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拿着短刀想要捅我,你为什么要拦?”
“我乐意。”楚安然咬牙,“凭他的功夫,若是真的伤了你,你必定要他的命。我是为他着想,跟你无关。”
“安然,你在犟嘴。”
他竟然这么叫她?楚安然的心跳顿时加快。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看他?看他那张妖孽的脸自己岂不是会更加手无缚鸡之力。
“安然,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开始喜欢我了?”
他的声音静静的轻缓下来,头也渐渐的低了下去,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环绕。
“你想多了绝无可能。”楚安然别国了头,咬牙。
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他攻克,这个从头到尾都黑透了的家伙。
“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我想好了,论礼数你比不上我师父,论交情你比不过袁士涵,添乱倒是一顶一的厉害,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喜欢……”
唇瓣轻扣,软软的双唇封住了她落在嘴边的话,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压制。楚安然原想使劲周身的力气将她推开,奈何自己就如同一只被禁锢住的麻雀。
就好像那日在水中动弹不得的自己一样,不过这一次,她的身子却渐渐软了,也不知是否如他所说早就已经不争气的沉沦,她渐渐的不再动弹,任由心脏剧烈的跳动仿佛时刻都要蹦出她的胸口。
“你看,这一次你不是没有躲吗?”
他只是稍稍的松开了双唇,二人的距离却依旧是近在咫尺,他的双眸透着一丝戏谑,缓缓打量着整张脸都红的不像话的她。
从前只见过了她耀武扬威、怡然自得的模样,未曾想这时候的她,竟然会如同一只乖顺的猫。
“怎么,这就怕了?还是说你到现在都不肯承认?”
温热的气息再次绕上她的脖颈,楚安然猛的一惊,伸手就抓起了归上的瓷瓶,而这一次,他的双唇却没有落下,只是在她的脖间留下了轻轻浅浅的呼吸。
门外传来十分霸道的敲门声,吓的安然一个激灵。紧接着大门便被猛的推开,带来了一阵凉风。
楚安然整个人都好像要在地上弹起来了一般,而那秦斯年竟然不紧不慢也不躲开,随手就从安然的桌上拿起了本书,悠闲的翻了起来。
敢那样大声的敲她房间的门,自然不是楚宅里的人。楚安然猛的回头,一阵深呼吸也依然未能压制住他体内的闷热。
“安然,你怎么了,脸竟然会红成这样?”
和嘉郡主十分好奇的上前一步,只因注意到了安然的异样,目光压根就没有落在秦斯年的身上,就好像那姓秦的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的院子并且在她的卧房当中,是一件很寻常不过的事情。
“啊,我,可能是因为今天太热了吧。”
楚安然忙深吸了口气,却也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和嘉郡主及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唉,你还说呢!”和嘉郡主也同秦斯年一样十分不客气的找了个位置便坐了下来,“我原以为你是个多厉害的,连秦世子都不放在眼里,结果竟然也会遇上那样的牢狱之灾。我想着好歹我们也算有些交情,所以来看看你。你怎么样?可有什么不妥?”
来自哪个小公主并突如其来的关心,到使得安然有些稍稍不安了起来。她一边摇头,一边轻笑,“你该不会是想找我……庆祝的吧。”
“这么容易就猜到了!”和嘉郡主顿时笑开了颜,“难道说我现在的喜悦都已经这般藏不住了?”
“你来楚宅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就连我家里人也都知晓了,钟家人越落魄,你就会越发高兴。”
“说来那钟雪瑶也真是一个没有心的。她哥哥得罪了你们楚家的人,她竟然还好意思继续住在楚家。并且做的都是些毫无良心的事情。”说道这里,和嘉郡主便又气不过了,“你可知道我今日做马车来的时候,路上都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虽然你们楚家在扬苏城的名声颇好,可也抵不过有人在外面散步谣言。”
“他们说什么了?”
“说是你们楚家人将自己对钟府尹的恨转移到了钟雪瑶身上,她连着在你父亲和你母亲的房门前跪了一天一宿。可你父母硬是见都不见,还不给她饭吃。”
“荒唐。”
“可不就是荒唐!”和嘉郡主怒道,“我听着外头的传言也觉得不对,所以刚刚来的时候,还特意问了那个……郝妈妈,果然一切都是她设计好的,跪是她执意要跪并没有人逼她,她不吃不喝也是她自己找的病没有人去刻意为难。她不过是想装可怜,恨不得让全华国的人都可怜她罢了。”
楚安然十分无语的摇了摇头。
“不过好在陛下的之一马上就会下来,他们钟家囚禁官女这样的事情陛下又如何能够通融?赶巧我父亲也早就对他们钟家人看不惯了,到时候他再到陛下面前耳语几句,新仇旧账一起来算,那时就算钟雪瑶还想赖在你们楚家也不可能了。”
和嘉郡主自顾自的说着,安然这才知道,原来大抵和嘉郡主的父亲,天顺城的那位涵王殿下,也是早就看不惯这宦官天下的。
“安然你不在天顺,许是有些事情还不知道,其实我父王他……”
“和嘉郡主慎言。”
一直未说话的秦斯年终于开口,淡淡打断了和嘉郡主的话语。
而楚安然也不知自己这会子是犯了什么病,竟然以听他说话,就禁不住脸红,想要躲到被窝里去。
和嘉郡主起初还有些不解的望向了她,随后反应过来,自嘲的笑着摇了摇脑袋。
“算了,朝廷的局势我反正也不是很懂,你就当我随口胡说罢了。”
说罢,秦斯年也不再装了,缓缓的放下了书,幽幽道。
“我听说你的母妃要来扬苏看你?”
他默默的转移了话题。
“对呀,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我都忘了说了!”
和嘉郡主好像这时候才找到了重点,急的直拍大腿。
“我本来道玲珑居里也是想跟你说这件事的,说来我到这儿也有些时日了,这些天里我奉父命跟秦世子学习,可多多少少也给你们楚宅添了些麻烦。”
顿了一顿,和嘉郡主继续道:“所以我母亲来呢,其一自然是因为想我,其二也是想要感激这些天来你们对我的照顾。所以母妃便来信说要在三日之后在之前给我备下的那个宅子里面设宴,大摆酒席,你觉的如何?”
想不到这涵王妃倒是个挺有心的,不过安然却还是微微蹙眉。
“就你母妃,和我们楚家的几个?”
“你们楚家自然是除了你谁想去都可以去,不过我母亲倒也并非是一个人来的,我在涵王府里还住着几个表姐表妹,她们从前也未来过扬苏,所以就借着这机会一道来了。对了,我看母妃在信中说,还有我在天顺比较要好的几个朋友,她们似乎也要一道过来。”
如此看来,这倒有些像是他们名门望族南下游山玩水,设宴交友的妙境了。
华国的人向来最终礼尚往来,借此机会报答他们楚家,实则也极有可能是想摸摸他们楚家的底。
自从那赐婚的之一降临到了自己头上,整个华国,天顺城里想要以各种办法接近楚家的人已委实太多,从前的那些邀请函安然大多视而不见,可是这一次是涵王妃亲自来,安然恐怕……
“我说的你可听清楚了,楚家的其他人去不去我不管,但你楚安然可一定要去的。”
“呃,我其实……”
“我怕你拒绝,所以刚刚来这儿之前,我特意找过了兰亭公子,跟他好一顿哀求,他才同意了赴宴。楚安然,你师父他什么样的人啊,不食人间烟火,全华国的人都知道,他尚且能够应了,你怎么能不应?”
师父也去?这一点安然委实是没有想到。
“你是怎么求他的呢?”
“其实也没怎么说。”和嘉郡主挠头,“不过是我跟他说了,既然兰亭公子一向最喜欢你,为了照顾你不惜放下玉棠山庄的一切留在了楚宅陪你,显然对你是很不舍的。而你呢,偏又很快就嫁给秦世子了,到时候去了扬苏再想见面恐怕是比登天还难,所以哪怕不是冲着母妃就当是为你,也请一定出席。”
所以,她这是生生将自己卖了不成?
在一旁如同听故事一般的秦斯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楚安然狠狠拧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却好似是没有感觉一般。
楚安然就想不明白了,这世上怎么既有像钟雪瑶那样根本就不把她和秦斯年之间的婚约当回事的人,也有像和嘉郡主那样顺理成章的认为他们两个一样会成婚的人?
“话我如今是带到了,楚安然你一定得去,到时候都不用你们楚家为你准备马车,我母妃自会派人过来接你。”
顿了一顿,和嘉郡主似乎终于想起了什么,扭头:
“秦世子可要一同去吗?”
“我没兴趣。”
“也好。”和嘉郡主丝毫没有强求,就好像她压根也没有指望他会参加。
楚安然想着自己再怎么也不能拒绝了,反正就是一次宴会而已,大不了就充当空气,谁也不能说她什么,便干脆应下。
和嘉郡主留在屋里张开了口叽叽喳喳,仿佛还要继续同楚安然聊个不停。终于,秦斯年他坐不住了,冷冷将手中的书本扣在了桌上,淡淡道:
“和嘉郡主如此得闲,可是本世子给你留的作业不够多了?”
和嘉郡主闻言,扭头便跑。
屋里重又剩下了安然和秦斯年两人,这一天下来,她只觉的累的不行,更是无法再去直视他的眼睛。
“我……要么我也抄书去吧。”
楚安然深呼口气扭头便撩到了外屋,这一次秦斯年倒是未曾逗她,只静静的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望着几步之外那个房间里手忙脚乱的红衣姑娘,只是淡淡的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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