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生涉祺几次三番拒绝天卓集团的橄榄枝后,彻底激怒卫翛,卫家与微生家多年的合作关系分崩离析。
一夕从合作伙伴变成竞争对手。
微生集团内部舆论对立,有说微生涉祺骄傲自满,屡屡拒绝对方的合作,招致当今局面;也有认为他高瞻远瞩,预见卫家的狼子野心,英明的尽早切断关系。
对这些议论,微生涉祺不在乎。
微生涉祺的手机有又一次响起来,这几天他几乎听着电话铃声度日。他甚至没有看是谁就把手机毫不犹豫地扔给申雪怀。
短时间内他已经更换数次手机号,无论如何隐藏,依旧立刻会泄露给对方。
申雪怀接听,熟练地说:“您好,这里是微生集……”
“我是卫翛。”卫翛打断他。
“小卫总您好,我们副总在忙,您有什么要交代的吗?”申雪怀保持着语气的热情。
“你把手机给他。”卫翛冷冷地说。
申雪怀看了微生涉祺一眼,继续说,“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副总在外面……”
“微生副总就微生副总,带‘我们’干什么?”他没办法到处宣扬这是“我的”祺哥,听别人这么说心里的火气就往外窜。
“是,微生副总不在。”雪怀僵硬地笑着,“如果您有什么事情给您接董事长处,可以吗?”
“你告诉他,让他立刻接电话。”
申雪怀苦着脸看微生涉祺,他只是摇摇手指。
“小卫总,真的很抱歉,微生副总他不在的,而且董事长特意交代,卫家的事情由他亲自接待。”
“微生涉祺!”卫翛怒道。
申雪怀又向他求助。
微生涉祺走过来直接挂断电话,毫不留情。
申雪怀松了口气。
微生涉祺皱着眉拉黑号码,把手机塞回口袋。
在爷爷的运作下,一年的时间他便由中层进入高层,现在在首席运营官身边担任副COO,每天光学习与处理各项事务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偏偏卫翛死咬着他不放。
想到这儿,他还挺佩服卫翛。十九岁就开始担任天卓的副总经理,做得相当不错。年纪轻轻能把集团运转得风生水起,还能有闲工夫来一遍遍骚扰自己,精力旺盛。
申雪怀巴巴地跟着他,“祺总,要不你报警吧,小卫总这算是性骚扰!”
“雪怀,”微生涉祺语重心长道,“多读书、多看报,不要说些不切实际的话。”
继续冷处理,微生涉祺不相信耗不过他。
半个月后。
微生涉祺忙完当天的工作,洗个澡的功夫,电话就被集团的CFO彦灯打爆了。他迅速意识到一定出事了,手忙脚乱地拨回去。
“彦总,出什么事了?”
“股票?”微生涉祺赶紧打开电脑,查看微生集团的股票走向。
看着电脑花花绿绿的界面,微生涉祺的心跳漏了一拍。
怎么会跌这么多?
年前,微生家与简家解除婚约,股票走势有些波动,最近与卫家的争斗也影响了一些,但绝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
微生涉祺按开扩音把手机放到一边,噼里啪啦地敲击电脑。
“怎么回事?”
彦灯说,“有投资公司突然要撤资,在召开股东大会之前就大肆宣扬。”
微生涉祺手上的动作停住。
“我方的律师正在和对方律师交涉,”彦灯说,“籍此有媒体制造谣言、煽动情绪,指责微生集团账面不干净,或有财务造假、行贿、黑箱招标的嫌疑。”
“……”微生涉祺尽力稳住情绪,细看还是能发现他悬空的指尖在微微颤抖,“董事长呢?”
“已经知道了,不过肚子不舒服,在家休息。”
微生涉祺深吸一口气,“我这边明白了,麻烦您。”
“我先和其他几位高层沟通,明天见面再说。”
“好。”
缓过神来,微生涉祺披上大衣夺门而出。
一路疾驰到家,姬涉勤只身站在门口等他,表情是难以遮掩的难看。
探望已经睡着的姬老先生后,微生涉祺把自己摔进书房的沙发里。
姬涉勤让他不要太担心,微生集团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很快就能平息。
微生涉祺握紧手机,如果卫翛在他面前,他已经一拳砸过去了。什么东西,敢用这种手段对付他。
几乎彻夜未眠,微生涉祺的脑子在嗡嗡响。他没敢让姬老先生来公司,无人主持会议,乱糟糟一片。
会议间隙微生涉祺到到茶水区冷静冷静。手机响了,不出所料是卫翛打来的。
微生涉祺忍住把手机砸墙上的冲动,划开接听。
“祺哥。”那边传来卫翛温柔的声音。
“……”微生涉祺慢悠悠地说,“你想怎么着?”
“我想要你!”卫翛直白地说。
“……”微生涉祺叹了口气。
“我能见你了吗?”
对面见他不说话,威胁道:“我会一直耗下去。”
申雪怀把泡好的咖啡放在他面前,看着他脸上难以遮掩的愁闷。
“卫翛,你要不去神经科做个检查?”正常人谁能干出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儿。
近乎疯狂地抢占微生家市场,甚至想要趁此机会蚕食微生集团股份。天卓集团想吃的太多了,也不怕撑着。
“祺哥,我没有办法了。”卫翛和微生涉祺说话总是温温柔柔,带着一点撒娇的嗲。
微生涉祺对他已经无话可说,太幼稚了,把手机递给可怜鬼申雪怀。
申雪怀从他手里接过手机,“您好,小卫总。”
卫翛的语气骤然变得冷漠,“他呢?”
“微生副总去开会了。”
“开会?你开免提。”
申雪怀把免提打开,看向微生涉祺。
“祺哥,我给你七天的时间,我不着急,微生集团比我急。”
微生涉祺扶着墙,被气得胃疼。卫翛准确地掐中他的七寸,做事干净利索,下手又狠。
如果早料到他能干出来这么荒缪的事,微生涉祺绝对不会选择冷处理,怎么也得见他一次揍他一顿。
南方,卫家。
卫央琢风尘仆仆从欧洲分部回来。他的独子一直是他的骄傲,聪明、理性,作为继承人完美无缺。
只有这次突然发疯,闹得满城风雨。
他一向疼爱卫翛,即便闯下大祸的他此刻就站在他面前,也无法把责骂的话说出口。
三人在书房里僵持了好一会儿,卫央琢缓缓道,“潇潇,这段时间你照看着家里。卫翛,你和我去欧洲待几天。”
卫潇潇的‘是’字还没有说出口,卫翛冷淡的声音就冲进她耳朵,“我不去。”
卫央琢沉默良久才说:“卫翛,这些日子我不跟你计较。”
“现在亏出去的每一分钱,我以后会连本带息地赚回来。”卫翛很坚定,一双本应流转含情的桃花运满是凛冽的光。
“翛翛……”卫潇潇在一边劝阻。
“如果只是商场的角逐也就罢了,为情感私事你自己看看荒不荒唐!对方还是一个比你大的男人,胡闹!”卫央琢的语气到这儿才稍微重点儿。
卫翛的语气很冷,“这个问题讨论下去没有意义,我不会放弃的。”
卫央琢看着这个与自己很相似的孩子,“你是我和你母亲最心爱的儿子,我们都希望你幸福安稳。”
“有他在我才幸福。”卫翛偏执地回道。
“他不喜欢你。”卫央琢无奈地看着他,怎么就这么倔。他儿子想要的东西即便再怎么不择手段他也会给他,但是这个人不行。
卫翛全然不在乎,“那又能怎样?”
“怎样?”卫央琢有些想笑,“那你就是他手里的玩物!”
“那你高看我了,他不屑于跟我玩。”卫翛抱着胳膊生闷气。
感情需要见面才能积累,如果连相见都做不到,那就连开始的机会都没有。不惜一切代价,他必须为自己换一个机会。
卫央琢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暂时解除卫翛的一切职务。”
卫翛对这句话没什么反应,反而是卫潇潇急了,“爸,不要。”
不能因为这件事导致他们父子关系进一步恶化。
卫翛的视线移到被风掠动的窗帘上,对他毫不理会。
卫央琢叹息,“这事算了,到此为止吧。”
“爱撤你就撤。”卫翛冷眼看他。
卫央琢有些恼火。
“你是你母亲留下的唯一血脉,我不能放任你失去自己。”
“我母亲?”卫翛反问,“你别忘记我母亲在世时你是如何在外面拈花惹草的,现在倒提起她了。”
卫翛不愿意提起母亲,也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提起。
母亲的形象总是掩盖在枪林弹雨的阴霾下,那年他八岁,被围剿,身上什么防弹措施都没有,保镖横七竖八倒了一片。母亲把他护在身后,用血肉之躯为他挡住子弹,还要努力地挤出微笑,告诉他,“不要怕,妈妈在这……”
援兵到时,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自己幸存,一身雪白的西装被母亲的血染得通红。
“……”卫央琢勃然大怒,“我是为了保护她!”
卫翛眼睛死沉沉地瞟他,“是啊,保护得很好。”
卫翛的母亲,是两人之间越不过的隔阂。
见卫翛要起身离开,卫潇潇连忙拉住,对卫央琢说,“爸,都这样了,就让他去吧。”
“潇潇。”卫央琢沉声喝住溺爱弟弟的卫潇潇。
“微生少爷很好,不会伤害翛翛的。而且翛翛喜欢他,和他在一起很开心。”卫潇潇把卫翛的手攥得很紧,眼睛里闪烁着一点点泪光。
这些年,卫潇潇像真正的大小姐一样生活在卫家,也同样将卫翛视为亲弟弟疼爱,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他。她恨不得现在把微生涉祺敲晕绑卫翛床上,只要他高兴。
“卫翛可以跟他玩玩,但不能付出真心。”卫央琢坚持道。
卫翛拉开姐姐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明天回家,停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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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死缠烂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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