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警校操场。
天刚蒙蒙亮,晨雾还未散尽,鬼冢班的六人已经列队站好,准备开始每日例行的晨跑。
松田阵平打着哈欠,卷毛乱糟糟地支棱着,活像只没睡醒的猫:“哈啊——为什么晨跑要这么早啊……”
降谷零瞥了他一眼,紫灰色的眼眸里写满嫌弃:“松田,你昨晚又熬夜拆什么了?”
“拆你的金毛脑袋。”松田懒洋洋地回怼。
“喂喂,大清早的别吵架啊。”萩原研二笑眯眯地插进来,半长发在晨风中轻轻晃动,“不过小阵平的黑眼圈确实很重呢,该不会偷偷研究什么秘密武器吧?”
“秘密武器?”松田嗤笑一声,“我倒希望有能一键炸飞早训的按钮。”
诸伏景光无奈地摇头,猫眼里带着温和的笑意:“松田,鬼冢教官已经在瞪你了。”
果然,不远处,鬼冢八藏正黑着脸盯着这边,手里的哨子随时准备吹响。
折笠祐羽站在队伍末尾,短发被晨风吹得微微翘起,绿眸平静地扫过众人:“哦,对了,今天我的监护人会来警校。”
“监护人?!”五人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连松田都瞬间清醒了。
鬼冢八藏的哨声尖锐地响起:“鬼冢班!晨跑开始!再磨蹭加跑五圈!”
六人立刻调整呼吸,整齐地跑了起来。但五人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跑步上——
“等等,小祐羽有监护人?!”萩原研二压低声音,眼睛亮得惊人,“男的女的?多大年纪?做什么的?”
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hagi,你这查户口一样的问法是怎么回事?”
降谷零皱眉:“Shiro,你不是说你的家人……”
折笠祐羽的父母早已离世,她曾被宫野家收养,后来又辗转被工藤优作夫妇临时监护,但从未提及现在还有正式的监护人。
折笠嘴角微扬,语气轻描淡写:“嗯,算是‘特殊关系’吧。”
诸伏景光若有所思:“所以,这位监护人是……?”
“现在收养我的家庭情况比较复杂......总之,禁止偷窥。”折笠轻笑,突然加速,甩开众人冲到了队伍最前面。
“喂!别跑!”松田阵平立刻追了上去,“你这家伙每次都这样!”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要是真的禁止偷窥,她就不会告诉他们了。
萩原研二笑嘻嘻地拍了拍伊达航的肩膀:“班长,看来今天有好戏看了~”
伊达航无奈地摇头:“你们啊……”
上午,警校后山隐秘处。
折笠祐羽站在树荫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脖颈处的黑色星芒印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脚边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传来脚步声,她抬眸望去——
一个高挑的身影从林间缓步走来。
黑色长风衣在晨风中微微摆动,衬得他身形愈发修长挺拔。
赤井秀一单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另一只手拎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墨绿色的眼眸在帽檐的阴影下显得格外深邃。他的步伐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无声的压迫感,像是猎豹巡视自己的领地。
“久等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些许美式口音,目光在折笠身上停留。
折笠轻哼一声:“来见我,不怕暴露?”
“正是因为以后见不到了,才更应该来见你。”赤井秀一直勾勾地注视着折笠祐羽,仿佛要将她的身影刻入脑海。
“托你的福,我已经找到潜入组织的机会了,之后,可就再难见面了。”他继续道。
折笠抬眸看他:“所以,今天是来告别的?”
赤井没有回答,只是从牛皮纸袋里抽出一份文件:“这是组织近期在东京的活动据点,目前能查到的。”
“哼。”见赤井秀一不回答她的问题,折笠祐羽抽过他手中的文件,边看边道,“反正我早晚会和你汇合的。”
赤井定定地看了她几秒,突然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动作轻得像是怕惊扰什么:“别太逞强。”
......
草丛后。
松田阵平死死捂住萩原研二的嘴,卷毛炸得像被雷劈过,凫青色的眼睛瞪得溜圆。
哈?!这大叔谁啊?!松田阵平用眼神传达。
呃,这就是折笠说的“特殊关系”?伊达航犹豫着。
年上组の禁断监护关系——个鬼啊!小祐羽你千万不要被那大叔迷惑了,快快回归正途啊啊啊啊——萩原研二已抓狂。
降谷零的拳头攥得咯咯响,紫灰色瞳孔剧烈收缩——那个黑风衣男人触碰折笠发梢的手,在他眼里简直像慢镜头回放般刺眼。
Zero,冷静,冷静!诸伏景光在竭力拉回幼驯染的理智。
......
“我不逞强的话...又有谁能救‘他们’呢。”
折笠祐羽难得展现出温顺而脆弱的样子,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
赤井秀一眯起眼,视线从某个草丛处略过,而后揉了揉她的发顶。
“我见到她了,那个你一直牵挂着的人。”
折笠祐羽猛地抬头,手不自觉地抓住秀一的袖口,牛皮纸袋在她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宫野明美...她没能把她救出组织,至今仍让她在组织的监视下生活。
“她...过得还好吗?”她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声音微微发颤。
......
萩原研二用气音尖叫:天啊这到底是什么虐心剧情!小祐羽居然会露出这种表情!还有摸头杀啊摸头杀!!我都没摸过唔唔——
伊达航的牙签“啪嗒”掉在地上,黝黑的脸上写满了震撼:喂喂...这监护关系是不是有点太亲密了?
松田阵平死死捂着萩原研二的嘴,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人勒窒息:折笠那家伙平时揍我的时候不是挺能打的吗?怎么现在跟个被rua的猫一样?!
降谷零紫灰色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那个混蛋...他的手在摸哪里?!这哪里是监护人!!
诸伏景光的猫眼微微眯起,表情难得严肃,手指抵在唇边,无声地朝几人比了个“嘘”的手势。
草丛中的五人组此刻仿佛上演着一出默剧,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精彩得能直接拿去当表情包。
而就在五人内心疯狂刷屏的时候,折笠祐羽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他们从未听过的柔软和犹豫。
“……她过得好吗?”
赤井秀一收回手,淡淡地“嗯”了一声。
“比你想象的要坚强。”
折笠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轻笑了一声,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那就好。”
她低头整理手中的文件,再抬头时,绿眸已经恢复了锐利。
“行了,你可以走了,再待下去,某些人怕是要冲出来揍你了。”
赤井秀一挑眉,视线再次扫过草丛,嘴角微扬:“看来你的‘同期们’比我想象的还要关心你。”
萩原研二(无声尖叫):我们被发现了?!
松田阵平(咬牙切齿):……这混蛋故意的吧?!
降谷零(杀气腾腾):我现在就要揍他。
诸伏景光(死死拽住幼驯染):Zero!冷静!
伊达航(扶额):……完蛋,这下真的尴尬了。
赤井秀一似乎很满意他们的反应,低笑了一声,抬手轻轻按了按折笠的发顶。
“照顾好自己。”
赤井秀一收回手,转身离开时,黑色风衣在晨风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他的脚步声渐远,但空气中仍残留着若有若无的硝烟味——那是常年与枪械为伴的人才有的气息。
折笠祐羽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袋的边缘,绿眸微微垂下。她当然知道草丛里藏着谁——
从赤井出现的那一刻起,那五个人紊乱的呼吸声和窸窸窣窣的动静简直像在她耳边放广播剧。
“看够了吗?”
她突然开口,声音不轻不重,恰好能让偷听的五人浑身一僵。
降谷零率先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折笠的手腕,眼睛死死盯着赤井离开的地方:“他是谁?”
他的力道有些重,折笠能感觉到他指尖的颤抖。紫灰色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担忧、愤怒,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嫉妒?
折笠祐羽沉默片刻,回应道:“收养我的家庭里的人,严格来讲,他是我的大哥,也是我在美国的监护人...虽然我已经不需要人监护了。”
“大,大哥?可他看你的眼神……”萩原眨眨眼,“像看自己的所有物。”
“......啊?”折笠祐羽难得露出一个懵逼的表情。
虽然赤井秀一的羁绊值已经被她刻意刷上10级了,但是他们之间不应该是亲情吗?
“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敢情你完全没意识到吗?!”松田阵平抓狂了。
松田阵平一把拽过折笠的衣领:“那个黑风衣混蛋看你的眼神——”他咬牙切齿地比划着,完全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多近,“就像hagi看到最新款跑车时的表情!”
萩原研二立刻抗议:“喂喂小阵平!我才没那么变态!”
“不,你更变态。”降谷零冷冷补刀,紫灰色的眼睛仍死死盯着赤井消失的方向,“那家伙刚才...”他突然卡壳,耳尖诡异地红了。
诸伏景光轻咳一声,猫眼里闪着微妙的光:“Zero是想说,那位先生触碰你的方式...”他优雅地比了个手势,“不像兄长对妹妹。”
折笠祐羽的绿眸缓缓睁大。
记忆碎片突然闪现——夏威夷的暴雨夜,赤井为她包扎伤口时停留在额前的吻;纽约安全屋里,他擦拭手枪时那句“你死了我会很困扰”;还有刚才...
“咳...我们,只是兄妹,至少我是这么看的。”折笠祐羽皱眉道。
“那就好了,看来我还有机会。”萩原研二突然凑近。
萩原研二话音未落,降谷零突然拽着折笠手腕将她扯到身后,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活像护食的猛兽。
“看来某人的机会被剥夺了。”松田阵平幸灾乐祸。
“我只是想摸摸头......我没有摸过...呜呜呜...”萩原研二的假哭被诸伏景光煞有其事地拿出手帕为他拭泪的动作恶心到,立马停止了。
折笠祐羽抬头,看着像堵墙一般挡在她面前的降谷零,他头顶红的滴血的Lv10仿佛在嘲笑她。
刷羁绊值刷得太快,现在才发现情感方向似乎出问题了,还能挽救吗?
————
松田阵平叼着没点燃的烟,靠在锈迹斑斑的栏杆上,卷毛被夜风吹得乱翘。身后传来铁门被推开的声响,他头也不回地“啧”了一声:“你也喜欢晒月亮?”
折笠祐羽拎着两罐啤酒走近,绿眸在月光下泛着冷调的光泽:“只是想来松口气。”易拉罐“咔”地打开,泡沫溢出来沾湿她的指尖。
松田接过啤酒,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触电般缩了一下:“……你倒是冷静。”他猛灌一口,喉结滚动。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东京塔的光影在折笠眼底明明灭灭,她忽然开口:“你拆过最危险的东西是什么?”
“哈?”松田的烟差点掉下去,“突然问这个干嘛?”
“好奇。”她晃了晃啤酒罐,“毕竟某人连鬼冢教官的皮带扣都敢拆。”
松田嗤笑一声,仰头望向星空:“国中时拆过哑弹——老爸在警局杂物间发现的战利品。”他抬手比划,“这么小一个,但足够把整栋楼送上天。”
“成功了?”
“废话,不然你早没同期了。”他忽然转身逼近,凫青色的眼睛在月光下灼灼发亮,“倒是你——”手指虚点她锁骨处的黑色星芒,“这玩意儿比炸弹危险多了吧?”
折笠轻笑,突然抓住他悬空的手腕往自己颈侧带。松田的指尖触到那片肌肤的瞬间,黑色纹路竟如活物般蠕动退缩。
“喂你——!”他猛地抽手,却听见折笠的笑声混着啤酒罐落地的声响。
“看,你比炸弹厉害。”她眨眨眼,“碰到就会暂停扩散呢。”
其实只是表面上的停止,只要松开就会恢复原状——修正似乎畏惧原作角色。
松田阵平的手指僵在半空,指腹还残留着那片肌肤的触感——冰凉、柔软,却又带着诡异的生命力。
卷发青年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一把扣住折笠的后颈,将她拉近到呼吸相闻的距离。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凫青色瞳孔里翻涌着暴烈的情绪,“拿自己当实验品上瘾了是吧?”
夜风掀起折笠的额发,露出那双映着月光的绿眼睛。
“疼吗?”他拇指重重擦过黑色星芒边缘,那里正泛起细小的波纹,“这玩意儿在吃你的时候。”
啤酒罐从栏杆坠落,在楼下发出空洞的回响。折笠突然笑起来,虎牙闪着危险的光:“比被你拆哑弹的动静小多了。”
他的手掌完全覆住那片诅咒般的印记,体温灼热得像要烙进她灵魂里。
仿佛只要这样,她便永远不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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