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新衣服,被温欣怡灼灼目光注视着,许铭荣不由得同手同脚起来,路都不会走了。
“你……你不要这样看着我。”这一刻,许铭荣的脑子搅成浆糊,只想着叫她那灼人的目光移开。
“这样是哪样?”温欣怡故作无知地逼近道。
重生以来,她挺稀罕许铭荣这束手无策的害臊模样,与他粗犷外表不符的反差感总想叫人去逗逗。
特别他穿上这身衣服,较以往显得更加年轻,健硕而有力的身材透出一股极致的男性魅力。
“你去洗澡啊。”对上她戏谑的眼神,许铭荣难以招架,想着扯来一个缘由叫她快快从眼前离开,让他自个儿冷静冷静。
“身材真好,衣服很搭你。”温欣怡抛了一记媚眼过去,眼波流转,从上到下将他扫视了个遍,悠悠道,“别着急嘛,等我洗白白,会来宠幸你的,乖乖在床上等着我哦。”
“你……你……这种话……你不要说这种话。”像原地投下一颗炸弹,许铭荣整个人简直要炸开,本被他藏在旮旯的记忆被扯出来,一幕幕于脑海之中浮现,清晰无比。
“我不光要说这种话,还要做这种事,你别想着逃。”温欣怡贴近他,抬手摩擦着他的下巴,流里流气的。
见他喉结滚动,温欣怡适时退开了些,再次叮嘱:“乖乖等着啊。”
说完转身去洗澡了。
许铭荣在房间内坐立难安,对于接下来的事,既有期待亦有紧张,更多的是她对撩人之术的无措。
他要乖乖配合还是抗拒不让她如意呢?
许铭荣想起朋友说起的——
“越容易得到的东西越不会被珍惜,越容易得到的人会越快被厌弃。”
“之前你上赶着对她好,得到的是冷眼嘲笑,如今你不能再任她牵着鼻子走,凭什么她说和好就和好,也该叫她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
“她在你身上付出的越多,最后哪怕厌烦了你,也会考虑所投入的成本和精力,不会再轻易说放弃你。”
“……”
诸如此类的话,许铭荣多多少少听进了一些。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许铭荣还没想好对策,再一抬头,猛地见温欣怡穿着一身白色吊带裙倚靠在门边,肤若凝脂,身姿曼妙,见他看过来,她嫣然一笑,勾了勾手。
眼中万物失了颜色,此时她的身影最动人。
“啊!你流鼻血了!”
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温欣怡突然尖叫着跑过来,手指捏紧他的鼻翼。
“不要仰头。”温欣怡提醒道,见他憋得一脸红,又说,“你可以用嘴呼吸。”
许铭荣:“我自己来。”
温欣怡没了旖旎的心思,去拿来一条毛巾让他擦干净。
“你这……我去给你煮点下火的凉茶喝。”温欣怡也没想到这小小色诱竟会引得他这样,之前更刺激的他又不是没试过。
想到这,她就忍不住想笑。
“最近天气干燥,难免上火。”许铭荣一本正经地说,“我待会喝点开水就行,不用麻烦了。”
“是是是,你流鼻血是因为天气的原因,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温欣怡顺着他的话接道。
她起身时,许铭荣瞥见胸前的大片风光,欲/火往上一涌,鼻血又流出来了。
“看来还是要喝点凉茶比较好。”温欣怡将毛巾塞到他手上,没再逗他,煮凉茶去了。
好在房前屋后,一些野生的像车前草、金银花、薄荷等草药都有,热气上火时,摘取来煮很是方便。
大概三十分钟后,一大碗热气腾腾的凉茶端过来。
“衣服被鼻血弄脏,我拿去洗了。”许铭荣换回了旧衣服,见到她下意识解释道。
“哦,下次我再给你多做几件衣服,有来换。”温欣怡将碗放在床头柜上放凉,闻言道。
“我……”许铭荣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但转念一想,为什么他要急吼吼解释呢,淡定些,于是他淡淡道,“我衣服够穿,不用。”
温欣怡都不想说他那些丑衣服,嫌弃的话刚要说出口,顾及到恶言伤人,没有再像以往那般想嘲讽就嘲讽,也没有在意他的冷淡,自顾自说:“是我想买给我的老公穿,你不要剥夺我这个权力。”
“你……”听着她霸道且关切的话,许铭荣都不知道怎么回这番话,干脆将目光转移到凉茶上,吹了吹,一饮而尽。
“现在感觉怎么样?头晕不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见他放下碗,温欣怡问道。
“就感觉有点热,我……我去将碗放好。”许铭荣说着拿碗出去了。
放好碗,许铭荣又找了些事做,这里修修,那里补补,就是磨磨蹭蹭没有回房间,他现在还没有整理好思绪,还不能很自如地和温欣怡亲密接触。
身体的燥热感迟迟不散,最后许铭荣坐在院子的摇椅上,静静地看着天边的月亮。
皎洁的月亮不知他的心事,只将银辉洒大地,捉迷藏般一会儿躲一会儿又悄悄探头。
“许铭荣,睡觉啦。”
温欣怡的声音传入耳膜,许铭荣心口一滞,起身回房道:“我今晚回之前的房间睡。”
说完,不待温欣怡回答,抱起自己的枕头被子走得飞快。
“欸……”温欣怡伸出手想叫住他,但想到自己一靠近他就紧张戒备,还是来日方长,慢慢来吧。
每个人爱人的方式不同,他是爱得浓烈而羞于表达那种。
她前前后后的变化那么大,他会不习惯也在预料之中。
只是温欣怡一想到他为了她连命都舍得给,就想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想快点拉近距离回馈这份沉甸甸的爱意。
抱着明天会更好的期待,温欣怡美美地进入了梦乡。
而另一个房间里,许铭荣辗转反侧,脑海中一会儿是温欣怡冷冰冰拒他千里之外,一会儿是她热情如火黏人模样。
心情如过山车般起伏——
愤怒——委屈——羞恼——悲伤——欢喜——不甘——
实在睡不着,他一会儿做起了俯卧撑,一会儿跳下床从衣柜后的墙壁掏出一个匣子,打开数钱。
睡不着啊睡不着。
温欣怡给过他的温情实在是少,还不足以将那些过往那些不好的记忆覆盖,她真的对他日久生情了吗?
许铭荣决定再看看。
两人就这样过上了有应有答、有来有回、互帮互助的同居生活。
只是亲近不足,客气有余,两人之间始终隔着淡淡的一层,冰雪消融要时间与温度。
温欣怡忙着和许铭荣培养感情的同时,每天上班要提防口蜜腹剑的陈广志和黎玉琴,实在是心累,虚与委蛇别提有多膈应人。
杀人放火的事,温欣怡不敢做,但找人教训他们一顿还是可以的。
找了个空闲的时间,温欣怡乔装一番,换上一套老妈的衣服,戴上包头四方头巾,再把脸涂黑,佝偻着身形,到镇上的旱冰场,想找几个混混将那两夫妻套麻包袋打一顿。
温欣怡来到旱冰场时,是下午五点,陆陆续续从四面八方下班的年轻男女往这个方向涌了过来。
她也是听说过旱冰场的混混接揍人打狗等业务,但是要怎么找接头人洽谈,这是一个问题。
温欣怡在门口徘徊了好久,见不远处有几个不良少年模样的人围聚在一起吸烟聊天,看样子是她要找的人。
第一次干这种事,温欣怡难免忐忑,踌躇着要怎么上前搭话。
“温欣怡,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一道带着吊儿郎当散漫气息的嗓音传来,温欣怡猛地被吓了一跳,转头一看,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来到面前。
温欣怡:……
不是,她伪装成这样,他怎么会认得出来呢?
来人叫谢凯,在他三岁那年,随丧偶的妈妈嫁到温家村,和温欣怡是玩伴,也是小学同学,后来家里负担重,读完小学后,他就去打工了。
再后来,听人说他给大佬当小弟,混□□赚了好多钱,给家里盖了新房买了新车,过得很是风光。
村里人对他的评价是两极分化——
一些人认为他赚的是脏钱,迟早有一天会被抓进监狱里,不愿和他家有所交集。
另一些人觉得笑贫不笑娼,能赚那么多钱是他的本事,平日里都捧着他的家人。
小时候温欣怡的爸妈见谢凯吃不饱穿不暖,多次给予关照,后来见他身边围绕的都是些二流子,一次无意撞见他带头打群架后,怕被牵连,就疏远了他。
再之后,温欣怡偶尔在路上见到他时,惧怕于他身上的那股痞气,也没有话题可聊,避而远之。
就像两条相交线,短暂的交集后走上各自的人生轨道,没了联系。
没想到的是,长大后在温欣怡找对象时,谢凯上门自荐了,但考虑到嫁给他要提心吊胆,日子不安稳,温爸爸和温妈妈婉拒了他。
谢凯不死心,还单独找了温欣怡表白。
得知他的心意,温欣怡没有被表白的欢喜,有的是紧张拒绝后的报复。
但当她鼓起勇气说不想嫁给他时,谢凯没有死缠烂打,只淡淡一句“那就算了,当我没说过。”就离开了。
这就像个小插曲,温欣怡很快就抛却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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