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看着西奥多拉长相如此英俊，感觉不像是坏人，语气也平和了几分。
“行，你们的长相我记住了，之后你们不准再靠近奇迹之磨一步！”女孩举着飞剑，像只炫耀指甲的小猫。
“我明白了，但威胁我们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该自报家门才比较礼貌？”格温看着女孩，总觉得该说点什么找一下面子，显得他们的撤退不会太仓促。
女孩一想，竟觉得格温说得有点道理，她说：“我叫卡萝，我们家是负责守护奇迹之磨的。”
“你没有哥哥姐姐吗？怎么让你来？”西奥多拉一开口精准地踩在女孩的雷点上。
卡萝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瞪大眼跳起来说：“别看我年龄小，身高也不高，我很厉害的噢！你们刚才都被我威胁得要逃跑呢！”
“那就是有。今天他们去执行比保护奇迹之磨更重要的任务了？所以才只留你一个小女孩看守这么重要的地方？”西奥多拉继续火上浇油。
卡萝急了，她说：“保护奇迹之磨和找法斯特算账一样重要！我也是很厉害的，我是厉害到可以单独执行任务的！”
“明白了，我们走吧。”西奥多拉扯着格温的肩膀往回走。
格温顺从地跟着西奥多拉的脚步，他抬头，能看见西奥多拉英俊的侧脸。
“你会的有点太多了。变形术，读心术，我第一次知道魅魔可以这么厉害。”
“不是呀。”刚好路过一条漆黑的小巷，西奥多拉把格温推进去，他把格温按在墙上，挑起格温的下巴，眼神缱绻温柔，声音也如掺了蜜，“因为你喜欢的是作为人类的西奥多拉，所以身为魅魔的我本来变形就可以变成人类的西奥多拉的状态的。至于读心术就更荒谬了，我只是能看透那个小姑娘心里的不自信，诈她两句话而已。”
如果格温还没失去魔法感知的话，他就能知道西奥多拉的解释有一半是假的，因为西奥多拉的角和眼睛的部分用了魔法，只是痕迹藏得太好。
格温不自在地别开脸。
“现在我是不是更像了？”西奥多拉笑着凑近，他的呼吸缠在格温耳尖。
“很像。有时我都会恍惚一阵。”格温看起来局促了很多，他感觉眼前这个恶魔似乎想吻下来，所以他按住了恶魔的嘴。
“真好。”西奥多拉得意地说，“恐怕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我的食物了。”
格温沸腾的恍惚因为这句话冷却下来，他推开西奥多拉，整了整自己的袍子往外走，说：“看来法斯特和这个奇迹之磨还有纷争，我们现在是没时间管这事了，但可以当个八卦故事讲给艾格妮丝她们听。”
“嗯哼。”西奥多拉回答。
“不知道她们回来了没有，进行得是否顺利。”格温嘟嘟囔囔，“我有点饿了。”
“我也饿了。”西奥多拉附和。
“你饿了也没吃的，我不会成为你的食物的。”格温冷哼一声。
“我可以去吃其他人。”西奥多拉提议。
“你……”格温瞪大眼，说，“你可不可以不要顶着西奥多拉的脸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西奥多拉笑起来，说：“在你爱上其他人前，我恐怕会一直顶着这张脸。”
格温郁闷极了，说：“我觉得我不会再爱上其他人了，人一旦过了青少年的年龄，爱就很难再留下那样深刻的灼痕。”
西奥多拉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格温就幽幽地看过来。
“你们恶魔不会懂的，再高明的模仿也永远无法成为那个人的百分之一。”
西奥多拉语塞，他真的很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们回到住处时，艾格妮丝和珍已经回来了。
格温看到艾格妮丝和珍齐刷刷地盯着西奥多拉的脸瞧。
“他的角和眼睛都变成人类的形态了，很神奇对吧，因为他本来就可以天衣无缝地模仿人类，早知道就不用戴兜帽那么麻烦了。”格温解释道。
艾格妮丝盯着西奥多拉的脸，眯起眼睛，说：“还是戴上吧，万一有人认得以前的西奥多拉也不好解释。”
虽然这个概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格温想想觉得很有道理，谨慎一点总是更好。
“我给你留了饭在楼上。”艾格妮丝指指楼梯，“我和珍吃过了，你可以吃完了再下来商量。”
格温道谢后上了二楼。
确认格温已经上楼后，艾格妮丝看向西奥多拉：“这样精细的魔法能稳定支撑这么久，不愧是当年的首席，做了恶魔后魔法也是一流水准。”
西奥多拉微笑说：“过誉了，一点小伎俩罢了。”
“这可不是什么小伎俩，至少我做不到。我想不明白的是，你废了这么大力气，还要用一段谎言来维持你在格温心中的假身份？”
“你就打算一直这样瞒着他？格温确实失去了魔法感知，但你要证明自己应该很容易，比如说点你俩过去的事，魅魔只能读取**又不能读取记忆。”
要证明自己是真的西奥多拉确实比较简单。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后来又觉得，也许我不是西奥多拉会比较好。起码他会一直觉得西奥多拉还是那个八年前光风霁月的少年人。”西奥多拉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现在开始觉得你们可怜了。”艾格妮丝摆手，“你们每个人都向前走了这么远，隔着对方却看着八年前的过去。”
西奥多拉无法反驳。
格温吃饱喝足下来，惊讶地看着西奥多拉：“你怎么又有角啦？”
西奥多拉淡淡地说：“我是恶魔，还是角放出来舒服一点。”
没想到格温很高兴。
“六十七号，看来你逐渐放弃了要百分百扮演西奥多拉的想法。”
西奥多拉只是微笑，看起来却有点生气。
“你们今天的审查怎么样？”格温兴致勃勃地问艾格妮丝。
“你不是害怕法斯特吗？我怕讲出来吓到你。”艾格妮丝冷笑。
“别这样，只是法斯特给我发了太多类似最后通牒的信函，这种心理上的恐惧也不是我想就能简单克服的啊。”格温语调都拉长了些。
“好吧，我们今天压根没见到法斯特，我们被他的管家迎接进去，又是请我们吃饭又是送我们礼物，折腾了半天才知道法斯特压根不在。”艾格妮丝哎了一声，“我们来的不巧，刚好法斯特回去了，不过管家说他明天一早就会回来。”
格温眨眨眼。
“不过呢，虽然名义上我们审查的是法斯特，但其实就是审查恶魔嘛。所以我和珍在假装离开后，又悄悄进去转了转。”
格温点点头，这才是他熟悉的走向。
“恶魔倒是没有问题，都是些普通的恶魔，也没有伤害人类的痕迹与倾向，控制措施符合规定到一种完美的程度。我都怀疑这个法斯特是不是有点强迫症。”艾格妮丝继续说，“本来到这里就结束了，但我们准备走的时候，发现通往顶层的楼梯上了锁，那个锁还上了魔法！”
格温感觉这个经历有点耳熟。
“你知道珍是魔法师嘛，我刚好又在锁匠那里见习过，所以我们就稍微研究了一下，不小心解除了上面的魔法，又不小心开了锁，所以我们也只好上了顶楼。”
格温：“……不小心？”
艾格妮丝眨眨眼，无辜地说：“对啊，我们就不小心发现了，在顶楼的正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未启动的魔法阵，是禁术的一种，用来改造一个人的魔法天赋。”
“魔法感知也是魔法天赋的一个方面，我看着这个魔法阵就想到了你……”艾格妮丝盯着格温。
“不是我干的！”格温委屈大喊。
“我知道！你这个魔法感知为零的人怎么潜入你最讨厌的上司家里画一个这么巨大且精细的魔法阵嘛。”艾格妮丝无奈，“我是说，你难道不想用这个魔法阵夺回你的魔法感知吗？”
“你都说了是禁术了。”格温摇头。
“禁术是王国禁的嘛，谁不会偷偷用几个禁术呢？而且这里刚好有个你讨厌的替罪羊。”艾格妮丝循循善诱。
“我可是一直以来遵纪守法。”格温毫不动摇。
艾格妮丝叹口气：“你怎么不上当呢？”
“因为我清楚地知道禁术的成功率，不成功的禁术会像这样带走我的魔法感知，我可没有什么能再失去的了。”格温说。
“禁术的成功率在一半左右，像你这样的魔法师成功率只会更高，我真的很好奇，你使用的什么魔法，居然失败得这么惨烈。”艾格妮丝撑起脸。
“伤心的往事没必要再提。”格温不愿多说，“你们明天还要再去一次吗？其实我们今天也得到了一个有关法斯特的情报，本来打算当个故事讲，这么听起来似乎和你们的调查有所关联。”
“哦？”艾格妮丝目光炯炯。
格温把遇到卡萝的过程详细地讲给了艾格妮丝。
“这么说我好像有了点头绪。”艾格妮丝微笑说。
“我可能和你想得一样。”格温向后仰，靠在椅背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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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磨镇（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