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仙望乡

【警告!宿主生命特征迅速流失,系统将在五秒后自动开启防御修复功能。】

系统严肃的声音在池泽言的脑海中响起。

在这最后的时间里,池泽言抬起了头,看向了站在墙洞边的太宰治,黑发少年的眼睛骤然睁大,神情茫然而又惊恐。

【五——】

池泽言一口血喷在了中原中也的脸上,他吃力地朝怀中摸去,想要替中原中也擦一下脸庞,却什么也没有摸到,这时他才想起,刚刚将随身的手帕,递给了太宰治擦额头。

“抱歉啊,中也,把你的脸弄脏了。”他的声音很轻,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逝去。

中原中也在池泽言的怀里换了个姿势,他紧紧地回抱住了池泽言,湛蓝的眼眸中布满了血丝,他小声地呢喃着怀中之人的名字,无助地像一个快哭的小孩:

“池泽……”

【四——】

费奥多尔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眼里充满了迷惑与不解,他举起了手,缓缓地朝池泽言的方向伸去,伸到一半时,他又不知所措地放下,仿佛害怕自己的动作,再次伤害到伤痕累累的青年。

他没有想杀阿言的,不然那枚戒指,交换的就是阿言的命,他只是、只是……

【三——】

太宰治从三楼一跃而下,奔池泽言而来。鬼使神差中,池泽言朝着那个黑色的身影伸出了手。

中原中也搂着池泽言从地上轻轻一跃。

半空中,太宰治的黑色外套随风飞扬,他握住了池泽言的手,一把将他的男孩从中原中也手里接过,然后与他一起下坠。

直到死亡也无法将他们分离。

【二——】

池泽言的异能力开始暴走,紫光与红光交融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以池泽言为中心的圆环。

伊坂幸太郎凭空出现在了中原中也的身边,没有了池泽言的遮掩,他再也无法隐藏自己的身形,看着引起骚乱的池泽言,他闭上了眼,缓缓地发动了自己的异能——[金色梦乡]。

池泽言带他来前,说的最后一句是:“如果我异能失控,就把我关起来吧!拜托你了,幸太郎。”

【一!】

金色的光晕在池泽言身边绽放,池泽言转头朝着伊坂幸太郎的方向做了一个嘴型——谢谢。

他最后的力气,全都用来了推开太宰治。谁知黑发少年提前预判了他的举动,一个反手,牢牢地抓住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池泽,我不会放手的,一刻也不会。”

中原中也丢开了伊坂幸太郎,从空中直奔两人而来,橘发少年脱掉了黑色的手套,布满红色花纹的手掌抚上了池泽言的肩。

“嘭——!”

巨大的爆炸声响彻云霄。

.

下雪往往没有化雪冷。

今天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天空久违地出现了太阳,时不时有细碎的雪花从树枝上掉落,在阳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的,就像七彩的钻石。

悠扬地大提琴声从树下传来,池泽言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迷迷糊糊地寻着声音走去。

一抬眼,他就看到一个戴着白色帽子的小孩。

小孩估计只有十岁左右,稍稍只比他身侧的大提琴高上一点,但你完全看不出他的吃力,一举一动都充满了优雅,让每一个音符都完美地协调在了一起。

“费佳?”池泽言轻唤出了声,打断了小男孩的演奏。

“阿言?”费奥多尔睁开了双眼,葡萄红似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池泽言:“你看上去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他顿了一下,用握着琴弓的手比划了一下:“长高了许多。”

“是吗?”池泽言挠了挠头,他现在脑里一片混乱。

他自然而然地走过去,替费奥多尔收起了大提琴。

池泽言下意识想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到费奥多尔身上,可是当他抬手朝脖颈间摸去时,却探了一空,并没有摸到披风的绳结。

感觉有些奇怪……

未等池泽言深究,他的掌心一热,年幼的费奥多尔牵住了池泽言的手,对着他扬起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我们回家吧,阿言。”

池泽言只好按捺下心中的不适与怪异,他背起了琴包,回握住了费奥多尔,牵着他朝山下走去。

两人在雪地里走了一圈又一圈,无论怎样都走不出这快雪地。

这路走得就像路易十六,没有头。

费奥多尔的身子向来柔弱,池泽言也不清楚自己今天为什么没有带上费佳的披风,即使有阳光洒在身上,当凛冬的寒风向两人袭来时,费奥多尔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天色越来越晚,感受到费奥多尔迅速流失的体温后,池泽言脱下了身上的西装外套。

他脸上涌现出一丝茫然,虽然的确是白色的衣物,不过按照他的性格,怎么会选择穿西装?

费奥多尔又抖了一下。

池泽言迅速把这份怪异的感觉抛到脑后,他连忙弯腰将手上的外套披到费奥多尔身上,然后将琴包递给了费奥多尔。

“费佳,你背琴,我背你。”池泽言一边说着,一边背对着费佳蹲了下去,这样他可以用身躯替费佳抵挡一些寒风。

费奥多尔看着眼前只穿着单薄衬衫的背影,用力捏紧了肩上的外套:“你这样不冷吗?阿言。”

“你趴在我背上,背部就会暖烘烘的,不冷。”池泽言转头,笑着望向了费佳,他的声音很轻:“快上来,费佳。”

待牢牢托住费奥多尔的臀部后,池泽言才起身朝着山顶望去。那里有一栋木式的建筑,门口的两个红灯笼闪着诡异的光,亮眼到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池泽言一眼就能看到。

是鬼打墙?还是异能力者?

池泽言的眼神黯了黯,如果是异能力者,那么对方针对的是他,还是费佳?

.

这是一栋十分破旧的旅馆,正门屋檐处的瓦片坍塌了许多,写着名字的匾额被积雪遮去了一大半,完全看不清。

悬挂在两侧的红灯笼异常崭新,估计是刚挂上去不久,上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些黑色的纹路,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

离大门不远处,立着一块小路标,上面画着一位大叔,他正在泡温泉。

暗红色的字迹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模糊了一大片,只能依稀地辨认出“仙望乡”三个字。

池泽言背着费奥多尔,敲响了旅店的大门。

一位化着烈焰红唇的妇人迎了出来,她有着一头紫色的短发,穿着墨绿色的浴衣,在看到池泽言和费奥多尔后,微微弯下了腰,自我介绍道:

“欢迎两位光临,我是这旅馆的女掌柜,阿岩,还请客人们跟随我来。”

旅馆的内部如同外表一样破旧,墙面上满目疮痍,可以看到不同深度的洞,木地板踩在脚下,还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一间和式是吗?”女掌柜问。

“两间。”话音落下后,池泽言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他想要挽救似的补充两句,却支支吾吾半天,什么也没说出。

自从今天见到费佳开始,一切就变得奇怪起来,明明他早就习惯了和费佳睡一个房间,为什么刚刚身体会有本能的排斥?

池泽言想不通。

好在旅店的女掌柜颇有眼色,开口为池泽言解了围:“这两天生意特别好,忙得我都请朋友过来帮忙了,房间只剩下一间,还请客人将就一下吧!”

池泽言望了望空无一人的旅馆,鬼才相信这个旅店住满了吧?

好在知道对方在给自己台阶,池泽言顺势借坡下驴,面上露出遗憾之色:“这样啊,那就麻烦老板娘带我们去房间了。”

见池泽言和费奥多尔定下房间,女掌柜朝着走廊的深处大吼:“懒鬼,出来接待客人了!”

一位有着白色天然卷的男人揉着自己的头发,没精打采地走了出来:“知道了知道了,啰嗦老太婆……”

坂田银时耷拉着脑袋,走近一些后,看清了池泽言背上的小男孩。

他先是反射性地往后一跳,双眼变成了豆豆眼,右手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转头看向女掌柜:“喂,老太婆,你这里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对,你这里全都是不干净的替身!”

“为什么继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后,费奥多尔·D也出现了,他们甚至不是jump的角色,凭什么也要阿银搞联动打工啊!”

坂田银时蹲在墙角,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这可是真的恐怖分子啊!不是由两个恐怖原子组成的恐怖分子!”

女掌柜完全忽视了坂田银时的碎碎念,她一把将这个白色卷毛提溜到池泽言面前,随后转过身,脸色阴沉地向坂田银时警告:“如果这些客人投诉你,我就禁止你再踏入后面的庭院。”

庭院?池泽言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关键字眼,这家旅店的庭院里,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女掌柜的威胁颇有成效。

坂田银时一秒收起不正经的表情,成功男人背后的那条脊椎——弯了,他对着池泽言背上的费奥多尔扬起了一个标准的微笑:“魔人大人,请让阿银带你去客房。”

池泽言、费奥多尔:???

怎么感觉这个旅馆的人都不太正常,神神叨叨的,住这里真的没事吗?

望着池泽言和费奥多尔慢慢消失在走道尽头,女掌柜从包里掏出了一包女士香烟,细长的烟条被她叼在红唇间,按下打火机后,她缓缓吐出一团浅白色的烟雾:

“这两天可真是热闹啊,神明和恶魔居然同时抵达,双方还不知道彼此的身份,稀奇!”

有一种说法是,万事屋成员们去别的片场配音,甚至直接和其他作品搞联动赚赚广告费,才是他们的主要收入……

所以阿银来文野片场赚钱了

言崽大抵是病了,所以想体验一下躺在床上横竖睡不着的感觉,只要和费佳两间房,他就可以坐起来静静地看着窗外,让悲伤席卷这个孤独寂寞的深夜

然后他黯然地看着床头的两个枕头,一个是他的,另一个也是他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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