口,在自行恢复?”

宫野艾莲娜的声音打断了厚司的思考,他低头一看,果然——

那些被贯穿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肌肉组织蠕动着重新连接,皮肤表面只留下一道淡粉色的疤痕。

但折笠祐羽的状态却比伤口更令人心惊。

折笠祐羽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却浑然不觉。

她的瞳孔涣散得厉害,睫毛上还沾着凝固的血痂,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扼住了喉咙。

她突然挥开宫野厚司的手,整个人蜷缩进墙角。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面,仿佛这样才能确认现实世界的存在。

艾莲娜看着这个救了自己的少女正用前额反复撞击膝盖,黑发随着颤抖的频率扫过地板。

她突然想起实验室里那些过度电击后的实验猴——也是这般崩溃的生理性战栗。

“她瞳孔对光反射迟钝...”厚司压低声音,手指在祐羽眼前试探性晃动,“但更像是创伤后解离,而不是脑损伤...”

话音未落,少女突然抓住他悬在半空的手腕。那只手冷得像具尸体,指甲却带着活人才有的力度陷入他的皮肉。

“景光...”她嘶哑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景光在哪里?”

窗外传来遥远的警笛声,祐羽的脊椎突然像被电流击中般绷直。她踉跄着爬起来时撞翻了医药箱,酒精瓶在地上滚出清脆的声响。

当第二波警笛声掠过夜空时,祐羽的呕吐物混着血丝溅在厚司的白大褂上。

她蜷缩在地上痉挛的样子让艾莲娜想起被冲上岸的垂死水母,那些无法自控的神经性抖动从指尖蔓延到小腿肌肉,连带着呼吸都变成断续的抽噎。

但在某个瞬间,她的手指突然死死扣住地板。指甲折断的声响中,黑发垂落的阴影里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

“哈...原来如此...”

抬起的面孔上还挂着冷汗与血污,瞳孔却重新聚焦成人类应有的模样。

她抹了把脸上半干的血迹,摇摇晃晃站起来的样子像个蹒跚学步的孩童,可眼神已经变回那个在火场里拽住他们的折笠祐羽。

“抱歉吓到你们了。”

她冷静地扯下染血的衬衫下摆包扎被瓶子碎片割破的手掌,声音轻得像是怕惊动什么,

“现在,我们该谈谈怎么让宫野夫妇‘正式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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