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莫要误会!”蛇军突然分开一条道,里面急忙走出一个胖乎乎的少年,“我乃巴勒之次子巴辛。”
“感谢几位为我蛇族、为妖界除去隐患,巴辛刚刚得知消息,特来处理族中事物。”巴辛焦急道。
“巴辛公子,不,巴族长,您来得可真是时候呢。”凌岩似笑非笑道。
“父亲向来不喜欢我,从未将今日之事告知于我,我也是听人报告这蛇宫内的动静,这才赶来,只可惜,还是来晚了。”巴辛解释道。
眼见气氛有些尴尬,但现在大家都已经十分辛苦,白静秋也不去深究此事,道:“既然这样,现在大家一起清理下现场吧。”
战场很快清理完毕,白静秋、白若华、赫连雄、凌松、凌岩、奚良、巴辛等人一同商议,氛围有些沉重。
“今日之事,大家都损失惨重。”赫连雄道。
没错,现场除了自己自愿赶来的岩狼族,其他大多是被青丘狐族诓来的,大家都带来了自己族中的优秀子弟,结果却被蛇族折损多少,任谁不会心痛。
但毕竟他们也失去了一个长老和不少狐卫,真要论起来,大家也不好怪罪。
“到底是巴勒等人心太黑,走了歪魔邪道,我们这些老实修炼的,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幸好上天帮助咱们。”奚良道。
“巴勒今日若倾尽全族之力,只怕咱们比现在的光景还要惨淡。”赫连雄道。
“没想到,本来是要救阿漓,结果变成阿漓救了我们所有人。”白静秋感叹道。
“可能他也知道自己所作所为乃是逆天行事,万一事败,还能保留自己的子民,不至于全族倾覆吧。”凌松说话间看了眼巴辛。
巴辛注意到大家的眼神,立马表态道:“今日感谢各位为我们蛇族清理门户,我是断然不能忍受我们蛇族有这样邪魔歪道之辈的!即便是我的父亲、哥哥,也不行!”
“今日之事如何处置,但凭几位族长作主!”巴辛行礼道。
“白族长以为呢?”赫连雄问道。
“此事人证,巫祭,还有一些抓获的蛇妖,尚且关押在定海坡,库伦已自毁修为,不如大家今日稍作修整,就将此事了结了吧。”白静秋道。
“好。”大伙纷纷同意。
“若华,你去把今晨抓获的巫祭、祭师带来。”白静秋道。
“是。”白若华领命,带了一队狐卫离去。
“巴索遗体交由蛇族安葬,阿漓是受害者,以后……可能也不适合住在西川了,继续住在我们青丘吧,其他各族的子弟遗体,大家自行安置,浦泽……”
白静秋不由得顿了一下,忍住眼中热泪,道:“浦泽长老遗体带回青丘妥善安置。”
浦泽长老的遗体已摆放在担架上,盖上白布,祈池和白云遥难抑眼中悲伤,但现在时局特殊,只能用法力保持肉身不腐。
“巴族长,想必以后你就是蛇族族长了吧,希望你以后不会像你父亲这样。”白静秋对巴辛道。
“白族长,巴辛一定谨记。”巴辛躬身行礼,提议道:“既然此处已经打理完毕,不如去议事厅,大家一起审库伦、巫祭吧。”
众人来到议事厅,库伦被绑住跪在议事厅中央,不久巫祭和祭师也被押送上来。
巫祭在路上就听白若华等人说了巴勒事败,但他仍不相信,见到库伦被绑,巴索的遗体摆放在大厅,才从不敢置信到怒而发笑。
“你们想问什么?我都说。”巫祭道。
巫祭将一开始巴勒想要快速修炼得道,命他寻找快速修炼之法,他从古籍里发现一种快速提升修为的咒术,告知于巴勒,此后就开始了试用这种咒术的效果,没想到,的确可以获取别人的修为,可谓事半功倍,只是有一个副作用,就是别人的修为与自身的修为往往难以融合,通常需要一些时日炼化为自已所用,因此夺取别人的修为,通常炼化后只能得其十之一二。
后来这样的方法用得多了,发现它的副作用也十分明显,而后一次机缘巧合之时,发现漓奴的血竟然可以平复这种冲撞,使外来的修为能与自己的修为快速融合,损失的修为也更少,于是开始定时取漓奴的血液来喝,来平复这种咒术的副作用。
有了漓奴的血的帮助,为了能够更快达到修炼顶峰,巴勒让巫祭、库伦、巴索杀的妖族越来越多,但渐渐,西川就在妖界有了不太平的传说,更加没有其他妖族在这附近游玩,巴勒少了许多妖丹的来源,于是就有了一年前祭天会众多妖族被杀一事。
没想到祭天会一事暴露,被青丘的几个狐妖逃脱,还引得众多妖族前往西川寻找黑衣人的下落,没办法,巴勒只好将被抓的妖族放了,并承诺会将黑衣人团伙抓获,才让大家离开,但是漓奴却被青丘带走了。
之后没了漓奴,巴勒的修炼受阻,时常暴怒,巫祭派去人间与人族结合所产的半妖,根本没有阿漓的血那样的效果,于是又派巫祭去青丘将阿漓抓走,之后就是白云遥千里寻漓奴,假意被抓,才使得大家知道他们老巢所在。
巫祭说完,众人皆十分生气,巴辛强忍怒气不发作,白静秋问道:“巴族长打算如何处置这两个帮凶?”
“既然事情始末已弄明白,他们犯下如此多的杀孽,若留下他俩性命,怎么对得起大家死去的同族子弟!”巴辛道,“依我看,就地正法吧!”
巴辛扔出两把飞刃,正中巫祭和库伦心口。
巫祭和库伦顿时心脉阻断而亡,临死时口吐鲜血道:“谢、少主。”
随着他俩的躯体倒下,这事情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漓奴的血既然有此奇效,只怕会被有心人利用。”凌岩道。
大家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是说也许白静秋也会对阿漓不利。
“我相信白族长的为人,况且漓奴已在青丘住了一年多,对那边都比较熟悉,让他继续住在青丘,并无不可。”赫连雄道。
“奚某也同意赫连族长的意见,要喝阿漓的血,还得知道那咒术的修炼之法才行,如今知晓此术的人都已死,只有漓奴的血又有何用呢?”奚良道。
“就是,何况若是谁敢杀漓奴,还要看能不能打得过秋岚长老的残识再说。”别的妖族笑道。
想到此前之事,大家都感慨万千。
“你们说,这秋岚长老为何要帮一个半妖呢?”白静秋道。
“听说秋岚长老当年与人族相恋,会不会是她和那个人族的孩子?”赫连雄道。
“若真是这样,就说得通了。”凌岩道,“他天生就是人身蛇尾,大概是那个人族影响了他的资质,两百岁了还一点修为也没有。”
“休要妄言。”凌松提醒凌岩道。
怕大家再讨论下去,阿漓的身世就瞒不住了,白静秋赶紧打断道:“阿漓的身世只怕永远是个谜了,感谢诸位信任白某,今日大家都辛苦了,就此告辞吧。”
大家纷纷行礼别过,来蛇宫的妖界百族均各自带队离开。
白静秋在蛇宫门口向巴辛辞行,“巴族长,待你将蛇族一切事务安排妥当之后,期待您的族长接任之礼。”
“白族长客气了,若您能来,敝族真是蓬荜生辉呐。”巴辛道。
“我们也还有要事要处理,告辞。”
“告辞。”
*
青丘,大长老府。
府上已同人间习俗一般,挂上白布,祈池跪在浦泽灵前,泪早已流干了。
白若华和白静秋从狐宫赶来,来到灵堂,跪拜三次,又拿起案上的酒,斟满一碗酒,敬浦泽。
“大长老,一路走好。”
“义父,一路走好。”
二人将酒洒在地面,把碗放回案上,做完这些,白若华对祈池道:“师弟,节哀。”
祈池微微点头,他已经极度悲伤,再加之今日地宫一战,早已十分疲惫,连说话也懒得说了。
“今日计诱巫祭,安排云遥被抓,母亲把我训斥了一顿,说我用计太险,拿你们的生命冒险。”白若华自责道:“我的确是考虑不周,地宫一战,大家也损失惨重。”
“师姐,你不必自责。”白云遥立刻说道:“这是一场正与邪的战争,既然是战争,怎么会无人伤亡呢?如果不是巴勒这些心术不正的妖族,何至于今日这样的局面,但倘若我们今日不能阻止他们,任由他们胡作非为,他日只怕会有更多的无辜妖族死在他们受手上。”
“云遥说得对,这件事,并不是师姐你的错。”祈池在一旁终于开口说话。
“其实,父亲八百岁历劫时,我就担心他会不会挺不过去仙逝了,没想到他转眼八百四十五岁,我又担心他九百岁的大劫会不会过不去,结果还没有到九百岁呢,他就突然战死了。”
“虽然父亲死得突然,但其实我心里对这件事已经做了很多次心里准备了,只可惜我们都没来得及好好说一说话,父亲是战士,他是为妖界之兴亡而死,死得伟大,死得光荣,我身为他的儿子,以此为豪,此生以他为榜样,匡扶正义,自正己身。”
“你能这样想,真是再好不过了。”白若华道。
“师姐不必担忧我的身体,我只是想,在这最后几天,好好陪陪我父亲。”祈池道。
“好,你能化解执念,我和族长就放心了,节哀顺便。”白若华只好起身。
白云遥道:“师姐,我就不回狐宫了,阿漓还劳烦你照看,义父对我有收留养育之恩,我也想为他守灵。”
“好。”白若华只好自己一人离开。
浦泽的葬礼来了许多妖族祭奠,葬礼大办三日后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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