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周末很快就结束了，随之而来的是竞赛杯和不变的高温。

竞赛杯时间定于周二，华林学生热情高涨。

一整天不用上课，还可以好好地玩耍，世上还有比这更好的买卖吗？

此刻的田天甜沉浸在喜悦中，完全没想起前一天她还在为自己偶像的拙劣演技感到羞愧，深感不应该糟蹋了大美人的眼睛，今天来到班上得知了这个好消息后，什么羞愧啊抱歉啊什么偶像美少女全被她抛在脑后，和周围同学激情讨论着。

九班一片喜气洋洋，而顾青墨这边却反应平平，顾青墨向来对这种活动没什么兴趣，而温鹤云作为转校生，虽说华林声名在外，她之前也听说过华林课外项目很多，但没经历过只是感到有些新奇。

温鹤云看向她的同桌，神色恹恹，一副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样子，联想起她这几日的遭遇，不由得轻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顾青墨听见耳边短促的笑声转过头看向温鹤云。

“没什么。”

顾青墨狐疑，“你是不是在取笑我？”

“取笑？你有什么地方我能取笑的？”温鹤云故作正经。

顾青墨心中腹诽，前两天不知道是谁拿着考试的事情戏弄她，直到最后顾青墨才从她的口中得知Omega的考试难度更低。

毕竟一般来说Alpha的社会危害性更大，针对于他们的考试也相对难度更高。

“你最好没有。”

看着顾青墨气呼呼转过头去，温鹤云就觉得好玩，前天的电影对她简直是精神污染。毫不夸张地说，当她看到程陈那张脸出现在大屏幕上的时候，那股子Alpha的迷之自信和挥之不去的油腻感直接透过电影屏幕狠狠伤害到了她。

温鹤云深刻地认识到，选择这部电影实在是一个重大错误。

旁边顾青墨开始做题，温鹤云轻瞟一眼，不由得感慨。

果然啊，人类即使拥有美丽的皮囊也不能对自己的魅力过度自信，当然，也不能像某些笨蛋那样迟钝。

何温柔走进教室，看着这群小兔崽子春光满面的样子，想都不用想，他们肯定已经知道了竞赛杯的时间。

“好啦，有些同学给我收敛一点，是明天的活动不是今天，别太得意忘形了！“

林致礼悻悻放下嘴边用书本做成的号角。

何温柔巡视一圈，等到班上彻底安静下来后，清了清嗓子

“既然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那我就和大家说一下明天的注意事项。”

“事先说明，这是我们华林第一次举办这种活动，要是第一次办得不好，基本上没有下一回了，并且外界此次事件关注度很高，每一个项目的举办地点都有摄像全程记录。”

“首先，每个项目是你们自己申报的，由项目负责人自己负责，所以有些同学严谨一点，一些知识类的竞赛项目，千万别弄错正确答案了！”

“还有些动歪心思的同学，别想着透题作弊，这不是由你们学生全权负责的，每个项目都有监督的人，学校为了杜绝作弊当然还采取了其他手段，明天你们就会知道了。”

眼看着台下有些人的脸色已经变了，何温柔也不戳破，她继续说道：“奖品是由每位负责人确定的，学校提供资金，要是有些奖品太上不了台面，找麻烦的认准人。”

“最后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别以为就可以好好玩了，你们可是高二还以为高一呢，有些人的成绩我都不敢看，自己上点心吧，现在…”

九班的学生：OK，fine，又来了。

他们已经对这套话术倒背如流，何温柔说完一句，他们就知道下一句是什么了，高云甚至怀疑华国的老师是又不是在同一个培训机构培训过，全是同种套路。

当然，何温柔不同，她格外扎心。

马上临近下课，何温柔还没开始她擅长的那一套，九班学生都有些疑惑了，难道今天的何温柔打算人如其名温柔一回了？

他们不敢信，果然不出所料何温柔直接给他们放了个炸弹

“…是努力的时候，别一天天想着怎么玩。”

话说得多了，何温柔打开随身的保温杯，喝了口水，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蓄谋已久地抛出一句，

“已经和其他科目的老师协调过了，周三突击考，国庆在即，给你们紧紧皮。”

熟悉的何温柔，熟悉的套路，此刻九班学生心中充斥着一种果然如此和不是吧又来的矛盾心理。

“哈哈哈老师，您真是幽默。”

“已老实，求放过。”

“我就知道命运是不会放过我的！”

“师傅，别再考了，饶了我吧！”

“……“

空气中充满着快活的气息，温鹤云被周围人的精神状态美丽到了，她试探性地看向顾青墨。

你们班的人之前都这样吗？

顾青墨一脸茫然，啊，她不知道啊。

温鹤云扶额，是她问错对象了。

等到放学前，九班都在明天不用上课的喜悦和后天突击考一点没学的绝望这两种心情中来回横跳。

命运啊，就是如此令人捉摸不透。

顾青墨不想回家了，今天照常她要继续训练，她的亲生母亲们没打算给她留活路，相比于家里的魔鬼教练，34度的傍晚也没这么让人烦恼了。

放学铃声就像一道催命符一样，顾青墨心里的不情愿直接挂上脸，上扬的眉眼都耷拉下来，脸色都跟着暗淡不少，平日里虽然有点臭脸却还是精神奕奕的。

温鹤云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中已经猜到她估计今天又要训练，没说话，安安静静地收拾自己的书包。

“明天见，顾青墨。”女孩已经站起身来，看着顾青墨仰起头和她道别又马上低下去，温鹤云指尖微微用力按着桌面，稍作停留后，背上书包离开教室。

唉，温鹤云都走了，也拖延不了多久了，顾青墨也开始慢吞吞地整理书包，侧过头时瞥见自己桌子右上角放了一瓶牛奶，贴着可爱的便利贴。

“加油，早日通过考试。”是谁留在这的不言而喻。

飘逸秀气，字如其人。拿近些甚至可以闻到淡淡花香，和顾青墨之前在温鹤云身上闻到的如出一辙。

写给她的和温鹤云一样香香的便利贴！

意识到这点，顾青墨有些慌张地将这瓶打上温鹤云符号的牛奶和上面的便利贴收进书包，连忙抬头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她这边。

只剩下零星几个人，大家我都在自己做自己的事，没人注意到她这边。

原来温鹤云有关注到她，认真对待她的情绪。

顾青墨一想到这点就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她坐在位置上，紧紧攥着手中的书包。

脚下结实的土地也变得柔软，她目眩神迷，甚至不敢再看第二遍。

等她平复好心情后，教室里也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天色有些暗了，她关掉所有电器，关上门，抱着书包离开教室。

训练场上

“今天这么冲，吃火药了？”

何伊生有些诧异顾青墨今天的状态，一扫平日里的颓势，看着格外兴奋的样子。

“……”

也没指望顾青墨回答，何伊生一边进攻一边看着手中仪器上的数值变动。

“信息素控制度70％，比昨天上涨15％，浓度过高，超出正常区间，肌肉兴奋性处于高水平。”

何伊生犹疑，

“你……是不是…用药了？”

哈？

“神经”

顾青墨甚至气笑了，停下动作，走向一旁的休息区。

何伊生跟上她解释，“这不太对劲，你这个数值变动不太正常。”

“没什么不正常的。”顾青墨喝了口水，眼睛却看向被她妥帖放在椅子上的书包。

“行吧。”何伊生耸肩，既然顾青墨这么说了，她就不继续追问。相处时间也不短，她也清楚顾青墨是什么人。

“那继续吧。”

等到结束，顾青墨尚有余力，坐在椅子上，她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

何伊生没像前几次一样直接离开，坦言自己的疑惑。

“一般来说，只有通过药物，或者是进入发情期,Alpha的信息素浓度才能在短期内大幅度提升，你这…什么情况？”

“反正没有用药，我心中有数。”顾青墨仰头喝水。

“那行吧。”何伊生放下心来。

她看了看时间，收拾好东西，走向大门。

“对了 ，今天表现不错，继续保持。”

顾青墨没吭声。

“咔嚓”，门合上了。

夜晚降临，顾青墨坐在桌前，目光不受控制游移，落点是温鹤云送的牛奶。

上面的便利贴已经被她小心拿下来，贴在床头。

真的没别的意思，她只是觉得温鹤云这句话作为一个激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才放在床头的。

昏黄的灯光下，书本被摊开，主人却无心看书，

“好的，静下心来，你还有一堆作业需要完成。”顾青墨自言自语，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作业上。

一段时间后，顾青墨发现努力是徒劳的，她的眼睛有自己的想法。

她丢下笔，仰起头开始进行一些哲学性的思考。

天花板四周刻着浮雕，是顾青墨叫不住名的花。

无名的花和无名的花香，是顾青墨对温鹤云产生的第一个好奇。

所以呢，为什么一个人的一举一动会给造成她这么大的影响？

顾青墨认真思索问题的答案，莫名的情愫催发感性的形容，特意留下的牛奶，泛着花香的便利贴，亲手写下的鼓励，还有不知如何形容的温鹤云……

答案很明显了，对吧。

因为对方是温鹤云，会认真注视她，会认真对待她，性格友善又温柔，虽然有时喜欢逗她的温鹤云。

这很正常，这样的温鹤云，又有谁能不在意呢？

顾青墨问自己，你能吗？

心底的声音清晰可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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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