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阳光从浓密阴云的缝隙中照射下来,光芒幽静而神秘,仿佛是困苦之时上天赐予的希望之光,光线洒在望眼可及的青山之上,犹若梦幻般绚丽。
两个手持长枪的巡逻兵叮叮当当的从眼前走过,刹那的那种惬意断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涌上心头的是阵阵的苦楚。
“嘻嘻,哈哈、哈哈……”正当众人为往事忧心之时,突然闻听一阵阵欢快的笑声传来,寻声望去,那是三两孩童围绕着一个俊俏的蓝衣少年,听那个少年学着古怪的声音给他们讲笑话。
白鋆自北伐水国的路上捡到一本水国幽默典籍之后,便时常翻看,之后将其中故事记住梗概,再讲给别人听。
这天便如往日一般,闻正调皮地坐在白鋆腿上听他讲笑话。
白鋆一本正经地讲道:“水国京城有个富家之子,身高八尺,好学问,名叫旮旯。他的父亲十分节俭,外出吃剩下的都要带回家,穿衣也很朴素大方,贴身的衣服常常是补了又补。以至于不认识他的人都以为他是穷人。然而他对于自己节俭得近乎吝啬,却对人施舍大方。旮旯则不然,办事奢侈,从不知节俭。凡节日、生日必倾半城之财来庆祝。一天旮旯出门见到众人围坐在包子铺前吃包子,于是撇嘴弄眼道:‘这,这都不是人吃的!’众人敢怒却不敢言,叹着气离开了包子铺。又有一天旮旯看见一个乞丐,问旁人:‘人若此状为何?’旁人答:‘饿的。’旮旯笑道:‘傻子,要是我有事中午不能回家,早上喝碗人参汤,就一天都不会饿了。’后来,旮旯听闻有人会开山之术,欣然欲学,却没有基础,于是叹息:‘吾之穷,独留钱耳。’”
周围人沉着脸道:“什么嘛,这哪里好笑了?”
闻正笑道:“你们想啊,正常人会叫‘旮旯’吗?这哪里是人的名字啊。还让乞丐饮人参汤,哈哈哈,多好笑啊。”闻正旁若无人地放声大笑。引来不少同龄人围观。
白鋆解释道:“刚才讲的不是笑话,下面开始。”
闻正骤然止住大笑苦着脸道:“那我刚才岂不是白笑了。”引得周围人一阵大笑。
之后白鋆讲了些滑稽的故事,逗得周围的孩子们阵阵发笑。
正在这时,一位衣着华丽,气宇非凡的绝色少女慢步走上前来。周围不少人都看呆了。
而白鋆与闻正则仿佛沉浸在自己笑话的世界中,不曾察觉什么。
“能告诉我吗,你的名字?”少女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着异样的光芒直望着面前的白鋆。
白鋆抬起头望了她一眼缓缓道:“我叫白鋆。”说罢便又将目光转向了身边的闻正等人。
少女嫣然一笑道:“是天上的白云吧?无拘无束,自由奔放。”
“不,是上均下金的鋆字。”白鋆解释道。
“哦?鋆字作何解释啊?”少女追问道。
白鋆答道:“是金子的意思。”
少女点头道:“熠熠闪光的金子,会出人头地的,好名字,我会记住的。”
说罢转身慢步离去。周围的小伙伴目不转睛的一直目送她走出很远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见少女走远,闻正朝白鋆打趣道:“行啊,二哥,姑娘这样专程来问你的名字,摆明是喜欢你呗。你看你这脸不红心不跳的,很淡定嘛。”
白鋆嗔道:“少胡说,人家不过是问战友的名字罢了。”
闻正仰头笑道:“还好意思说,人家姑娘都来主动问你的名字了,你也不知道问问人家。弄不好真就误了一段好姻缘。”
白鋆佯怒道:“你再胡说!”
闻正忙跳起来嬉笑道:“不说了,不说了。”
转过天来。闻正嬉笑着找到白鋆附耳低声道:“她叫曾岑。”
“啊?”白鋆不明所以。
“哎呀,就那天问你名字的那个姑娘啊,人家可是金国的公主呢!”闻正拍着白鋆的肩膀挑着眉毛笑道。
“哦,怪不得。”白鋆淡淡道。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这只青年混编军队很快开始了与水国作战。
那是青年混编军还有两天的路程便要与冯佳生率领的大部队汇合了。大家都欣喜地计划着与前线亲人相聚的日子。
闻正、白鋆他们并没有旁人那么兴奋,因为他们的父母没在水国战场,而是在木国旧地修建不知何用的通天巨塔。
“喂,二哥,你看那,咱们的青年混编军里何时来了个老太太?”闻正突然低声问道。
白鋆顺着他的手指方向一看,果然有个黑白黄三色头发的妇人。
正琢磨的功夫,那妇人像是觉察到了什么,转身朝白鋆、闻正的方向看来。
“呦,这不是白鋆吗?”那妇人怪叫着跑了过来。
白鋆嘴角不觉抽动了几下应道:“啊,阿姨。”
闻正问道:“这位是?”
“她是冯佳生的姐姐冯佳洁。”白鋆低声道。
闻正忙跟着叫道:“阿姨好。”
冯佳洁摆手笑道:“叫什么阿姨,我有那么老吗?叫姐姐就好了。”
“这……”
正当白鋆与闻正犹豫之时,忽闻一个女子的声音夹杂着笑意从冯佳洁的背后传来“白鋆!原来你也来了。”
循声望去竟是前翻在山崖边要杀白鋆的那个黑暗帝国的姑娘丁芸。
丁芸这一次显然没有了要找白鋆拼命的架势,满脸堆笑道:“怎么还在怪我?因为上次的事?”
白鋆摇头微笑。
“啊,对了,白鋆问你个问题。”丁芸突然笑道。
白鋆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你说我今天穿的衣服怎么样,跟上次的侠女装扮哪个好看?”丁芸突然问道。
白鋆这才上下打量一番,胖胖的丁芸一改往日的侠女装扮换上了一套粉色长裙颇显娇艳。
心中思量,人重要的是看内心,内心善良的人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于是开口答道:“都好。”
冯佳洁闻言在一旁冷嘲热讽道:“呦,丁芸,你今天是怎么了?咱俩在一个帐篷里住这么久,你也从来没问过我这样的问题。还有白鋆啊,你怎么就这么平静?”
白鋆被这么一说脸色泛红心中暗想:丁芸一定是自知要与前线的男友,她口中的丈夫韩冬月见面了,所以才这么激动要准备最漂亮的衣服。
可是想归想,白鋆嘴上却一言不发。
丁芸此时忙解释道:“去你的,我不过是想从男人的审美角度上证实一下而已。”
闻正也随即走过来想调侃几句道:“男人的审美角度?我看是……”
话说到一半突然一条火龙不知从哪里喷射而出,将四人分割开来。
白鋆与闻正相视一惊,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远处传来一阵呼喊:“水国偷袭!水国偷袭!”
“糟了!水国要是将我们用火龙隔开各个击破的话……”闻正闻言惊叫道。
白鋆劝道:“不,不会的,我们且先向主营方向聚集,我估计大家都会先往那里去的。”
二人立刻朝主营方向奔去,令二人始料不及的是,水国早已将主营攻破,拉开阵势就等人上钩了。
白鋆、闻正见势不妙调转头来就向外跑。敌人却早包围上来将二人团团围困。
“嘿嘿,小子还不束手就擒!”敌军首领高声叫道。紧跟着水国士兵怪叫着围了上来。
在此紧要关头,一声大喝从敌军阵后传来。
一路兵马冲杀上来,为首的一个身着红袍虎背熊腰,手提一杆长枪正是霹雳。
霹雳领了百余人,杀出一条血路大喊一声:“白鋆、闻正快跟我走!”二人不再多言又跟随霹雳一路杀出重围奔南而去。
大概跑出一里地,闻正开口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鹏将军呢?”
霹雳答道:“我们遭到水国偷袭,他们的武器先进又机警狡猾,幸好有金国机械兵及时赶到才暂时与他们打成平手。鹏将军带着大部队向南去了。他似乎已经跟冯相取得了联系,想在南北两方各自组织部队轮番进攻,拖垮敌人主力。如今我们一直向南便可与鹏将军汇合了。”
霹雳回头望去身后只剩下十几个士兵,黯然神伤,再向后望敌兵仍是穷追不舍,也不停歇,继续向南奔逃。
霹雳带领众人穿小路一路向南奔。不料一声炮响前方忽现一路兵马拦住去路,后面追兵又近,众人眼看已是走投无路。
前面水国伏兵已是杀声震天地冲了上来。霹雳双拳一摆声嘶力竭地大喝一声:“龙凤再变!”
一个巨大黄色光球在其胸前出现,霹雳双手将其推出,巨大光球如狂风闪电般向水国伏兵席卷而来。
一阵雷鸣般响动过后,伏兵化作一堆灰烬。
众人欢呼一声,正要继续前进,霹雳突然一捂胸口,噗地吐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众人忙将他扶住。眼看后面追兵临近,白鋆背起霹雳,随众人夺路南去。
路途颠簸,霹雳渐渐醒来,依稀看见眼前的白鋆低声道:“我只道这龙凤再变功夫了得,却未曾想有如此强的反噬之力。咳咳……”
白鋆忙劝道:“别说了,保持体力!”
跑着跑着前方出现一座兵营,众人正喜,忽见大旗招展竟是水国的大军。
此刻霹雳伤重,倘再被夹击,恐这十几个人便要葬身于此了。
众人忙窜入一片密林躲避。
追兵转眼便到了面前。
为首的将军,一看前方是自**队大营,面露得色,大声叫道:“贼人必是躲入密林了,给我搜!”一声令下,军士提着兵器朝密林而来。
“嘿!我在这呢!”忽一声高喊从敌人身后传来。刚迈进密林的士兵调转枪头,朝后面包围过去。
白鋆探出头来一看,却是闻正孤身一人将敌人引了过去。
白鋆大惊也欲纵身而出,却被一只手死死抓住。
白鋆回头一看,正是霹雳。
霹雳捂着胸口低声道:“别冲动,你的武功单打独斗还行,与军队作战的话还是闻正更胜。闻正冒死将敌军引走,我们该乘机逃走才是。倘若冲上去送死,岂不是白白辜负了闻正的一番苦心!”
白鋆看了一眼闻正又看看霹雳犹豫不决。
霹雳猛咳嗽一阵,低声劝道:“走吧,闻正不会有事的!”众人应和着霹雳,背上霹雳,拉了白鋆向南逃去。
寒风呼啸,闻正独自在敌军面前高声呼喊。看着渐渐合围的敌兵嘴角却泛起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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