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谭笑天看向伊一。
“这是舍妹。”
谭笑天点点头:“你的妹妹呀,你叫伊一,那你妹妹是不是叫伊二?”
“滚蛋!”看似清纯的小姑娘张嘴就是脏话,“你少给老娘乱改名字!我叫伊绵绵。”
“哦!”谭笑天连连点头口中呢喃,“意绵绵,情依依。”
伊绵绵嗔道:“你还敢拿我们的名字取笑,当真该死!”
“小丫头,牙尖嘴利,你们刚刚不是还有事求我?”谭笑天抱起肩膀。
未曾想伊绵绵竟直接蹭过来:“好哥哥,你帮帮我们,让我们从军吧。”
谭笑天后退两步闪开她,眼睛看向伊一:“你们想从军,那你们有什么本事呢?”
“我们本事大着呢!”伊绵绵挑起大拇指仍往谭笑天面前凑。
伊一拉住伊绵绵:“二丫头,你稳重些,别再把谭公子吓着。”
“呦,谭公子!”伊绵绵阴阳怪气地在一旁嗤笑道。
伊一瞪了她一眼转身又朝谭笑天问道:“公子可听过蜡人伊?”
谭笑天惊奇地看向伊一,早在书里看到过,邺朗有一个伊家祖辈流传一门手艺,可以用蜡做出逼真的人像,穿戴上衣帽跟真人无异。
除此之外伊一丢石子的功夫谭笑天也是见识过的,那准头那力道,至今想起来还头皮一阵疼。谭笑天想着不禁一哆嗦。
“怎么样,怕了吧,还不赶紧安排我们从军?”伊绵绵掐着腰道。
谭笑天呵呵一笑:“二位的大才怎么能当普通的大头兵呢,不如在我麾下做个参谋吧。”
“好啊,好啊!”还没等伊一回话,伊绵绵早一把搂住谭笑天的胳膊,“只要能从军做什么都行。”
伊一拉住伊绵绵,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二丫头你这是干嘛?咱们出门时怎么说的?”
“哎呀!”伊绵绵甩开伊一又一把搂住谭笑天的胳膊还把头也靠在谭笑天肩上,“自古美女爱英雄,我就是仰慕谭公子这样的大英雄,不可以吗?”
“你!”伊一气鼓鼓地看着妹妹,又看向谭笑天,那小子从小没有哪个女孩这样接近过,竟也一时不知躲闪,“你们!”
“哼!”伊一衣袖一甩,扭头就走。
伊绵绵在后面一吐舌头,将谭笑天的胳膊抱得更紧了。
“伊一姑娘!”谭笑天这才甩开伊绵绵去追伊一,可伊一头也不回地快步走远了。
转头看向伊绵绵,她却故意别过脸去,抬头仰天一脸无辜。
载婴站在城头,看向外面的包围圈,付家军如今兵力比我们多一倍以上,却不急着进攻究竟有什么阴谋?他们人多,粮草消耗更大,理应速战速决才是。
突然一股焦糊的味道飘来,载婴用力嗅了嗅立刻警觉:“哪里着火了?”
周围卫兵也是一愣,四处看看哪也没见明火。
载婴往城下一看,敌人那边也没见火呀,再一看,不好!
护城河的水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下降,河底泥土整块整块的陷了下去,留下一个个黑漆漆的大洞,一些烧焦的木炭从洞里露出来。
原来谭笑天那边早就开始挖地道了,挖到护城河下面的时候,用木板做支撑,继续挖掘,等挖到一定深度和大小就把兵全部撤出来,放一把大火将木架烧毁。
烧焦的木板在巨大的压力下瞬间崩塌,护城河水迅速涌入地道,骤然失去支撑的城墙轰然倒塌。
付家军早就准备好迎接这一刻了,只见他们顶着一包包干草冲了上来,直接将草扔进护城河的沟里,不一会护城河就被填平了。
城墙已毁,护城河已平,皇城再无险可守,付家军长驱直入。
付辛带兵杀入皇宫高声喊道:“皇帝复辟,降者活命!”
接下来的战事便是一边倒,载婴被杀,太后被抓,付辛成功占领皇城,完成了邺朗国的统一。
之后的发展与谭笑天与付辛所说一点不差。
第二天皇帝复辟颁布诏书,恢复变法。付辛、谭笑天的父辈官复原职,他们俩也被封官。付辛是天下兵马大元帅,谭笑天是宰相。
第七天皇帝宣布禅让,让付辛当邺朗国的新皇帝,付辛固辞。当然不是不愿意,但礼节所在,这一步也是谭笑天让他这么做的。
第八天百官上书请求付辛登基,付辛不允。
第十三天东山发现白凤,被认为是祥瑞之兆,百官借机再次请求付辛登基,付辛无奈应允。至此谭笑天的全部计划都一一实现。
第十四天一队卫兵悄然包围了谭笑天的府邸,由付辛亲自带队。
谭笑天的府邸跟在山里时的小院差不多,就是一个高门台三间北房的小院,院中央种了一棵银杏树。
付冰上前拍了拍院门:“谭相在家吗,我是副军师老冰。”
院内久久无人应声,只能听到虫鸣声。
付冰回头看了一眼付辛,意在询问下一步该怎么办。
付辛拔出一旁士兵的佩刀,直接走过来,轻推门扉。
吱呀一声,门开了,门并没有拴。
付辛迈步进院,一眼就看见谭笑天正蹲在大树旁边看蝈蝈。
付辛提着刀走到他的跟前笑道:“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谭笑天仍不回话,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勾勾盯着地上的蝈蝈。
“你是已经料到这个结局,放弃抵抗了吗?”付辛轻叹一声,“放心,我的刀快,你是知道的,不会让你多受罪的。抱歉,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
只见刀光一闪,斗大的人头滚落在地,却没有一丝血。
付辛低头看去,自己刚刚砍杀的竟是一个蜡像,被砍掉的头颅脖子上竟还有一张字条。
付辛拿起字条一看上写着:“可以共患难,不能同富贵,心伤透,我已离开邺朗,再不回还,你安心做你的皇帝吧。”
“要追吗?”付冰在他身后问。
付辛抬头望天:“不必了!”
邺朗国东部山区出谷的小峡谷处,一辆马车正缓步行进。
车厢内坐着谭笑天的父母和老管家,外面谭笑天坐在中间驾车,左边是伊绵绵,右边是伊一。
“终于坐上马车了,这一大段山路我的膝盖都要裂开了。”伊绵绵伸着懒腰,要不是后面有人她恨不得躺在车上。
谭笑天在一旁笑道:“这点路就叫苦,你以前不就住在山上吗?”
伊一插话道:“她是住在山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只顾捣鼓她的蜡像,何时走过这么多路。”
“那又怎样,这次咱们能逃出来不是全靠我的蜡像吗?”伊绵绵抱起肩膀,“哼,不比某些整天不着家不学无术的野丫头强吗?”
“你说谁是野丫头?”伊一瞪着眼睛。
“我可没提名道姓,某人不要自己贴上来捡骂。”
“谭公子,你看她!”伊一嘟着嘴朝谭笑天求助。
伊绵绵也不示弱一把搂住谭笑天的胳膊:“好哥哥,你看啊,姐姐她欺负我。”
“你这贱人,还不快放手,不知道姐妹尊卑,先来后到吗?”
伊一愈说伊绵绵愈发抱紧,娇滴滴道:“哥哥!”
伊一也一把搂住谭笑天的胳膊:“你快跟她说清楚,让她放开!”
“我偏不!”伊绵绵一点不放松。
谭笑天高声叫道:“二位松开手啊,我都没法驾车了。”惊起一群飞鸟。
车厢内谭同尘与何氏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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