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本少主被英雄救美了

“还不打算说吗?”

打到第三十杖的时候,余千晨已经感觉不到屁、股的存在了,若不是木杖与皮肤相撞那一下能感受到撕裂般的疼,他估计以为自己已经没有那个部位了。

陆北慕眼露凶狠,居高临下看着他。

余千晨咬青了唇,黄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落下来,湿了一片地板。

见他不吭声,头顶的吼声更加阴沉:“打,继续打!”

余千晨面色苍白,趴在地上,痛苦地闭上眼睛。

“住手!”忽然,殿外传来一声厉喝。

紧接着,大堂四下响起连连惨叫。余千晨侧眼一瞧,只见身后两旁的鬼差不知被何物击飞了出去,就连前面的陆北慕与那北城王也都被逼得倒退了好几个踉跄。

一股寒风袭来,两个人影疾步走到跟前,余千晨定睛一看,发现正是良穆与砚浓,他们居然找到这阎罗殿来了。

“良穆……”看见两人,余千晨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低弱地唤了一声。

砚浓将他解开扶起来,恰巧对上良穆复杂的脸,对方一张脸色煞白……

“砚浓,先扶他回去。”他语气低沉,顿了片刻后,缓缓转过头看向身后的陆北慕,目光锋利。

砚浓俯身将余千晨揽上肩头,往外走去,余千晨屁、股虽疼,但身子还算结实,能勉强行走,他伸出手想去拉良穆,可却被架着出了殿门。

“等……等一下。”他拽住砚浓的衣角道:“在这里等等殿下吧。”

看良穆方才那脸色冷得吓人,这一次他好像是真的生气了,早知道就不该偷偷溜出来了,闯了祸还要他来帮忙收拾烂摊子。

“穆王殿下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讲话的是陆北慕,他说话的语气还是如之前那般,不温不热。

良穆握剑冷冷地站在殿中,没有答话,但全身上下都给人一种骇人的威慑,他胸口起伏,似是在隐忍什么。

一旁的男人见状,面挂他色走上前来道:“东城王,何必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区区一个……”

话音未落,只听良穆一声怒吼:“滚一边去。”

他举手,袖一挥,男子毫无防备地飞出去杂碎了桌台。

“你……”男子起身怒目打算上前,陆北慕拦住他,嘴角挂上一丝不屑道:“东城王殿下何必发如此大火,你来拿人,拿走便罢,我又不会阻拦,可你这样对杨王殿下恐怕不妥吧!”

良穆的目光如刀子一般,看着他沉声道:“陆大人,若尘那几分薄面,本王对你,早就给完了。”

“哈哈哈!”听完,陆北慕仰头一笑道:“若尘?”

他反问:“良穆啊良穆,我不知是该夸你长情,还是该讲你薄情,一百多年过去了,你口、口声声左一个若尘,右一个若尘,可如今你还不是找到了替代品。”一字一句,“替代品”三字他故意咬得特别重,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余千晨心头微怔,什么替代品?他不明所以,莫非是在说自己?

他侧首看了一眼砚浓,对方目光闪躲,飘忽不定。

良穆冷道:“陆大人,请你注意言辞!”

“言辞?陆北慕凑到良穆眼前,低声的道:“难道不是吗?穆王殿下,你瞒得过别人,可却瞒不了我,这人是你从阳界带进来的吧!”

讲完,他缩回身子,顿了顿又道:“若东城王殿下你不想让他变成第二个冥若尘的话,就还是请尽快放他出去!不然我可保不准他以后是不是只是挨几下木杖这么简单了。”

殿外,余千晨的思绪飞已经出去好远,冥若尘,难道是南城府那位冥王殿下吗?

提到他,良穆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就连陆判对他好像也是又避又谈的,话里话外,藏意甚深,究竟……

瞧着三人离去的背影,陆北慕呼气重重地坐倒在椅上,然后陷入了沉思……

“阿慕,阿慕,我好像看见若尘了,他回来了……”

他看见南喻可恍惚间坐起来,一双欣喜的眸子闪着泪花,一百年过去了,他亲眼瞧见这个场景不知多少回了,他那位身居高位的阎君殿下为了一个冥若尘,百年间夜夜惊醒,连连梦回;就因为愧疚自己晚去一步,没能救回他。

“殿下,你又做梦了,若尘,他已经不在了。”他凄声回答,不在了,多么残忍的字眼,像一把利刃一样慢慢刺穿人的心扉,欣喜之后变成悲伤,南喻可眼里的光由明变暗,熄了又燃,燃了又灭,与他良穆比起来,他又何尝好过。

这些年来,陆北慕一直痛恨着冥若尘,并不是怨他当时杀人如麻,当了叛徒,而是恨他死后还要连累别人牵扯不断、生不如死。

“陆大人,陆大人……”

思绪被打断,陆北慕睁眼道:“何事?”

杨双不满道:“陆大人你就这样放他们离开了?”

见他还有不满意,陆北慕抬头,也不再给好脸色,道:“杨王殿下还想如何?那是东城府的人,难道你还想抓来打死不成?”

“这倒也不是。”杨双道:“就是觉得太便宜他了。”

“便宜?”

陆北慕冷脸:“我看是便宜了杨王你吧!”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真以为自己做过什么我都不知道吗,不务正业,花天酒地,这些我再清楚不过。”他道:“杨王殿下过几日还是起程去山海关镇守吧!”

杨双道:“为什么?”

陆北慕起身边走边道:“一,山海关是前北府王所坚守的地界,如今你坐了他的位置,自然就轮到你了;二,杨王殿下莫不是忘了我当初举荐你坐到这个王位上是为了什么,绝不是为了让你方便喝花酒;还有三,你如今得罪了东城王,你猜他会不会放过你?”

“理由够充分吗?”

杨双驻足一愣,脸黑一阵儿,白一阵儿,好一会儿才小声道:“我堂堂北城府王难道还会怕他不成?”

陆北慕:“信与不信,随你便罢。”

*

回到东城府,余千晨便被强按在了床榻上,由良穆亲自给他上药,大抵是因为自己偷溜出府的原因,就算屁、股疼的很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见他面色有些痛苦,良穆在伤口上涂药的动作又轻了些,道:“怎么样?很疼吗?”

余千晨点头:“嗯。”

他道:“那我轻点,你再忍一会儿,我已经吩咐砚浓去取止疼药了。”

良穆说话的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上药的手也是轻了又轻,就连那晚他随口说的床太硌他都记住,给他换上了厚厚的好几床棉被,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但不得不说他人确实不错……

余千晨暗自感叹着,就是不知道良穆心中是怎么想的,自己累赘似的老是给他惹事,没准儿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厌烦了,然后喊他滚蛋了。

他兀自思量,良穆则一边为他上完药一边起身,道:“怎么了?想什么呢?”

也许是因为心中有事瞒着对方,余千晨对良穆说话的口气不由自主小了很多,道:“良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良穆表情淡淡的,道:“你的酒钱与买面具的钱,我已经结清了。”

听他讲钱,余千晨才想起,自己在街中买了东西后因为没带钱,所以给他们留了到东城府取钱的字条,没想到也是因为这件事,良穆才能顺藤摸瓜找到他。

他有些尴尬地点头道:“对不起啊!良穆,我惹了这么大个事,你……”

“无妨!”良穆打断他,问道:“你在鬼苑的时候为何不说你是东城府的人?”

为什么不说?

他当时也是挣扎了许久,自己偷偷溜出去惹了事,哪还有脸报自己的所来之处啊!本就是不想累及到东城府,可最后却还是要他出面救他。

余千晨满脸歉意道:“我自己偷偷跑出去的,所以……”

他还没讲完,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但看良穆的眼神,他应该是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外面传来喊声:“殿下,药拿来了。”

“进来吧!”

砚浓端着盘具推开门,刚要踏进脚,便瞧见了床上光着屁、股的场景,顿时面色一僵,目光闪躲到一旁,脚也不再往前,半晌他才低头道:“药我放这,麻烦殿下拿一拿。”

讲完,他将手中的盘子放在门边的桌上,转头便要走。

余千晨好奇道:“砚浓大人,你放那干什么呀!拿进来呀。”

砚浓瞟了一眼良穆,转身带上门,道:“非礼勿视。”

“哎……。”余千晨摇头,习惯性起身大喊:“都是男人,你怕什么?”可刚一动,屁、股就撕裂般疼起来,他只好含着眼泪作罢。

门外脚步声走远,良穆才重新将他按下,道:“你待着,我来便好。”

“……”

上完药,吃完晚饭,夜色已经很深了,换作早时这个时辰,余千晨早就已经睡下了。

可今日,也许是因为挨了一顿毒杖,发生了过多的事情,他竟一点睡意也没有,趴在床上既动弹不了,也睡不着,快要无趣透了。

“吱呀!”良穆推门迎着月色进来。

见到他,余千晨心情一下好起来了,翻身道:“良穆,你来了。”

良穆走到床前,余千晨只能微微抬头看他,只见他稍查了一下他的伤势,又为他盖上了棉被,才轻轻来到床头坐下,轻问他:“还疼吗?”

余千晨委屈地点头:“疼,疼的睡不着。”他撒了个谎,其实在上了止疼药之后就不再那么疼了,只不过是因为他睡不着想有个人陪他说说话而已。

良穆反常地凝视了他一番,才道:“好吧,我陪着你。”

“……”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谁都不开口讲话,余千晨觉得无聊,便开始在脑中寻找话题。

他将今日遇到的所有疑问都回忆了一遍,什么洗澡水酿的女儿红,这太变态了他不想问,还有那个酷似自己的面具,以及阎罗殿上陆判的话,前者不想问,后者不敢问。

又犹豫了片刻,他才开口道:“殿下,我有些事情想不通。”

见他突然开口,良穆抬眼看着他,问道:“何事?但说无妨。”

得到同意,余千晨才道:“那位冥王殿下和这里还有殿下是不是有很大渊源?”

鼓起勇气问出一句,本也没期待良穆能很详细地回答他,见人真的半晌没答话,他才又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今日在鬼苑的时候,那里的的人把我认成了冥王殿下,我很好奇罢了。”

这句话,纯属他自己胡扯的,冥王本就居住在鬼都城内,因为那个面具,他们认得他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没想到,这一次良穆思考了一下居然很快回答了他:“以往的时候,倒是在那里发生了一些趣事。”

说着他仰头笑着回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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