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殷无书是真的喜欢少年，他知道少年是在推辞，但是他也能看出来，少年是真的不愿意在下面。
如果自己要和他在一起的话，就必须先和他说清楚这个问题，不然少年不情愿的话，这种事情对于少年而言和强/暴没什么区别。
难道真的要自己妥协？殷无书的心情十分纠结复杂。
殷无书凝视着少年的眼，勉强妥协一步，抿唇说道：“你要是乖，我可以让你偶尔在上面。”
感觉到桎梏在身上的力气小了不少，裴星摇从他怀里翻出来，扣着对方付的手腕，将对方按在床头，转守为攻。
长发如流水披散在脸颊两侧，雌雄莫辨的脸被这长发修饰得极为凌厉，桃花眼微眯，眼神锋利如刃。
“殷无书，你是不是真的太小瞧我了？我也是个男人，你凭什么觉得我是一个能屈服于你身下的人？”
她语气不明地掐着对方的下巴，目光极具压迫力，“还让我乖巧？明明是你喜欢我，是你应该讨好我，我还没同意呢，你就已经开始给我提要求了？你不觉得你很好笑吗？”
少年这个冷漠犀利的神情，让殷无书想起了那个幻境里，他装成心魔的模样。
或许那种模样少年本来就不是装出来的，反而是另一种卸下了伪装，桀骜不驯高高在上才是对方的底色。
少年并不喜欢自己，但若是他也喜欢自己，他们只会成为双向驯服的疯子，一同发疯抵死缠绵。
少年的控制欲掌控欲半点不比自己少，只要给少年足够的权势或者修为，或许自己才是对方的玩/物。
殷无书眼眸闪烁着。
他清晰的意识到，他是货真价实的魔，而少年也是披着人皮的魔。
他凝视着少年锐利的眼，笑了下，说道：“你说得对，不过我们谁上谁下这个问题，我先考虑一下。”
裴星摇见眼前的危机已经解决，心中松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现在正在刀剑跳舞，正在与虎谋皮。
她正在谋划殷无书的一身修为，所以一定的牺牲她是可以接受的。
当然，她也清楚，她的危机只是暂时解决罢了，殷无书有的是办法让自己屈服，只不过他现在也是在犹豫着。
感受到自己的手背被殷无书的大手握住，意识到什么，她看着殷无书似笑非笑的眼眸，脸色忽然变得极为难看。
“小公子，帮我解决一下，不过分吧？”殷无书的语气还带着一丝威胁，大有一种你不用手帮我解决，我就直接睡了你的感觉。
裴星摇现在笑得有些勉强，但也没说什么，扯了扯唇角僵硬道：“城主大人，你这太勉强我了，要不你操控我吧……”
“遥遥，操控你有什么意思呢？我还是喜欢你主动的，哪怕你不太会也没关系。”
殷无书将少年重新抱在怀里，将少年纤细的手指拿起来轻轻一吻，温和纠正道：“遥遥，别叫我城主大人，你可以叫我哥哥。”
听他这么说，裴星摇眸光一闪，神情恍惚了一瞬间。
心中万分复杂，最后还只能归于一句——殷无书这厮两世都还是这个想让她喊哥哥的癖好啊……
殷无书看着裴星摇有点发愣的神情，捏了捏少年软乎乎的脸，说道：“遥遥，你别想推脱。”
被他这么一打断，裴星摇也从回忆中缓过神来，抬眸看着他，冷笑一声，眉头一挑说道：“殷无书，你是真不怕我用点力气，然后直接让你断子绝孙？”
殷无书：“……”
被少年的彪悍给震惊到，殷无书心中有些无奈，他半是好笑半是威胁地说道：“遥遥，你要是真的这么做了，我觉得我们还是择日不如撞日的好……”
他深红的瞳孔中满是戏谑带着浓浓的欲，“遥遥，你可以试试，到底是你下手更快，还是我把你控制住更快，不过你要是被我控制住了，我可就不会这么轻松放过你了。”
裴星摇：“……”她的表情十分勉为其难，极为嫌弃地伸出手。
她只能说，殷无书还是她记忆里的模样，一点都没变。
小殷无书也是。
她很想选择封闭五感，但是在殷无书的目光之下，她又不是很敢，只能安慰自己，前世她和他什么事情没做过，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没啥好矫情的。
“遥遥……小公子……”他在无尽的**中一遍遍唤着少年的小字。
他将自己放进了她的手中，将所有的**倾注于她，让她掌控玩弄。
他紧紧搂着少年纤细的腰身，目光落在少年清冷带着淡淡嫌弃的脸上，无尽的欲海中渐渐生出了一丝绝望。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在强求。
——强求一个永远不可能爱自己的人爱上自己。
少年有未婚妻，有红颜知己，少年不喜欢男人，而自己也永远不可能变成女人。殷无书清楚地知道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少年在敷衍自己的逢场作戏。
他敛下眼，温柔而轻微地自下而上的吻着少年，从唇瓣到高挺的鼻梁再到眉心。
白皙的眉心中间嫣红欲滴的血契印记，刺眼得紧，那印记上甚至附着着另一个人的气息，像是那人在无声地宣告主权。
少年从头到尾都不属于自己。
心中翻滚着嫉妒和不甘。
像是沸水浇灌在他的心上，心尖都被烫得生疼。
他从少年手心里释放出来那一刻，他哑着声恳求道：“遥遥，你眉心上的血契，我给你换掉好不好？”
少年眨眨眼，眸光中掠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转瞬即逝。
他沉默着一言不发，而是将淋漓的手递给殷无书，然后静静地凝视着他，清冷的桃花眼中毫无情绪。
殷无书明白少年的意思，将这些东西擦掉，而且是擦干净。
他用手帕将少年的指尖一点一点细心地擦干净，再次吻着少年的唇，低声问道：“我想替换掉你和那人的生死契可以吗？”
少年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淡笑道：“生死契是一滴心头血，殷无书，你应该比我清楚失去一滴心头血的后果吧？”
“修为会跌落……”罢了？……
殷无书还想说什么，却是猛然噤了声。
殷无书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极为几乎陷入了某种疯魔之中，疯魔到了失去了理智。
上次在心魔幻境中输了之后，他的修为就从渡劫后期跌到渡劫中期，再失去一滴心头血，他的修为会跌至大乘中期。
他的修为若是跌至大乘的话，他只会被他的敌人们彻底撕碎。
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想不理智地将自己的一滴心头血给少年。
裴星摇看着殷无书凝重的表情，也明白殷无书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其实，这些不用她提醒他都会意识到的，毕竟殷无书又不是傻子。
她提醒他，只是让他放下心中的戒备罢了。
“想清楚了？现在清醒了吧。”裴星摇唇角噙着一抹轻蔑的笑。
“把我的灵力解开。”似乎是知道对面对自己戒备未消，她接了句，“我真的不做什么，我保证。”
殷无书凝视着少年认真的眼，或许是忌惮少年身上不计其数的符箓，他仍旧没有打算解开少年修为的封印，只是问道：“你想要解开修为做什么？”
裴星摇沉默了一瞬间，似乎是在斟酌这件事能不能实话实说。
片刻后，她张了张嘴，实话实说道：“我想召唤我的本命灵剑，割开你的皮肉，喝你的血提升修为。”
“我刚刚可是帮你解决了那种事情，我只是想喝点你的血你应该不会吝啬吧？”
殷无书被少年的实诚逗乐了，他挑眉一笑：“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一滴精,十滴血。遥遥，按理说，应该是你赔我血吧？”他咬着少年的耳廓，暧/昧地说道。
裴星摇抬眸瞪着他，被他的无耻气得面红耳赤。
“……我就应该憋死你！”她咬牙切齿。
少年这生气的模样实在是过于可爱，殷无书一笑，不害臊地继续调戏少年说道：“那怎么行，万一憋坏了你以后和我怎么办？”
“我怎么办？那就顺理成章变成我上你啊。”少年不甘示弱地磨了磨牙，反唇相讥。
殷无书闻言无奈地笑笑，随后，他拿出一柄锋利的匕首，微微垂眸，面无波澜地就在自己手腕上来了一刀。
汩汩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顺着手腕向下流着，看起来有种诡异的美感和惊悚感。
这粗犷豪迈的动作，着实给裴星摇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出血量，真的没事吗？
不过想到他这个级别的修仙者，一箭穿心都不会死，割个腕怎么了？
殷无书将手腕递到她的唇边，霸道又宠溺地说了句：“喝。”
裴星摇：“……”
她抬眼似乎是对他态度不满，气呼呼瞪着他。
你叫我喝我就喝吗？
好吧，我就是这么没骨气，我喝。
温软的舌尖舔过他的手腕，殷无书看着秾丽的眉眼，少年颤抖着的睫羽好像扑簌的蝴蝶，在莹润的脸上洒下一片浓郁的阴影。
挠得他心头发痒。
完了，他又硬了。
他在思考要不要让少年再帮自己一次，但是他觉得如果他真的再这么强迫裴遥来一次，裴遥估计想把自己一脚踹废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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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与虎谋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