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赎罪仪式

副本第十七小时。

犹如无头苍蝇一般浪费了好几个小时的众人突然回过神。躲什么boss?要想找线索就直接伪装成护士去她办公室找啊。

瓦格赛德茅塞顿开,在下一次的集体活动时间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在泛黄的灯光下,瓦格赛德展开皱巴巴的《医院守则》,手指点向第三条:

“穿红鞋的护士有最高权限。但要是我们能伪装成呼市呢?”

“可以啊,只要你不怕死。”祈桉坐在椅子上,另一条腿曲着踩桌子,弓箭在他身边泛着白光,“真以为月榄是傻的?人跟伪人总能分出来吧……”

“等等…你既然都这么说了,你绝对做好了让别人穿裙子的准备吧!忍槐不可能妥协的!难道是我?!”祈桉一脚踹翻旁边的洗衣篮,金属撞击声在走廊回荡。

瓦格赛德立刻用藤蔓缠住滚动的篮子,蓝眼睛眯成月牙::激动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祈桉小可爱穿女装特别可爱哦~”

忍槐突然扯下墙上挂着的破旧护士服,红眸扫过尺码标签:“别吵,我去。”

祈桉起身按住了她的手:“你连假笑都不会,装什么医护人员?”

“我来我来!协助你!”身边的瓦格赛德完全看热闹不嫌事大,立刻积极用藤蔓模拟荆棘镰刀的气息干扰月榄感知

医院守则背面潦草写着“白衣染血者堕为同类”。

忍槐已经打掉祈桉的手,利落地套上白色制服,将绯色刃藏进体温计托盘:“两小时。回不来就当我死了。”

瓦格赛德的藤蔓绞碎洗衣室外巡逻怪物,带着血渍的藤蔓胡乱糊在忍槐胸牌上,掩盖住原来的身份信息。而浔屿淮用竖琴弦在制服袖口绣出“月榄”的笔迹。

祈桉站在忍槐面前演示护士标准姿势:“托盘要端在腰上三寸,像这样——喂别用看尸体的眼神看病人啊!!!”

忍槐机械地勾起嘴角,吓得浔屿淮打翻药瓶:“槐姐你要不然让瓦格赛德试试……”

忽然想到什么,浔屿淮扯下墙上挂着的值班规则指出漏洞:“夜班护士需每30分钟喷洒消毒水,按着这个来规划一下?”

“那么麻烦做什么。” 祈桉已经拆解一支箭,将监听器藏在忍槐的护士帽夹层 ,“加油,我们的性命靠你了!”

忍槐毫无感情点头。

经过13号房时,忍槐的托盘突然震动——绯色刃与门内某种力量共鸣。她面无表情地按住颤抖的刀柄,继续前行。

【地点:中央护士站。】

副本第十八小时。

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将忍槐的影子拉长成非人的形状。她低头调整输液袋,金属托盘里藏着林淮的竖琴弦——能暂时干扰监控。

脚步最终停在药剂柜前,她俯身整理药瓶时,故意打翻镇静剂,弯腰时瞥见柜门内侧刻着“3-07”。她不动声色记下数字。

快步行走至前台桌面,上面放着一本【值班日志】最后一页被撕毁,忍槐眯了眯眼不假思索拿起旁边的铅笔低头刻画,印痕显示“德纳维医生批准特殊治疗”。

角落的更衣室里挂着三双红鞋,鞋底均沾着荆棘种子。

忍槐再四处搜查了一番,打算离开时被墙上的医院职工大合照吸引注意力,当她触碰月榄的排班表时,纸张突然渗出鲜血,组成一行字:“你身上有终焉的味道”。

副本第十九小时。

手术室门前,忍槐的手刚搭上门把,整条走廊的灯光骤然熄灭。黑暗中响起液体滴落的声音——不是来自天花板,而是她的护士帽。

粘稠的红色液体滴在她肩头,裙摆。纯白的护士服被瞬间染红。

“你不是新来的呢,小姐。”月榄的声音从背后贴上来,冰冷的,带着血的手指抚过她颈侧。

忍槐的胸针突然发烫,绯色刃自动展开半寸——就这瞬间的杀意波动,足够月榄确认身份。她按住躁动的绯色刃。

“你是……【初代试验品】。”

天花板轰然塌陷,数十条输液管如触手缠住忍槐四肢,针头刺入血管时。

“祂要见你。”月榄的瞳孔分裂成复眼,“别担心,很快就不疼了。”

……

三人在监控盲区通风管道闲聊。……闲聊?

瓦格赛德手里捧着不知道从哪抓的一把瓜子,瓜子壳碎掉的清脆声音久久回荡在通风管道。

她将装了瓜子的手往祈桉浔屿淮两人方向递了递,得到两人同时投来的嫌弃目光。

“诶,小淮淮,你是怎么成为玩家的?”

浔屿淮神情空白了一瞬,迟疑开口:“来这个世界的原因?我只记得我好像……在飞?”

“飞?真以为自己是超人啊。”祈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过……我也没有现实世界的记忆了。”

瓦格赛德一脸遗憾摇了摇头,嗑瓜子的速度飞快:“看来我们四个人凑不出一个完整的记忆呢~”

气氛略显融洽时,林淮的竖琴突然发出刺耳杂音——忍槐的追踪信号消失了。

“计划B启动!她居然真要死了。”林祈直接踹开通风栅栏,却见瓦格赛德正把耳朵贴在管道壁上:“嘘……”藤蔓从她袖口钻出,指向西北角,“那边有哭声,是谁的?”

三人循声爬去,发现尽头竟是手术室观察窗。透过玻璃,他们看见——

忍槐被钉在解剖台上,月榄哼着歌把各种管子插在忍槐脑袋上使其与一台老式心电图仪连接。屏幕波纹逐渐组成一张和瓦格赛德一模一样的脸。

“终于抓到你了,我的原型机。”

瓦格赛德一脸疑惑:“这女的谁?跟我长得一样。”浔屿淮捂住她的嘴:“闭嘴。”

祈桉突然阴森森笑了一下:“瓦格赛德……想要救忍槐的话……我有一计。”

浔屿淮扶额:“又开始坑人了……”

……

昏暗的审讯室,一声刺耳的拖动椅子声。

月榄坐在对面手撑着下巴打量着在她对面双手被铐起来的忍槐。手一挑,身边的随从就端起一盆冰块倒在忍槐身上,她缓缓睁开眼睛。

“忍槐小姐,我给你一个好好面谈的机会,前提是你的配合……”月榄理了理衣襟,等待回答无果后眉梢一挑,“那个紫头发的呢?带来。”

忍槐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僵硬。

半晌,两名红鞋护士押着受伤的瓦格赛德到月榄身边,她身上汩汩往外淌血,但脸上嚣张的神情丝毫未减,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月榄有些诧异,神情没大变化,盯着瓦格赛德的脸缓缓开口:

“你还记得忍槐吗,失忆前。”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我可要好好想想了……”瓦格赛德故作犹豫。半晌扬起一个恶趣味的笑。

“共犯!一起炸医院的共犯!”

说完话后她又努力往忍槐那边拱了拱压低声音:“这血逼真吧?浔屿淮倒了半天血袋。”

忍槐移开目光:“蠢货。”

“……”月榄欲言又止。忽然,冰凉的尖锐抵上月榄的后腰,她了然,举起手作投降状懒懒开口:

“哈?连审讯这种小事你也要管吗?你们的手伸的有些长了”

那人并未出声,抽回匕首抬手指了指门示意月榄出去。刚才审讯时还十分疯狂的月榄却在对面不尊重的态度下点头出去了。

两人:?

忍槐疑惑看着月榄有些气愤的远去身影,“我更喜欢她刚才目中无人的……嘶——”

话音未落被瓦格赛德的动作打断,她缩回刚刚拍忍槐头的手。翻了个白眼:“别目中无人不无人了,那瞎子谁啊我没见过,话说她为什么救我们?一股熟悉感。”

二人以为那人方才已经和月榄一同出去,没等忍槐回应,又被打断。她攥紧拳头寻向声源,却不知何时那女人站在房间角落,察觉到忍槐的目光后顿了顿,再开口:

“第六席观测者——夜樱桐子。”

瓦格赛德兴奋起来,摇了摇忍槐的肩膀:“这女的就是当时用飞镖救下你的那个吧?”

忍槐点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但她是【管理局】的人。”话音落地,她感受到肩膀的力气紧了紧。

“不用警惕,这个副本,我在管。”夜樱桐子冷冷开口,覆眼白纱无风自动,掀起一角,瓦格赛德和忍槐同时看到她异常的蛇瞳和绿色的眸。

夜樱桐子冷不丁出声,直勾勾盯着瓦格赛德。

“瓦格赛德,你不记得我了。”是肯定句。

自己见过这个黑发美人的话肯定能记一辈子,但是真的一点影响也没有啊!瓦格赛德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也是这么说的:

“什么啊……您长这么好看我见过的话肯定记得的……”

一声巨响,大门被轰开。祈桉拿着弓走进门。“别玩了,外面的小怪全被我清理掉了。”视线停在角落,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瓦格赛德一边打着哈哈:“哎呀这么厉害呀?恭喜你拯救了我们哦~”一边往祈桉方向走。忍槐扯下护士装随手丢在一旁。

两人选择同时隐瞒。

是新人吗,不,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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