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之安端起茶盏没好气道:“那你现在倒是娶啊!”
赵瑾言默不作声只低着头,一杯接一杯给自己灌酒,赵瑾言几杯酒下肚,人就已经晕晕乎乎,“娶就娶,之安我想娶他。”
颜之安一巴掌拍到赵瑾言的头上,“你疯了,我不同意。”
眼泪在眼眶打转,赵瑾言望着颜之安,“没办法啊!可我就是喜欢他啊!无论他是什么样子。”
说完赵瑾言趴在,桌子上倒头就睡,颜之安心中郁结,愁得抓耳挠腮,这叫什么事啊!
一桌子的佳肴,颜之安也没心思吃,只不断地倒酒,突然窗户被一道身影踢开,颜之安随手,将杯子砸向那人,杯子还未靠近,瞬间化为齑粉。
一双冰冷的眸子,如星辰般灿烂,淡淡地看着颜之安,“把张贴的画像撤掉,人不是我杀的。”
没想到他张贴画像,找了几天的人,竟自己送上门来,
颜之安挥剑和宁长离打起来,一剑一刀碰撞在一起,擦出火花,两人眼神如利剑交汇,盯着对方互不相让。
颜之安道:“死无对证,你自然说不是你杀的,你打断我捉牵丝阁的人,你们怎会没有联系,跟我去府衙,自有定夺。”
宁长离抬刀一顶,逼得颜之安后退,又是那一招,颜之安侧身躲过,却没迎来宁长离的后招。
宁长离侧身朝着桌上的,八宝鸡扑去扯下一只腿,塞到嘴里,颜之安趁机从后面,偷袭捉拿。
他叼着鸡腿,一边吃一边躲避,颜之安的攻击。
“你太吵了,当时我是在救你。”宁长离拉着赵瑾言挡在身前,颜之安被堵得无从下手。
颜之安单手翻过桌子,绕到宁长离后背,宁长离丢开赵瑾言,一只手挥刀抵挡,颜之安的攻势。
一边抓向桌上的丸子,塞入嘴里,这简直是没将颜之安,放在眼里**裸地挑衅,宁长离的手伸向哪里,颜之安接着就,挥剑劈向哪里。
一会儿的功夫,宁长离就把桌上的东西,一扫而光,颜之安怒目瞪着他,本以为是穷凶,没想到是极饿。
这到底多久没吃东西啊,宁长离把手伸向桌上的馒头,边和颜之安打,边往怀里塞,塞完转身,就从窗户里跳出去。
颜之安紧随其后,这一次不能再让,他逃走了,颜之安跟着宁长离到了城外东边,宁长离突然停下不动。
眼前是一栋精美的双塔楼,颜之安挥剑砍下,宁长离侧身抵挡,一脚踢开塔门,“滚出来,给我解释。”
塔门打开一副棺材映入眼帘,颜之安和宁长离两人打得火热,不可开交,棺材自己缓缓推开。
从里面爬出一个,扎着冲天髻,白胖白胖的小老头,蹦着喊道:“两位别打了,不要再打了。”
剑与刀互相,指着对方的脖子,两人动作停滞看着这个老头,老头搓着手,贼嘻嘻地笑道:“大人可否进来,听我说一句。”
颜之安放下指着宁长离的剑,反手握着宁长离,将他的手握到后背,压着他进入塔内。
“您不能抓他。”
颜之安用眼神示意,让这个老头说下去,“你最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小老头语速极快,“因为他不是人,”
宁长离瞪了一眼小老头,小老头眼睛滴溜溜地一转:“额……准确的说他是半妖,东川有法律规定,若是妖杀人,要交由灭妖师处理,与府衙无关,府衙也不可捉妖,况且他也没有杀人。”
颜之安刚想说,他和牵丝阁为祸作乱,狼狈为奸,那个小老头仿佛猜到,颜之安想说什么接着道:“事情是这样滴,首富和知府一起贪污,结果事成之后,知府想要独吞。”
“首富找到我,想要让宁长离,把财物偷出来,宁长离去偷东西,结果发现知府,与牵丝阁交易,要杀了首富,结果牵丝阁收到钱后,杀了知府。”
“牵丝阁说按顺序来,首富先约了他们杀知府,宁长离他从前被牵丝阁抓住,在那里呆过一段时间,而后逃了出来,所以对他们杀人有敌意。”
“他出手和牵丝阁对打,和牵丝阁打了个平手,双刀被牵丝阁抢走一把,而后宁长离遇到了大人,还救了大人,当时不是打断大人捉人,而是牵丝阁那个人,要从背后杀了大人。”
“再之后宁长离将偷来的钱,交给首富,首富原本说是给我们报酬,结果拿到钱不认账,牵丝阁正好按顺序,来杀了首富,这些都是宁长离告诉我的,大人你能听明白吗?”
颜之安看向宁长离和小老头,“这事你也有一份,抓不了他,我就抓你,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
晓参听到颜之安要抓他,吓得头直接变成一个萝卜,“大人,我只是一个人参,小人参,你不要抓我”。
小老头蹦着向宁长离求道:“你就让他看看你的妖身,证明一下你是妖。”
宁长离低着头脸颊微红,他露出一双像狐狸一样的耳朵,耳朵抖动毛茸茸的,看的人想摸。
小老头伸出手笑道:“大人,我叫晓参,他叫宁长离,大人可曾听闻与妖签订契约。”
颜之安思索一会儿道:“与妖签订契约,可察觉妖是否会杀人,且天涯海角都能找到那只妖。”
晓参打了个响指,“没错。”他看向宁长离,想让他签订契约,证明清白,宁长离不停的摇头,“我不要,他会打我的。”
颜之安三指举过头顶,“好,我发誓不会打你,可以了吧!”
宁长离看向颜之安,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他,一双勾人的眼缓缓靠近,在颜之安还未作出反应,蜻蜓点水般亲了他一口。
颜之安瞪大眼下意识地扇过去,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宁长离委屈地捂着脸,心想不是说好,不打他的吗?
他摸向自己嘴,亮起蓝色的光,颜之安反应过来解释道:“谁知道你们,是这样签的契约,你也没提前和我说。”
颜之安看向晓参,晓参下意识也捂着脸,“俺不知道,俺听不懂,俺们签订契约,是踢人一脚。”
宁长离伸出手让颜之安看,妖若是杀过人,签订契约者,可在手中看到红色血雾,而宁长离手中干干净净。
颜之安陷入沉思,也就是说起因是,首富和知府贪污争夺财物,互相与牵丝阁做交易,杀了对方,牵丝阁夜里四处为祸,只是其中之一。
这两件事刚好撞在一起,可该怎么和县令解释,呈报上去呢!
颜之安抱拳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快走出塔的时候,突然想起红线惧怕宁长离问道:“对了你是半妖,是什么属性的法术。”
“风系。”
怎么会是风系,他还以为,会和他一样是火系。
颜之安狐疑地看着他,他该不会是诓我吧!他愣了一会儿笑道:“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若以后找到牵丝阁,我就让你来帮我。”
宁长离把脸撇到一边,没有作声,晓参看到他这副样子,连忙答应道:“他就在经常我这里,大人若是找他,找我便是。“
颜之安点头,往首富府的方向去,一路上他都在回忆,宁长离所使用的招式,速度发现他的确是风系。
红线会对风系这么畏惧吗?
首富府被打扫的一干二净,尸体全部被放置义庄,颜之安进到屋内,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调查的线索了。
地上留下一块印子,是之前放金银珠宝的箱子,盛放的地方。
他想起来首富死前往屋内爬,不应该只为了金银珠宝,一定还有什么东西。
是那个账目,听那个小老头说:“首富和知府一起贪污,他们两个怎么会弄到一起去。”
他掏出怀里的账目,这几日他忙的晕头转向,忘了把账目交给县令。
账目上写着“不和”二字,首富把账目抢回来,再怎么不和,也不用把这两个字,写在上面。
颜之安翻开账目仔细的看,还是对不上账,最重的东西只能买一两,而最轻的能买五十两。
“传与十家,至魏阳,为其主入山作炭。”
羡羊,骨烂,不和,把这几个字拆开,颜之安终于看明白了。
他愣了半晌,震惊地看着几个字,不羡羊,和骨烂。
古人常作,饥荒之年,易子而食,女人的肉叫做不羡羊,小孩的叫做和骨烂。
这些账目上写的是,略卖那些人,送入何地,多少银两,是卖去为奴为婢,上山挖炭,还是做了亡魂。
事关重大颜之安飞奔到了府衙,把这些账目呈给县令,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重复一遍。
县令一边写信呈至朝廷,一边派人去寻账目这些地方的人,有些妻离子散的人寻到了,有些只剩一捧骨头。
没曾想知府和首富,他们一起狼狈为奸,干起了略卖人口的勾当,最后分赃不均,自相残杀,这牵丝阁还算做了一次好事。
不过就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了他们,按照律例他们是要剥皮抽筋。
县令举杯笑道:“之安,这次能破知府和首富被杀,牵扯出他们略卖人口,你立了大功,现在上面提拔我做知府,你愿不愿意来接手县令。”
颜之安拱手道:“谢过大人,我志不在此,只想早日找到牵丝阁,牵丝阁一日不除,始终留有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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