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玥眸中怒气消散,盯着陆衍的目光不再锐利,推他腰的那双手力道也逐渐放松。
“怪不得看你病恹恹的,有病就在自己房间里休息,跑来我这作甚?”
虽然斥责的语气,在陆衍听来还是有点关心他的意味。他怀疑自己是疯了,对她的任何反应都很在意。
他炙热的吻落在她下巴附近每一处,苏玥被亲的有点心猿意马。
“她占着我房间。”陆衍一边小心亲吻,一边回应。
“谁?”
“那女的。”
苏玥也是稀奇了,以往他对自己爱答不理的,难得一问一句的回答。猛然间想到他是如何进的来的,她勾着脖子去望大门那处,门明明关得好好的。
陆衍没管她什么动静,她脖颈一暴露出来,他就自觉地亲了上去。苏玥头皮发麻,身上愈加发痒。
她缩着下巴,垂下眼皮望他着他发顶,“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
“……”
“用剑刃拨开门闩。”
陆衍此刻像是被氤氲的水气熏过似的,苏玥倒显得格外沉静,她使劲咽下一口唾沫,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他丝毫不觉害羞,正大光明和她肌肤相贴。
苏玥不是没在画舫上见过,坐在男子腿上的女子,相互笑得像蜜一样的甜。
她不明他们在笑什么,有什么可乐的,难道仅是因为男女之间的接触?
现下她被陆衍压在床榻上,却一点都不觉得心情舒畅。他干这种事怎么这么熟练,他家里未过门的妻子怎么办,他竟一点都不在意。
苏玥推了推他的腰,“我还未出阁。”
“我娶你。”
“谁说我一定要嫁你?”
“那你想怎么样?”陆衍这才又抬起脸,极力将眼里的**压下,眉心拧起。
又开始犯作了。
苏玥说不上所以然,她有很多问题,诸如你未过门的妻子怎么办,我以后是要嫁人的到时候如何跟夫家交代。
陆衍半眯着眼,望她如视掌中之物,“你非我不可。”他食指穿过散开的衣襟,点在她胸口,指尖戳在那。
他话说得很笃定。不是我非你不可,而是你非我不可。
苏玥眼神轻蔑,鼻背微微皱起,在他再度倾轧下来的时候,抬手挡住他靠近过来的脸。
“闯人房间这么轻车熟路,上来就像狗似的亲人咬人,你应该也是干习惯了这事吧。”
陆衍唇角漾起弧度,声音低沉沙哑,如雨天敲响的罄钟,“大抵上辈子就这么亲过你,故而才如此熟悉。”
苏玥表情有点僵,他怎会讲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来。
看她的小脸透着嫌恶,陆衍笑得胸腔振动,不管她如何蠕动,她出手还是出腿,他全盘照收。
苏玥手脚并用,耗尽气力,才陡然间想起她的力量根本是徒劳无功。
她不再费力,但嘴上仍旧不依不饶辱骂他,可他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嘴唇到的地方也愈加放肆,她几乎满脸和脖子都是口水。
他的分寸在于到锁骨为止。苏玥估计是疯了才会认为,他还是在乎她的,除了相贴和亲吻,还没有其他过于离谱的举动。
可这过程也忒难熬了些。她好像梦魇那般,被重物压着喘不过来气,还无法挣脱。
“我们要到哪一步?”苏玥蹙着眉心,内心却逐渐平静了下来。
现下有些东西势必要在今天打破了,但她要知道到什么份上,是否还能在掌控中,至少不让别人发现。
她问得清醒,倒是陆衍还沉在一片混沌中,他菱唇发红,带着湿濡,眸里满是情愫,根本掩藏不住,他喉结滑动,口干舌燥,抿着嘴唇回味,眸光深邃望她,“你想到哪一步。”
现在才想起要征求她的意见,苏玥嗤笑了声,“我想到此为止,你明白么?”
“我不同意。”陆衍继续埋头。
“等等等等!”苏玥把他脸捧起,两人对视上。她吞了下口水,“你是男子名声好坏对你来说不重要,可我呢,万一有人知道,我就会身败名裂你懂吗?”
“谁管他们说什么,有谁乱说,我就削了谁的舌头。”
陆衍额上细细密密的汗,有些滴落在她嘴唇上,苏玥抿了抿唇,咸咸的味道在口腔散开。
“可我从来没干过这事。”苏玥嗓子也发哑,挣扎太久没了力气,带了点气音。
陆衍沉着眸子,口中呢喃,“我也是。”
那就好,以后这事也只能由他来干,任何对她有非分之想的人,都会死在他剑下。
他的吻再度落下,比前面的更加用力。
苏玥只当是被狗舔了,起初她极度慌张,以为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可上头的人只是死死压着她。
集中在锁骨上方,脖子,下巴,脸颊,鼻子,额头,眼皮。
亲,舔,咬,换地方;再咬,再舔,再亲,换地方。
他单手压在她脸侧,她好不容易睁开眼,看见他亲得忘乎所以。有这么长时间,她估计自己是个糕点的话,都该被吃得差不多了。
他到底在干什么。
“你别舔了。”苏玥脸很红,但心已经静下来了。
陆衍亲了亲她的下巴,“还想我亲哪。”
“我不好受。”苏玥说。
他埋在她胸前,“我也是。”他有点无措,自言自语似的,“我应当再做些什么。”
“不如把衣裳都褪了?”陆衍撑起上半身,目光深沉如水望着她,苏玥双臂交叉在胸前,摇晃着脸说不行。
她眼皮垂下,墨色长睫毛沾湿还挂着泪珠,鼻尖通红被他咬了一口,皮肤上都泛着粉,脖颈上这会印迹出来了,梅花大小,印在上面。
他动情至深,她却半点都无。
他盯人的目光过于炙热,苏玥故意不去看他,却还是能感受到他的视线。
她伸出手遮住他的眼睛,“别看了。”她声音细若蚊蝇。却感觉上头的人又压了下来,耳朵边的声音带着蛊惑,“玥玥,跟了我。”
她不说话,耳垂就被咬住,舌尖在耳珠打圈,牙齿撕咬。耳边反复就是他低哑,又很虚无的声音,“跟了我,好不好。”
听他像是念咒似的,苏玥头发胀,想起了初见他时,他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你废话好多。”
晃动的大船在碧波中浮浮沉沉。不算大的房内,阴暗却充斥着白光,炙热的白光无孔不入,从包裹得看似严密的木板空隙间穿过,斜照在地板上。
光暗交替,潮湿的气息卷着丝丝棉絮漂浮在空中。生汗的肌肤愈加滚烫,汗珠顺着线条,在起伏中流淌,汇聚在骨头凹陷下去的沟壑里。
屋里的一切都很潮润,发乌的木头上有虫蛀,有些边角覆盖着青苔,腐烂中有股蜜桃的清甜,混合着檀木的幽香。
陆衍外衫掉落在床榻下,仅着的里衣松松垮垮跨,前襟大敞,凹下去的胸中线两侧,是紧密结实的肌肉。
他年幼时期在北地边营生活,不管那气候怎么干燥,阳光炙烤,肤色只是短暂暗了下,不久就迅即恢复成白净颜色。
高束的墨发散落,他一压下,就丝丝缕缕地缠在苏玥脸颊上。她本来闭着眼,但视线向下就能看见他拨弄着的手,耳边是他喉咙里发出来的闷哼声,似是压抑,却又愉悦。
苏玥偏过头去看他压在耳侧的另一只手,她这会要是睡着了才好,就不用这么煎熬了。
动静变小,苏玥睁开一只眼,他跪坐着直起身,手里正摆弄着她的帕子,浅色绸绣,她平常用来擦嘴用的,这会正被他用来擦其他东西。
苏玥瞪大眼睛,看着帕子就这么被不知怎么形容的东西给弄脏了,鼻涕似的。
陆衍见她支起身子,就这么没遮拦勾着脖子望他,他吞了口气,直接推着她肩膀,让她重又躺了下去,“知道你脸皮厚,但这种时候盯着看,也太不害臊了。”
苏玥望着顶头的木板,紧紧闭上眼睛,她到底看见了个什么东西,好丑。
还有,到底是谁脸皮厚。
有点潮的布挡住了视线,眼皮外的光顿时暗了下去,苏玥一把拨开脸上盖着的东西,手上摸到黏糊糊的,“陆渊你脑子进水了。”
那块浅色帕子飘下了床,掉在他的玄色外衫上。
她声音带着怒气,可他却笑得开怀。
她脸颊上蹭到了一点,陆衍伸手,干脆抹在她下唇上,反复揉搓。
苏玥彻底被惹怒了,张嘴咬住了他乱碰的手指,刚咬上后又吐出,她呸了一声,嘴里的一股恶心的味道散开。
“好吃么?”陆衍抿着唇笑,暗眸带着戏弄。
苏玥手伸到后脑,抽走枕着的包袱,朝陆胸口重重砸过去,包袱的扣子散开,几件干净的小衣散落出去,陆衍拾起一件放在鼻下轻嗅,属于她的馨香从鼻腔进入,在他脑子里生根发芽。
苏玥看出了他的意图,急着去他手里夺,“还给我,不许弄脏了,我还要穿呢!”陆衍反手用衣料绞住她的手腕扣在床头。
他手指勾起散落在床榻边的另一个,“就拿一件,弄脏我替你洗了。”
“你有完没完。”苏玥明白,现下除了嘴上能骂,但实际上她不能掌控局面。
陆衍掌心卷了她的小衣,薄唇轻轻开合,“没完。”
世间人说的没错,干这事果然乐此不疲。他今天也算是领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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