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失踪了。
接到这个消息时,池泽言正在立海大附属高中开家长会。
看着两个孩子极具差异性的成绩单,池泽言脸上的微笑快要挂不住。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国文这样难搞的东西可以接近满分,为什么数学这样充满逻辑与魅力的学科,他们只能考个位数?
池泽言不理解,并大为震撼!
在班主任委婉地告诉池泽言,期末再不及格,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就要暂停网球部的活动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中原中也的邮件。
看清邮件的内容后,池泽言的眼眸一暗,若隐若现地杀气萦绕在他的周围,吓得对面的班主任一抖。
“池、池泽先生,你还好吗?”班主任颤颤巍巍地询问眼前的青年。
班主任的声音拉回了池泽言的思绪,他将浑身外泄的危险气息一收,从老师的手里接过了成绩单,重新变回了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很抱歉,老师,公司出了点突发|情况,我现在需要立刻赶过去处理。
至于成绩,请您放心,我会拜托他们网球部的前辈,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两位同学来帮忙补课的,我保证,期末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一定会及格。”
居然敢给他考那么差的成绩,是时候让这两孩子感受一下,传说中来自真田副部长的爱——铁拳教育!
“真田君和幸村君吗?”提到这个两个优秀的毕业生,班主任的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如果是他们,那我的确就放心了,接下来就交给池泽先生了。”
又和班主任客套了一会儿,池泽言才得以脱身,这笔帐也被他记在了自家大老虎的头上。
但凡敦认真一点学习,带着芥川天天向上,他今天就不用在办公室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体验三如文学。
是时候让这两孩子体验魔鬼教学了,果然人比人气死人,想当年中也上学时,就没给他添那么多麻烦。
池泽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怎么和真田弦一郎是否同班的差距会如此之大?
刚迈出校门,池泽言一眼就看到了中原中也醒目的红色机车,在人来人往的校门口,十分显眼。
接过中也手中的安全帽,池泽言一脚跨上了后座:“确定太宰是失踪,而不是他心血来潮地跑去自|杀了吗?”
“一开始首领也是这样认为的,但以前太宰消失,绝不会超过72小时,何况他失踪前,才给首领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发现了袭击我们仓库的异能组织。”中原中也一边发动着机车,一边和池泽言解释。
池泽言垂下了眼眸,最佳干预危机的时间是事件在发生后24到72小时,按照中也所说,太宰的失踪时间已经完全超过了这个黄金救援时间,这让池泽言没来由得产生一阵心慌。
如果是其他时候,池泽言倒不会那么担心,但那个异能组织的背后站着费佳,擅于玩弄人心的魔人。
“中也,带我去太宰最后出现的地方,我应该可以发现一些你们看不到的线索。”池泽言抓紧了中原中也腰间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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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栋废弃的建筑,墙上爬满了常春藤,位于远离住宅区的人造森林深处。
太宰治就被绑在某间无窗的房间里,他的额头有血落下,样子十分狼狈。
不一会儿,房间的门开了。
一位披着黑色的披风,戴着白色哥萨克帽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有着半长的黑色头发,看上去身体不是很好,脸色像纸一样苍白,可能贫血体弱,背微微驼着,鲜红的眼眸里冰冷而空虚。
有那么一瞬间,太宰治仿佛看到了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
费奥多尔静静地看着太宰治,狭长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冷光,明明是冰冷至极的神情,嘴角却抑制不住的上扬,开口的语气也十分柔和:“很高兴见到你,太宰君。”
这句话的语调,竟有几分池泽言的味道。
太宰治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之人充满矛盾的表情,扬起一个冷笑:“我们之前交手过几次。”
——没在那时弄死你,真是可惜,居然沦落到和你见面,是我的失策。
费奥多尔微微一笑,宛如没有听出太宰治的言外之意,慢慢坐在了太宰治对面的沙发上,好脾气地继续说道:“太宰君是个厉害的人物,我很少遇见与我旗鼓相当的人。”
“别模仿池泽了,你看上去很假。”太宰治诚心诚意地给费奥多尔提建议。
“为什么不是他模仿我?”费奥多尔的神情不变。
太宰治轻笑起来,即使处于劣势,他的态度依旧十分轻松:“算了,这个话题没有探讨的意义,在我心里,你比不上池泽分毫。说吧,魔人,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难道不是你来找我?”费奥多尔的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色,“故意被我的下属绑来,太宰君,你想知道一些什么?”
两人都笑盈盈地看着彼此,没有一个打算先开口。
空气突然安静。
良久,费奥多尔打破了沉默:“太宰君,我的戒指,是不是该还我了?”
“丢了。”太宰治挑了挑眉,脸上的表情极其无辜。
费奥多尔懒得戳破他的谎言,状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是吗?看来阿言要伤心了。”
“别说得那么恶心,魔人。”太宰治依旧笑着,不过笑意未达眼底:“我没有直接用池泽设局,引你进去,是因为不想他再和你有什么牵扯,我们可以谈一笔交易。”
“哦?交易?”费奥多尔注视着眼前的太宰治,没想到意外发现池泽言后,可以牵涉出一个如此有意思的家伙,这趟横滨之旅,真是太有趣了。
太宰治笑着说:“你特意扶持一个异能组织,肯定不止是为了逼池泽现身,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你所求之物,说不定我能帮得上你。”
“为什么?因为阿言吗?”费奥多尔悠悠地问。
“你不知道?”太宰治问。
“我不知道。”费奥多尔答。
眼见太宰治马上就要失去和他探讨的兴趣,费奥多尔适时地抛出了下一个诱因:“我的确有一件很想要的东西,那个东西被困在了异能特务科,不过我并不想和太宰君合作。”
“太宰君不好奇吗?阿言那样的性格,怎么会抛弃我?”
太宰治垂下了眼眸,适时地将神情切换成了忌惮和谨慎:“你做了什么?”
费奥多尔笑了笑,没有回答太宰治的问题,反而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神情极为怀念地触碰着照片上某个人的脸庞:“太宰先生,你不觉得自己有时候,和我很相似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是同一类人。”
照片上是短发的费奥多尔和长发的池泽言,两人的脸庞稚嫩而无邪,他们大笑着,手里握着脖颈上的银戒。
原来池泽小时候留着长发,太宰治想,真好看。
“阿言对太宰君很好吧?”费奥多尔继续说着:“他从小就很会照顾人。我睡不着觉,他就给我哼家乡的小调;我觉得学大提琴枯燥,他就去拉小提琴;我多看其他小孩的玩具两眼,他就会亲自做一个给我……”
“你想表达什么?”太宰治打断了他。
费奥多尔终于不笑了,他收起了一直维持的温润神色,歪了歪头,像一只引诱他人**的魔鬼:“太宰君,你有没有想过,在阿言那里,你不过是我的替身罢了。”
下一秒,太宰治身上的绳子就散开了,他站起来一把抓住了费奥多尔:“有时候,过于自信不是好事。”
费奥多尔一个转身,同样抓住了太宰治。
随后,他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太宰治。
“我的劝诫让费奥多尔先生很惊讶吗?”太宰治露出了思考的表情。
“异能接触无效?”
“发动异能后可致接触者死亡?”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于同一时刻响彻。
费奥多尔用全新的眼神看向太宰治:“原来是这样,太宰先生比我想象得更加有趣。”
“太宰君,看着你,我仿佛看到了一面镜子,里面住着另一个自己。”
费奥多尔的笑容充满蛊惑,他慢吞吞地举起了刚刚的照片,指着小时候短发的自己:“太宰先生如今的样子,和我小时候真像啊!”
他微眯着双眸,俯身凑到了太宰治的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怪不得,阿言会喜欢你,替身先生。”
太宰治一把抢过了费奥多尔的照片,撕成了半截,他把费奥多尔那一半丢在了地上,抬起脚狠狠地踩了上去,鞋底与照片的表面摩擦着,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滋滋”的声音。
“你把池泽想得太肤浅了。”太宰治面无表情地说。
费奥多尔一点儿也不在意太宰治无礼的举动,他继续挑衅着眼前这个与他相似的少年:“太宰君一看就和我一样难搞,可是却对阿言产生了亲近之意,你有没有想过,阿言到底从哪儿得到的经验?太宰君难道不觉得,阿言哄你的样子,熟练得让人心疼。”
“这都是因为我哦!阿言的一举一动,都留满了我的烙印。那些你心动的瞬间,说不定都有我的影子。”
太宰治手上的绷带散开了,他把另一半有着池泽言的照片缓缓地放向了兜里,转过身,一步一步地拉开了和费奥多尔的距离,随后一个侧踢,将费奥多尔踢倒在地。
“费奥多尔先生可能不清楚,我在港口Mafia体术中下的意思,是在中也之下,和你这样真正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一样。”
不得不说,有时候用那个小矮子的方法解决问题,真是令人愉悦啊,太宰治勾起了嘴角。
眼看太宰治又要足下发力,费奥多尔明显感觉到了太宰治身上的杀意:“太宰君有所不知,当初我可是差点就杀死阿言,至今我仍在回味,刀子插入阿言身体时,那种奇妙的感觉。”
他依旧是那副冷静的样子,波澜不惊地叙述着:“那样的情况下,阿言都放过了我,现在的你,真的敢杀我吗?”
——你这个胆小鬼,真的敢去挑战池泽言心中,我的地位吗?你不怕他,恨你吗?
正在这时,地面和天花板猛烈地震动起来,太宰治背后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扬起了许多灰尘。
太宰治原本抬起的脚一顿,下一刻,他腿一软,顺势躺倒在地上,泪眼汪汪地望向墙面上的洞口。
他捂着散开绷带的左手,委委屈屈地叫唤了一声:“疼~”
池泽言到了。
陀总发动技能——茶言茶语
太宰发挥演技——受伤劣势
究竟谁更胜一筹?
羡慕太宰踢人之前还要拉开距离,毕竟中也的身高就不需要(bushi)
宰会被阿陀气到,大概是因为他比费佳更在乎言崽吧
因为喜欢,所以小心翼翼,因为在乎,才会被你有关的事牵动情绪
很多时候,当我们爱上一个人,总会做出一些不像自己、令人啼笑皆非的举动,事后想起也会惊讶,我怎么会变成那个模样
还有陀总和森先生那薛定谔的眼睛,他们一搞事就集体变红的双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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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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