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王鸦坐在审讯室里，对郑城做着审问。
可郑城丝毫没有作为一个被审讯人的觉悟，他吊儿郎当的靠在椅背上：“你们审我？有资格吗？”
“我是鬼？还是妖？你们的执法对象中，应该没有人类。”
王鸦忍不了这个货嚣张的姿态，拍桌站起，旁边做笔录的老参忙将他按住，笑了笑，和郑城说：“郑先生，我们的职责是负责这片区域的一切灵异治安，您身为事件当事人，希望您可以配合我们的调查。”
“我要是不愿意配合呢？”
这个人哪怕就是到了他们地盘，依旧是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
吱呀~
铁门被打开。
一个长相硬朗清隽，身材健硕，浑身散发着戾气的男人走进来：“这位先生，我劝你最好配合，否则后果很严重。”
王鸦和老参都愣了，不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灵异事件嘛，怎么连那边都惊动了？来的还是这位？！
自信他们不敢将自己怎么样，郑城更是满脸不屑，双臂一挽，靠着椅背：“哦？我还真是不知道，我不配合你们，会有什么后果？”
男人走到他旁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想知道？”
王鸦和老参咽了咽喉，着实佩服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类。
“你们出去吧，我来。”
“记得把门带上，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进来打扰我。”
看着王鸦和老参对这个人如此言听计从的样子，郑城现在心里也有些没底儿，尤其对方的话。
“你想干什么？”
他抬头，对上男人的一双没有眼白的眸子，瞬间吓得浑身颤抖，急忙喊要离开的王鸦和老参回来。
铁门关上的瞬间，他的脖子就被狠狠掐住。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现在知道我是谁，还有点早，不过，等你死了，过奈何桥的时候，提我的名字，可以优先通过。”
这一句话的信息量已经给的足够多，傻子也能明白他的身份了！
男人戏谑一笑，凑到对方耳边说：“你知道吗？对于人来说，死亡才是痛苦的开始，既然你不愿在这里接受审讯，那就和我到下边去接受问话把。”
男人双目瞪大，惊恐的问：“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铁门外的老参，靠在门上听：“这位不会在这里动手把？”
王鸦端着泡面过来：“没准，他的名号，咱们又不是没听过，所到之处，全无生息。”
“咱们真的不管吗？”
“你能不能清醒点儿，虽然他和我们的业务范围不同，但论资排辈，头儿都算是他的下属。”
老参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一手夺过他泡好的泡面，吸溜了一口面，鼓着腮帮子：“对，沉默是金。”
王鸦无奈了下，又去重新泡面，一转身，就听到审讯室内发出得阵阵凄惨嚎叫的声音。
这个声音大概持续了有十五分钟，铁门外的两人都已经吃完了两桶泡面，最后老参觉得得和头儿说一声，这里毕竟是山神庙，要是真死了一个人类，山神庙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正想着，严殇就叼着一支烟走过来，一把推开铁门：“差不多得了，别把我这地方弄脏了。”
男人停下手。
郑城像是看见救星一般，踉跄跑过去，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面孔，指着暴戾男：“严殇，救救我。我可是被你带回来的，你可一定要管管这个人。”
“我管不了，他是我的上级。”
郑城：......你们这边的公务员都这么无法无天了？
男人显然不爽有人打断他的审讯，从桌上抄起台灯，过来就要抓郑城：“对于我来说，只要问出我要的东西，不论什么手段，都无所谓。”
一听到这里，郑城忙躲到严殇背后，求饶道：“严先生，只要你保住我的命，我什么都说。”
“你听到了，可以放下你手里的台灯了。”严殇提醒道，“那是公共设备。”
“好吧。”男人放下了台灯，下巴点了点郑城，“说吧，从头到尾一字不落。”
严殇把郑城拎到座位上，然后和男人一起坐到对面：“开始吧。”
郑城小觑了一下，眼前的男人，哆哆嗦嗦的来了一句：“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嘶~”
男人显然不开心了，郑城双手挡在脸前，往后躲。
“顾谲，别忘了这里是山神庙。”严殇友好提示了下。
顾谲笑了笑，往后一靠，规规矩矩的没在发作。
“你要是不知道该从和说起，那我来给提个醒，就从那副画，说起。”
对面的人点点头，开始回忆：“我一直以来都很喜欢收集古董字画，三个月前，有一个陌生人联系到我，说手里有一副画想出售。”
“当时，我们是约在咖啡馆见面的，本来我以为是一副有些年代的古画而已。”
“可是，当那副画打开以后，我发现，那虽然不是什么名人真迹，但却是一副足以震撼世界的古画。”
时间回到三个月前，咖啡馆。
郑城对那副古画爱不释手：“这画上的女人实在是太美了，这双眼睛好像会说话一眼，画纸材质也不一般，就算是科技发达的今天，也不可能没有人能造出这么细腻柔滑的纸张，更何苦是一千年前。”
对面的男人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那是人皮纸，是造纸者用了十位不满十六的处女脊背后的皮制作出来的。”
“十位处女脊背后的皮？”
“没错。”
郑城惊愕的看着那幅画，怪不得他抚摸的时候，能感觉到如同女子娇嫩皮肤的触感：“那这画中的女人，又是谁？”
“一位小国和亲公主，死在了异国。”
“画上用来画画的墨，是上百个女子的心尖血。”
虽然关于这副画的一切，听起来都那样的丧心病狂。
郑城看着画像，痴迷如魔，好像画上的公主正在看着他：“多少钱？”
“一千万。”
虽然这个价格足以让人望闻却步，但郑城还是拿出了自己的大半积蓄，买下了这幅画。
他将画挂在书房里，每天下班回来都要先去看看，这幅画就像是有种某种魔力一般，让他爱罢不能。
渐渐的，他想起了自己的前世，一千年前和公主的点点滴滴，接到公主死讯时的心痛如绞，所以的一切仿佛都历历在目。
郑城也日渐消瘦，每天就窝书房里，任凭妻子孙妨怎么劝都没有用。
后来，有一天半夜，孙妨醒来，迷迷糊糊间听到丈夫在房间自言自语，
透过门缝去看，孙妨顿时瞪大了双眼，只见郑城坐到画前，憨傻痴笑，画里突然伸出一只手，伴随着一声女人的嬉笑，轻轻抚上他的脸颊：“郎君，你爱我吗？”
孙妨忍住没叫出声，第二天趁着郑城上洗手间的空隙，她将画偷出来扔进了垃圾桶。
回来见不到话的郑城发了疯的找，最后在得知被孙妨扔掉后，差点没把孙妨掐死。
从此以后，孙妨就再也没敢去动那幅画，但她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被鬼迷心窍，于是特意去打听能人道士，可惜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一天半夜，画中的公主伸出纤纤玉手，轻轻的抚摸男人的面庞，柔声细语的问：“郎君，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想——想——”
“那你把我带去你妻子的房间，我就能成为你的妻子，永远永远的陪着你了。”
“好——”
郑城双眸无神，抱着画，缓缓走进熟睡的妻子房间。
画中的公主对郑城下达命令，将妻子绑起来放进浴缸中，打开水龙头，水位缓缓上升，妻子惊醒：“老公。”
郑城一梦惊醒，才看见眼前自己竟然要杀死自己的妻子，忙伸手去关水龙头。
正在他伸手去捞妻子的时候，从画里伸出一双手掐住孙妨的脖子，狠狠按进水中。
郑城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妻子死在了自己面前，画中的公主占据了她的身体。
......
说到这里，郑城泣不成声，他颤抖着双肩，头埋在双手间：“我对不起她，我当时应该阻止的。”
“这么长时间，我一直都在后悔，我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后悔。”
王鸦都有些感动了。
身为女人的老参听不下去的，进来，冷笑一声，打断他：“世界上最可怕的人，就是你们这种明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却袖手旁观，然后几滴眼泪就说自己知道错了的男人。”
郑城愤怒反驳：“你们根本就不懂。”
啪！
五道红指印浮在他的脸上，老参最不看不惯这种人，拆穿他的自我感动的深情：“你用伤害一个爱你的女人，来表达对另一个女人的痴情，这本身就是负心薄情。”
“最悲哀的是，被你伤害的女人还觉得你是个专一的男人，被你表忠心的女人认为你是世上最爱她的男人，而男人理所应当的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掌控全局。”
老参的手颤抖着，她恨不能将眼前这个男人碎尸万段。
严殇知道老参又想起了从前的事，为了避免她暴走，于是让王鸦先带她出去。
“画呢？”
顾谲问，他来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把那副画带回去。
啾咪啾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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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