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江北书听见他的话眼神都没变一下,纪褚却被惹出几分怒意,看她的眼神已然动了杀心。

见此那人哆哆嗦嗦的赶紧解释:“不是我劫,是隔壁帐中一个姓孙的地痞,他只是我过来顺点之前的东西,顺便看看这里面是住的什么人,还说长得好看就带回去让他乐呵一下,进了大人们的房间还能完好无损出来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个卖脸的...伺候谁都一样。”

“这都不是我说的,我没有这个想法,也是被逼的。”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早就暴露,索性没有遮掩的必要,“你们也都看到了,我就是个普通女子,在这军营里哪儿来这么大胆子。”

她拍了拍纪褚抓着她的那只手,“该说的我都说了,别杀我了呗。”说着仰头用下巴指了指江北书,“我真没把他怎么样,就摸到点布料了。”

江北书盯了她一会儿,上前拉住纪褚让人松了手,退回床边。

“叫什么名字?”他问。

费尽心机女扮男装进来,目的不能只是想顺点小钱。

那女子瘫坐在原地,一点不避讳,甚至有些风轻云淡,“唐一回,在外面活不下去了,进来军营里闯荡看看,死了也比在外面不知道被卖到哪个男人床上强。”

江北书看着她打心底里多了点赞赏,就只身边纪褚还直挺挺的站着,不给人好脸色。

“有把柄在那个姓孙的人手上?手脚不干净不怕被发现了剁成人彘?”江北书生出一股顽劣的心态,想吓吓她。

唐一回嘿嘿两声,得意道:“没想过那么多后果,以前也没失手过,听说来着的都是奴仆和寻常老百姓的,谁知道还有这位这样有身手的,失策啊。”

“那孙子主要是知道我的身份,之前在外面交过手,没想到在这里又遇到了,这不没办法了,让人给拿捏住了。”

江北书听着点了点头,表示了解,“我帮你除掉他,有没有什么好处?”

纪褚听闻猛地回头看他,透露着担忧。

唐一回刚想调侃她能有什么好处,笑到一半突然停住,她这样没有半点价值人家为什么要帮忙。

“您想知道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

江北书撇了一眼纪褚,觉得靠不住,扭头去问:“摸过几个地方了?想找个人能不能找到?”

这次来应征的人不少,鱼龙混杂,还分了两个营地,看白天的样子,纪褚不像是知道盛荀在哪儿的样子,那个人是第一批放走的,两个人大概率碰不上。

才说,就算他知道会告诉自己?

唐一回眼里亮了亮,“能办能办,您要找什么人,长什么样,我挨个摸一遍还能找不到个人?...只要不是什么大人就行。”

纪褚可能已经想到他要找谁,站在一边脸色难看,阻拦不住只能冲着空气烦躁。

瞧那窝囊样。

江北书把盛荀的名字报了过去,说到相貌,他碰了一下纪褚,挑眉道:“你们不是好朋友吗,替我描述描述?”

他瞳孔震了一下,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空荡的房间里只剩下几人的喘息声,江北书看他纠结,唐一回嗅到八卦的味道在一边安静看“热闹”。

“说不出口?还是记忆不好把人给忘了?”江北书轻哼了一声,多少有了脾气,说话带着阴阳怪气,“以后可要好好练练记性,别哪天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好的坏的,该恨的还是该报恩的都给忘了,让人笑话。”

说完这话,江北书听见“咚”的一声,纪褚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就跪在他腿边,和他对视一眼后就要去一句话不说就要去磕头。

江北书手快两只手拖着把人头抬起来,“干什么?为了他犯的错你要这样?”

“能不能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处理?”他眼里带着恳求,全然不顾及还有外人看着,什么面子里子都不要了,跪在他面前姿态放的极低。

江北书冷脸问了一句:“你能做到让我满意?”

他不说话。

“那就是偏袒他那一边...归根到底是我自己的事情,是他想要杀我,我怪不到你头上,他也同样瞒着你,我伤了他同样盛荀也不会怪罪你,很公平。”

他侧头瞄了一眼那边还在地上的人,下面的话是说给她听的,“怎么处理我来决定,我有命能活下来,就看看他有没有命能活下来。”

末了,他问道:“怎么样,能做到吗。”

唐一回利落的起身,边拍身上的尘土一边靠近他这边,散落到空气里的细尘全都扑到纪褚这边来,明显就是想报复他刚才下手的狠毒。

“相貌还不知道,但是这名字听着倒是巧了,好像是跟我同一屋里的,您是现在过去看看,还是休息休息明天再去?”说着她眼神示意了一下还在那跪着的人。

江北书沉着眼想了想,慢慢挪开了双腿,纪褚唯一触碰到的地方被躲开,手掌停在空中不知道如何安放。

“现在去。”他起身要走,纪褚扑上来抱住他的腿,只一会儿又松开。

“......能不能留他一条性命。”

江北书:“......”

从自己的住处出来,他先去了另一处,带了两个‘帮手’过来,直奔旁边的屋子。

里面的人看见门口的阵仗,立刻老老实实站成一排,让蹲就蹲听话的很。

盛荀不难认,灰头土脸一脸冷静地身处人群中,看见他的到来没有露出半点惊讶,或许早就听说了他活着回来的消息,就等着来找他算账呢。

江北书藏着掖着,就冲着他走过去。

盛荀跪着,只能抬头看他,哪怕下一秒拿刀摸了他的脖子,都面不改色。

这是早就笃定了他不敢吧,真杀了他,他和纪褚之间的联系就断了,不生嫌隙都是好的。

江北书冷笑一声,抓着他的头发把人拎起来,手里捏着早就拿好的尖簪,朝着心口偏离几分的地方刺了过去,拔出来的时候鲜血立刻浸出衣服。

一甩手,盛荀捂着伤口跌落在身后的矮床上,看着那两个卫兵的靠近嘴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眼看着要把他架起来拖出去,江北书抬手拦住,道:“不是他。”

顺手指了指旁边吓得缩成一团的男人,和唐一回对了对眼,见对方点头,认定了人。

“就这个。”

两人相看一眼,质问道:“您这是两条命。”

江北书看着盛荀,“这位死不了,命硬,不算。”

两个人点头,抬着地上的男人就走,姓孙的那位眼都不敢抬头看一眼,莫名其妙被抓起来才知道祸事是他头上的。

大声嚷嚷着自己没犯事,为什么要抓他。

经过唐一回身边才明白了一切,对方手里早拿着他的包裹,抱在怀里向他挑衅。

那人瞬间明白了这件事,挣扎着不肯出门,张嘴就要把唐一回是女人的秘密说出来,大家鱼死网破。

声音还没有发出,下一秒血洒当场,舌头被割了掉在地上。

江北书来之前已经交代好,用不着再听到任何解释,上面的意思是尽快解决,不要平白惹出事端。

人是趴在地上放了血之后被拖出去的,第二天就要发告示按上罪名,虽然才来了一日,得罪的人却不少,也没有怀疑事情是不是他做的,只要看到的结果是他死了就开心。

江北书的注意力一直不在那边的嘈杂上,捏着盛荀的下巴让他把头拧过来,确定了死不了甩了个巴掌离开了。

在他走后,纪褚随后跟进去看了,怕是在外面偷偷听了许久。

纪褚就那么站在他面前,脸上带着怒意却没有发泄,带了瓶药给他。

盛荀不接,问道:“哪儿来的?”

“他给我准备的...”纪褚回答道,想到这些平白又添了几分怒火。

有些后悔把东西拿出来,过几日就要行军,就该让他带着伤受罪,本就活该,如果不是他对自己还有用,早就放弃他了。

“呦~那可是好东西了,对你这么好,你还和我一头,不怕他伤心?我可是想要杀他的人呢。”

盛荀语言里带着挑衅,宛如毒蛇缠绕在他心上,没有顾虑的咬上渗入毒液。

纪褚发恨,却还是忍着,一把推开他靠近自己的身躯,手刚好按在伤口上,低语威胁道:“好好养你的伤,再在背后搞小动作就废了你。”

见他要离开,盛荀撑着身子拍了一下床榻,发出微弱的响声,“你要去哪儿?我们才是一伙的,不该留下来照顾一下你的同伴吗。”

纪褚身后还带着个包袱,回头对他说:“你贱惯了,命硬,他金枝玉叶我怕发现来的衣服不干净会磨伤身体,去给他洗!洗!”

盛荀听到难得被气到,握药瓶的手越发紧。

他说到做到,那番话并不是为了专门气人说的,而是一早就打算这么做的。

军营里给的除了兵器其他没几件好东西,那衣服的料子他手摸着都剌手,更别说给江北书穿在身上。

能隔着一层里衣还好,他也已经扯了件自己带的衣服,做了内衬缝在里面,只是那股被堆积的久了的味道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纪褚摸着黑在水桶边上洗衣服,江北书回去后等了许久不见他来便出来寻他,看着盆里的衣服大小,猜到是自己的,开口反驳:“我没那么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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