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维低下头注视还在抱着他大腿的小萝卜头,张着沙哑的嗓子缓缓的说:“我感觉这是个横竖都亏的买卖…”
“你跟着我还不如继续讨饭…”
“算了,只要你不后悔就好…”
寒之明不高兴了,他撇着嘴抗议:“大哥为什么要收养她,不是有我就够了吗?”
“老子都捡了你了,再捡一个有什么区别,你和她都是拖油瓶,你还嫌弃上了。”寒维看不惯寒之明像小女生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再次给了寒之明一个栗凿。
寒之明的抗议无效。
听到寒维的终于松口,因为够不着,清染染只能抱着寒维大腿猛嘬:
“么么么,我醉辣辣的爱你!爱你胜过爱我自己!”
“大哥哥你最好了!”
寒维大腿被嘬得痒痒的,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像身上起了跳蚤一样。
“你个邋遢小鬼干什么呢,别蹬鼻上脸,不许亲我大哥!这是我大哥!不许亲。”
寒之明使劲扒拉着清染染,但是奈何力气小,完全扒不动。
寒维走在最前面,寒之明在挤到寒维身后隔开清染染,只让她跟在最后头。
三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活脱脱的手机信号。
清染染跟着寒维和寒之明走了很久很久,路经的地方她都默默记下。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条又长又破旧的小胡同巷里,这里房子都是危房建筑,隔几个房子上就有一个大大的红色拆字。
这里是无人管的地带,住的人都是一些穷苦没有落脚点的人住。
胡同进门口,一个穿着背心的中年男人坐在屋边的椅子上,轻轻打着蒲扇。
“哟,寒维回来了,又捡了个小拖油呢?”
他声音很大,基本上整个胡同巷子的都能听到。
其他闲着无事的人也循着声音看了过来。
脸上都是看好戏的嘲笑,这寒维上个月不是刚捡了一个拖油瓶么,现在又捡了一个,指不定脑子有坑。
他们的生活是看不到光的黑暗,需要对比别人的不幸来获得乐趣。
“嗯。”寒维礼貌应答一声,就继续走着,也不过多停留。
清染染跟在后头,感受着讥讽的、不怀好意的打量目光,
隐隐听到几声
“这寒维怕不是冤大头吧,傻的出奇。”
“自己生活过成那样,还去接济别人…”
“啧啧,看他们什么时候被饿死。”
“哈哈,可能死了母亲就是这样的…”
…
一路上清染染听在心里也不好受,为什么,同是一起努力求生的人,恶意会这么大。
清染染仰着小脑袋,寒维他太高了,看不出什么表情,或许他已经习惯了胡同巷子里的人大嘲讽。
寒之明也默默跟在后头不发一言,自己的存在又让大哥被说了,心里也不是很好受。
狭窄的胡同巷子一眼便能望到头,然而,一路上那些异样的目光和充满指指点点的嘈杂声音,却让清染染感觉这段路程无比漫长。
她艰难地挪动着脚步,跟在寒维和寒之明身后,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终于,清染染到了,来到了这胡同巷子的尽头。
眼前的景象令人心生凄凉,那真的是一座特别破旧的房子,墙体斑驳,门窗破损,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和生活的艰辛。
“到了,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寒维脸上神色不明,意味深长的说。
看了一眼小萝卜头清染染,径直走进房子里。
寒之明也跟着进去了 。
清染染长舒一口气,以后的日子有得熬了。
她迈着小短腿,踏进了房中。
原来最新的竟然是屋外,屋内不能旧来形容,简直就是大灾难!
老化的电线挂在泛黄皲裂的墙上。
进门口就是摆放成小山堆的杂物垃圾,还未进行分类好。
水瓶一些垃圾零零散散的摆在房中到处都是,在上面架起一张摇摇晃晃的瘸腿桌子,清染染猜想这可能就是他们的饭桌了,
“我去做饭。”
“寒之明,你招待一下小萝卜头。”
寒维走到一个起着锈的小铁锅面前,
打开水龙头接到小铁锅里。
不知从哪里摸来一个热得快,放到铁锅里,插头直接插到老化的插座板上。
加热的过程中,抓一把发霉的米。
一锅粥不是粥,饭不是饭的东西就这么水灵灵的出来了。
把清染染惊的目瞪口呆,原来她没刻画寒维细节的生活是这么苦。
“晚饭好了,来吃吧,拖油瓶们!”寒维把铁锅端在那个摇摇晃晃的老木桌上。
清染染想拒绝,但看了旁边留着哈喇子的寒之明,她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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