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缺的态度也从刚才无所事事变成警惕,在看到余安年拿出刀的那一刻她的防备心就达到了顶峰。
这一次交手于两方都不是什么好事,盈缺的伪装破碎,余安年也成为下一个出头鸟。
至于水灵的下落,余安年还在怀疑盈缺,没有因为一个鹿仙门就轻易放过她。
天下人都说你鹿仙门至纯至善,余安年偏就不信。
向盈缺动手凤庭蓝有些纠结,余安年的话她其实也在怀疑,却又不敢轻易得罪鹿仙门以至于日后求医无门。
长刀又逼近盈缺,余安年今天就是要逼出她的真本事。
三招过后玉麟子发现不对,盈缺真的没有法力,只是有一些拳脚功夫。身上又没有武器,已经无法招架。
千钧一发之际,玉麟子拔剑挡住余安年。
刀剑碰撞,玉麟子很容易落于下风,更别说对方还是蓉仙门的。
“你这是做什么?”余安年还想动手。
“试探也要适可而止,你真的打算杀了她吗?”玉麟子不想起干戈,不说她是鹿仙门中人,就算只是一个路人也不该因此送命。
“你不懂吗?只要能拿到水灵,就算把这里的人全杀了又如何。只是不知道你们这些蠢货有命拿有没有命用啊。”盈缺并没有觉得自己走到绝路,甚至还出言相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余安年并没有停手的打算,他虽没了法力但基本功夫还是很扎实的,玉麟子的剑也抵不过他的长刀,只有被动防守的份。
在两边的话语之下凤庭蓝也琢磨清楚,今天拿不到水灵恐怕是没有下一个机会,水灵的下落相当明显,盈缺有持无恐的态度结合她的言语,她就是最大的怀疑对象。
就算不在她身上,她也值得一查。
所以凤庭蓝接着余安年的刀出手,招式上并不凌厉,实则不想伤害盈缺,只是想让她交出水灵。
玉满乔及时出剑将凤庭蓝的鞭子挡住。
“你这是为何?”凤庭蓝不想再有人伤亡,只逼盈缺一个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玉满乔接下一鞭子并不好受,没有法力护身震得手都麻,虎口也裂开。
“你拿水灵为了什么,不就是妄想成神吗?连鹿门中人都杀,你觉得这样的人能成神吗?”玉满乔明白这个道理,不知道为什么在场这么多人就是不明白。
并且成神这话一出,在场其他人多少有些犹豫。
“她也未必是凡人,或许只是和我们中了同样的招暂时失去法力。”余安年这边还在一句接着一句的怀疑。
为的就是引更多人争相攻击盈缺,到时候就算玉麟子他们想帮也帮不了。
“这水城之下发生事情无人知晓,若是被余安年拿到水灵,很难不被灭口啊。”
“到时候罪责推给詹子婳就成。”
人群中此类声音此起彼伏,盈缺觉得差不多了,便说:“我就算将这水灵毁了,也不会让它落到别人身上。”
话落的一瞬间至少有数十人朝着盈缺而去,她却连往后退的想法都没有,冷哼一声,忽然出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那些冲向她的人全部推离开来。
攻击她的摔了一地,另一个高个女孩冲出来挡在她面前。她只是双手一挥,地面上开始晃动,缝隙中伸出无数的树枝来将所有人下半身缠住直至无法动弹。
尤其是凤庭蓝,她因为还有功力在身,给她捆了一个严实只露出头来呼吸。
当然,之前帮她的玉麟子和玉满乔在这时获得特殊待遇,没有被捆。
盈缺冷眼笑道:“你们不会以为我什么准备都没有就来了吧。干得好小白。”
被叫做小白的女孩面上没有一点表情,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争夺水灵,真以为我会没头没脑的就来吗?”盈缺的表现其实有些猖狂,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她确实有资本。
盈缺捡起玉麟子的剑,是刚才和余安年的打斗中掉落的,在盈缺触碰到剑的时剑身失去光泽,暗淡下来。
她把剑还给玉麟子说:“剑不适合你。”
玉麟子接过剑,能够感受到盈缺没有恶意。但是她又随便拿起地上的另一把剑冲着凤庭蓝去,剑身贴在了她的脸上,凤庭蓝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见状玉麟子迅速拦在二人中间,说:“别,她们现在已经无力反抗。”
盈缺看玉麟子的眼神古里古怪,嫌弃却又新奇,也不知是不是给玉麟子一个面子,盈缺什么都没有做。
“我今天就放过你,你还有下次暗算,我保你活不下去。”女孩并没有打算对她做什么,毕竟凤庭蓝也没有真的伤到自己。
凤庭蓝眼睁睁看着剑从自己脸边划过,确实放过自己,就出声问:“多谢鹿仙门放过我,不知姑娘姓名,可否告知?”
针对凤庭蓝的问题盈缺没有理她,而是径直走向詹子婳,他往后退了几步不敢说什么。盈缺便直接朝着众人说:"既如此,水灵我便带走了,往后想要切磋一二,我随时奉陪。"
澜仙门里还是有人不服,说:"那是我师门至宝!"
盈缺只是笑笑,走到他们身边小声地说:"当年凝水渊,你们作了什么孽,需要我当着世人的面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吗?"
此话像是戳中了他们的死穴,一下子就不敢言语。盈缺拿捏了他们的命脉,当然无人再敢应声。
当然,还有旁的人有疑问:“水灵既是你们夺来的,再被人夺走也是理所应当。”
出了这水中城,外面可是高手如云,她仅凭一个小白能够防备多少人呢?
玉麟子没能说出话来,这句话看上去很对,但是背后暗藏多少血腥。
"水城主,帮个忙,有事相商,你先跟着我来。至于这些人,”盈缺思量了一下,说“先暂时这样吧,小白你看好,别让人跑了。”
詹子婳唯唯诺诺跟在她后面走。
玉麟子和玉满乔对视一眼,不知该如何是好。先解救一下被困之人吧,好在小白留情,没有想詹子婳那样用水球困死。
可现在玉麟子也没有法力,树枝坚韧无比,砍不断也拉不动。
“对不起庭师姐,我现在解不开。”玉麟子帮不上忙,只能先任由他们被困住。
“诶,不怪你,怪我,擅作主张。”凤庭蓝知道自己难堪,也没有心情计较这些事情。
玉麟子又看向余安年,他倒是脸皮厚,绑住下半身后已经在闭着眼睛养神,仿佛不关他的事。玉麟子只有叹气的份,这些人果然不一般。
玉满乔来到玉麟子身边,好奇地问:“那个鹿仙门的,就这样子带着水灵走了吗?”
“或许吧。”玉麟子回答,现在还有什么力量能阻止她拿走水灵呢?
她没有赶尽杀绝,还留下每个人的性命,已经是这场争斗中最好的结局。
只是自己当着这么多同行的面夺走,往后的人生怕是没有片刻安宁。那些要抢夺水灵之人可不管你是不是鹿门中人。
还在为她可惜,玉麟子忽然觉得不对。
她好像从来没有拿出过水灵,只是承认水灵在她身上,如果,自始自终她都没碰过水灵呢?
那她的目的,是不是为了让人以为水灵在自己身上呢?
那真正的水灵在哪里?
盈缺是普通人没有法力正常,小白又是怎么躲过那颗玻璃球然后保存法力的呢?那个球放那么明显是不是就等着有人去拿?
玉麟子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如果一开始就搜詹子婳的身,也许就没有后面那么多事。
他大胆地猜想,真正的水灵还在詹子婳身上,他和盈缺演了一出戏,贼喊捉贼。
盈缺的手之所以没有没有勒得青紫,是詹子婳故意的,因为从头到尾他就没想过捆住女孩。
可以说玉麟子的猜想中了七八分,詹子婳带着女孩来到他的住所,从箱子里面拿出一大堆的药,担忧地说:“盈缺,你没事吧,他们没伤着你吧。”
他几乎是把自己的存货全部都拿出来,生怕漏了什么药。
“我都说了我没事的,你太大惊小怪了。”盈缺往椅子上一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詹子婳抓过盈缺的手,上面还是自己用麻绳磨破的皮。
“都怪我,演戏搞那么认真做什么,伤了你,我这辈子还怎么过。”詹子婳说着竟快哭了。
盈缺只好说:“这个两天就能好,我自己就是大夫。现在最重要的是,天云围了太多的人,不知道该怎么放这些人出去。”
“还怎么放,要我说,干脆全部拿去喂鲨鱼好了。”詹子婳说来就一肚子气。
盈缺却有自己的考量,既然是要演戏,那便要演得真实,演得可信。
“我走后,你务必锁好水城,守好水灵,万不可再让人夺走了。”
两人之所以要费这么大力布局演戏,就是为了让世人认为盈缺把水灵夺走,以后不再来水城打扰詹子婳他们的安宁。
现在一切都按照计划的完成,也是时候把这些人放走,他们走了才好把消息都放出去。
“好,我不会再出乱子了,可是你怎么办?他们都会来追杀你的?”詹子婳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出去面对,即使一切都是事前约定好的也不代表他就能放心让盈缺去面对。
“一个水灵算什么?后面的火灵金灵什么的才是真正的血雨腥风。你放心,天底下还没有人伤得了我,还有小白呢,你觉得谁会是小白的对手?”盈缺无所谓地说。
詹子婳知晓这些,心里也有底。
“还有啊,你为什么对玉麟子那个小子那么好,是不是看他好看看上他了?”詹子婳说得好笑。
盈缺也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詹子婳针对玉麟子原来是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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