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灯火焰被暗风吹得轻颤,火舌摇曳,将光影断断续续地印在石壁上,也一寸寸映上两人脸侧。
桉楠侧脸略低,睫羽在光下投出极淡的影,唇色比平日浅些,却因火光映着,生出几分压抑不下的红意。
沈珩立在一侧,半边面庞沉入光晕边界,眼窝下隐着倦意,唇线仍冷。唯有那未合的领口下,血迹尚温,斜斜浸透素衣,显出他此刻非真无恙。
他侧头时,两人影子在石上交错,像一线之隔,似近非近。
桉楠微偏头,与他对视一瞬,却像两个彼此都看破了一些,又留了一线未说尽的意味。
他们不会彼此托付,此刻却要并肩赴死。
桉楠将残图揣入衣内,脚步沉稳地回首一眼,低声道:“你我都明白——宫里再留,只剩死路。”
沈珩微微颔首,朝影十一抬了抬手指:“清路。”
影十一闻言,迅速点头退下,消失于密道另一端。
桉楠看着沈珩那张苍白冷峻的脸,突地一笑:“摄政王殿下,能不能走得出去,这一次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命。”
沈珩抬眼,那目光不似往日冰冷,反倒像夜雨将歇前的雷鸣,沉着,压着,随时可能炸开。
他忽然弯唇,“本王今日这副样子,倒是适合死一次。”
桉楠眼神一动,却未言声。
下一瞬,一道极轻的震动从脚下传来,仿佛远方地面塌陷,地气顺着通道卷来一股热浪。
紧接着,影十一低声而急促地回转:“外头起火了,是从东苑点的——”
“人呢?”沈珩冷声问。
“火封东宫,清晖宫、净室、西苑三路皆设封锁——太后的人,在清人。”
影十一语速极快,“他们放出消息,说摄政王殉火未出。并调了顾大人接掌府印。”
桉楠眸光微震,脑中却在一瞬间清晰成局。
“……殉火?”
她喃喃重复,唇角却缓缓勾起一丝笑意,冷静、讽意、近乎漠然。
“他们想要的不是你死,而是——‘你已死’。”
“如此一来,不管你是忠是逆,是功是罪,都成了‘故人’。”
“所有人的选择都会变。”
沈珩冷笑一声:“所以他们最怕的,不是我死,而是我没死。”
桉楠目光如刃:“我们得趁他们还没确定你‘真死了’,逃出去。”
她将残图再度摊开:“但原本那条密道出口——在净室西南角,如今火已起,太后必设死兵。”
沈珩缓缓看向她:“你还有别的路?”
桉楠抬手,指向图上一角隐隐约约的模糊折线:“这里。”
沈珩眉微挑,目光略带狐疑:“废井之路?那是三朝前旧宫遗道……你能走?”
桉楠挑眉一笑:“不试试又如何知道呢?”
沈珩盯着她看了几息,忽而一声低笑:“你这口吻的不像是试试这么简单。”
桉楠不语,只是迅速卷起图纸,将残布藏入袖中:“走之前,我要再确认一件事。”
“什么?”
她目光淡然,语气轻缓:“听雨轩的封路,是今早就开始了。”
沈珩一顿。
桉楠道:“也就是说——我,早就被算进这场火中。”
“我不逃,是死。你不逃,是死。我们一起逃——”
她抬眸,对他一笑:“说不定还能反咬一口。”
沈珩看着她半晌,唇角微勾:“杀了你,反倒落我下乘,你这一步,掐的倒是准。”
桉楠语气未变,淡声接话:“殿下倒也识得快。”
“不过——共局之人,谁真肯替谁挡刀呢?”
这一来一回,几乎不分胜负。
沈珩却笑了,声音低哑:“不是挡刀,是——开路。”
两人不再迟疑,转身入道。
身后,废阁微光中残灰飘落。
——
残图上只留几道模糊线迹,指向废井一侧的坍塌石廊。
桉楠蹲下身,目光在碎砖断瓦中一寸寸扫过,指腹试着按压一道突起的青砖,未响。她没动声色,又移至右侧两寸,手指微顿。
“咔哒”一声,机关轻响,一块砖被缓缓转开,露出一截下沉的梯道。
沈珩看着她,神情像一只不动声色的鹰,停在寒枝上,风再紧也不眨眼,只等下一次她出声。
他语气低淡:“这入口三年前已封,能找到……倒不像是第一回走。”
桉楠没接话,只扫了一眼脚下那块微突的青砖,淡声道:
“封得太整齐了,反倒像给人留的。”
她顿了顿,侧过身让出通道,补上一句:
“开得太顺,是你自己该警觉。”
她话未说完,耳后便响起地面塌裂的闷声。是净室方向的密道——塌了。
两人对视一眼,沈珩沉声道:“有人提前动了手。”
桉楠思索着开口,“不是太后的人。”
她话音刚落,便觉脚下梯道微震,一股夹着湿气的热浪回冲而来,竟带着焦臭和血腥。
沈珩皱眉:“这是……有人抢先穿过?”
“或许——“ 桉楠神色未动,却忽然压低了声线,“也可能是放进来的东西。”
她话音未落,梯道下方忽然一声轻响,像是金属刮地,随即归于寂静。
沈珩眼神一凛,毫不犹豫一手握住她腕骨,将她往后一带,自己一步跨下狭道。
桉楠蹙眉,挣了一下却没挣开。沈珩的手冷得像石,骨节硬直,却没有伤人力道,只是控制。
她有些意外般抬眼看他:“多谢殿下照拂……”
沈珩偏头,声音很轻:“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只是用你当个火把。”
桉楠:……
他半蹲着微俯身探下前路,桉楠轻轻咬了咬牙,没挣。
狭道陡下,墙壁潮湿逼仄,脚底泥水交杂,石砖年久腐朽,稍重一踏便有水迹渗出,仿佛下一瞬便会踏进地狱。
沈珩走在前头,她在后面,半是防备,半是观察。
走了约莫半柱香,石道忽地转折,空间豁然开阔。
桉楠一脚踏入,灯火摇曳,她目光一凛。
屋中并不空。
四角仍有木架残存,角落悬挂着一枚生锈铁铃,挂绳已断,铃身微晃,发出一声近乎听不见的“咔”响,仿佛早已预警过什么,却无人听见。
桉楠缓步至东壁,那里的砖缝略有塌陷,一道被火灼过的斜痕斜斜破开了石面,边角焦黑,像是被人匆匆烧过却未能彻底毁去。
她指腹贴上那道裂痕,掌心一触,竟泛起一阵微凉的熟感——像是这具身体曾在某个极近的时刻,停在过同样的石面前。
她一时间说不清那是什么,只觉指骨隐隐发麻,像是某种不属于她的情绪,被这斜裂的纹理牵了出来。
火光、断刃、石灰翻卷,有人冷静地焚印,连眼都不眨。
那人或许就是他——不是现在的她。
她收回手,语气平静得仿佛刚才从未出过神:“这不是寻物,是毁痕。”
沈珩走近一步,视线顺着她手指落在石痕之上,淡声道:“你认得这手法。”
桉楠没应,只望着那面灰黄斑驳的墙壁,低声道:“若只是清除,何必烧得这样急。”
她侧头看他,唇角无笑:“能急成这样的……不是毁物,是怕人看见。”
就在此时,沈珩眉心微动,他动作极轻地偏了偏头,左手却在那一瞬倏然抬起,死死覆上右侧颞骨。
指节紧绷到泛白,像要压住什么正从头颅内侧灼烧而出的东西。
下一瞬,他身形一沉,竟微不可察地向一旁墙面倾去。
桉楠眼神一凛,还未出声,便见他背脊死死撑住石壁,肩膀抖了下。
沈珩的身形微微下沉,额角冷汗未落,已在下颌凝出一道微光。
桉楠心头一凛,未作声,身形却已自发前倾半步——她没有去搀,只是抬手,绕过他垂落的袖口,自侧面斜斜撑住他胸前。
指节隔着衣料,触上他心口。
那里热得惊人,像火从骨缝里烧出来。血管下鼓动如擂,一下一下,近在咫尺。
她的手没有立刻收回来。
是因为那一瞬,她忽然意识到:
这个疯子,居然可以被她靠近——
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猎人,也不是她要演给谁看的观众。
他是伤着的,是热的,是喘息着站在她面前的。
她压低重心,肩膀顶住他快滑下的臂侧,整个人几乎贴上了他左半边身子。
那一刻,她几乎听得见两人混在一起的心跳声,像暗道顶上的水,哗啦一声扑下来。
就在这时,沈珩忽然一震,眼神恢复了焦距,声音低哑而紧绷:
“……别碰我。”
像是迟来的意识,冷得像刀。
沈珩站在那处密墙残痕前,眸色已沉,肩线却仍挺得不动分毫。火折的光在他指节微跳,照得眼底那点血丝泛出暗红。
他冷冷地笑了一声,像刀在夜里磕上石。
“连这点破绽都藏不住……你倒真是盯得紧。”
“怎么,连我哪块要裂了,你都一眼能看出?”
桉楠转眸望向他,目光澄澈,声线却平得像井水,不掀一丝波纹。
“你忍痛的样子,比说谎还认真。”
“这病压了不止一日,怕是……早就练成了。”
她说完这句,唇角缓缓挑起一分,像笑,又不全是。
“只是可惜——练再久,也不太顶用。”
沈珩闭了闭眼,像是极力压下脑中轰鸣,半晌,声音像喉咙刮出的铁屑:
“……你不是他。”
桉楠指尖一紧,未答。
“他不会——”
沈珩忽然伸手抓住她手腕,呼吸粗重,低声低语:“他从不敢看我……也不会在我面前说这些。”
“……你不信我,但是却让我来救你?”
沈珩看着她,眼神里并没有信,而是警觉、疯意、某种无法言说的情绪。
“我是觉得——” 他低声说,“你不会现在趁火打劫。”
桉楠看着他,一时间竟笑了:“殿下,你这说给我听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呢?”
沈珩抬手一把拍落她扶住他的手,语气恢复惯常的薄冷:“你如若想试,大可以试试看——”
他站起身来,仿佛刚才那阵剧痛只是错觉。
“……继续走吧。”他说,“别耽误本王死里逃生。”
桉楠沉默两息,随后转身提灯引路。
——
密道深处,旧砖覆苔,潮气自地脉缝隙间缓缓涌出,似有无声的什么,被困在这片沉静之下,缓慢苏醒。
桉楠蹲在一方破石边,指腹轻掀残砖时被锋角划破,血渗出,她却只垂眸看了一眼,未动。
沈珩走近,未出声,自袖中取出一小囊药粉,捻指蘸了些,轻轻点在她指腹上,动作很轻,却不容避让。
那药带微香,凉意透骨。
“怕痛吗?”他问,声音低哑,却似随口。
桉楠没动,掌心翻转,自然地任他覆着:“若怕,早不在这儿了。”
沈珩看着她指上的血线,忽然道:“你以前,避得很快。”
她指尖轻收,语气不惊不扰:“殿下怕不是记错了。”
沈珩不语,目光却停在她眼角,像要从那双眼里捞出什么熟悉的碎片。
片刻,他低声道:“他不敢碰我。”
“更不会……出言顶撞我。”
桉楠目光未动:“殿下眼力倒是……向来不差。”
沈珩盯着他看了一息,忽而笑了。
那笑意很轻,像被风折过的树影,歪斜着落下。
“你知道我不信你。”
桉楠:“知道。”
沈珩:“可我还是带你走。”
“知道。”
“那你不怕?”
桉楠歪了下头,像是在认真考虑:“怕有什么用?”
“你若真要杀我,头一晚就动手了。”
她顿了顿,低声道:“你不舍得。”
沈珩微挑眉:“你凭什么觉得我舍不得?”
“你还在问。”桉楠回望他,唇角微勾,“就是凭这个。”
两人气息交织,灯火将他们的影子映在旧砖上,仿佛交缠,又彼此背对。
沈珩忽而低头,靠得极近,唇角贴近他耳畔一线:“你若是陷阱——倒也是值了的。”
桉楠眸光不动,语气淡淡:“你若真上钩……我也不算白演。”
沈珩轻轻一笑,那一瞬,气氛如线将燃。
他抬手,缓缓替他理起衣襟的扣子,指节摩挲着他胸前残留的泥灰,像在拭一件旧物,又像不着痕迹地靠得更近一分。
桉楠垂眸,不动。
指尖轻落,鼻息将碰不碰。
沈珩低语:“你若一直不躲……倒正合本王心意。”
桉楠忽地偏头,语调带笑不笑,轻飘飘地落下:
“殿下这病……怕不是见人靠近就犯?”
话出口那瞬,灯火仿佛摇了一下。
沈珩动作一顿,眉梢挑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桉楠只收回视线,慢慢理好衣袖,神色如旧:“好心提醒,莫要到出口前,就得我拖着殿下走。”
沈珩低笑一声,笑意干脆,像在火上添柴:“你倒是看得紧。”
桉楠语气淡淡:“我怕你疯起来,不认人。”
沈珩收回手,语气更轻了些,却压得很低:“你放心。”
“我若真发疯——第一个也只认得你。”
桉楠一愣,眸色微沉,却没回话。
她相信,他不是想着说情话。
她知进退,他也知分寸。
只是这一次——他们不约而同地没有抽身。
——
密道尽头,光影微动。
石壁不远处残挂着一层旧帘,早被火气熏染成灰褐,纹理里残留着潮气之外的焦灰气息。
桉楠驻足半步,目光落在墙角一块砖缝上,手指在石面轻轻一扫,似在确认什么。
“……有人动过。”她低声说,声音极轻,却极肯定。
“左侧这块砖早该封死,但边缘有新划痕,灰是湿的。”
沈珩站在她身后,低头看了一眼砖口,眸色沉了几分。
影十一没说话,只向前半步,手落在腰侧短刃柄上,身体倾斜出一种极轻的戒备角度。
桉楠目光扫过密道尽头,“火焰蔓延方向不对,从东墙逼过来的热气断续,像是中途被人为引偏。”
“堵得急,像是怕人出来。”沈珩说。
桉楠却道:“或者是怕有人看见。”
这话一落,三人俱静。
片刻,一颗小小火折忽然被抛入裂缝缝隙中,“叮”的一声落地,火光炸起,极快地窜出一线光。
“退。”沈珩只说了一字。
影十一几乎同时出手,一掌压落,将火折死死摁入土石间,火星瞬息湮灭。
密道再度陷入黑暗。
桉楠缓缓后退两步,站在两人中线,抬头看向那处裂缝。
“太快了。”她低声,“说明他们早等着我们行动。”
沈珩眉目不动:“且知道我们会从这里出。”
“堵死唯一出口,放火扰视,逼人现身。”
影十一低声道:“明杀不便,改用火埋。”
桉楠轻轻蹙眉:“你们知道是谁的人?”
沈珩不答。
桉楠侧头看他,声音不急:“太后若要杀你,不会只堵这处。”
“顾长恭要杀你,也不会选密道。”
“……除非不是他要杀你,是你的人……想让你‘死’给别人看。”
沈珩唇角淡淡一扬,笑意不达眼底:“想得挺多。”
桉楠忽有点来气,回他一句:“殿下这病,若真只靠力气治——也轮不到我费口舌。”
沈珩没再笑,只目光一偏,看向影十一。
“破口,杀出去。”
影十一应声,手落刀鞘。
“我做引。”沈珩抬手解开身侧一小段束带,动作流畅,语调极轻:“他杀,我清路。”
“你留在后。”他说的是桉楠,神色未变,“别想着趁乱跑。”
桉楠没有应声,只略偏头看他,目光停在他领口半敞的袍边,心中略过一丝复杂情绪。
这是他罕见地,将自己摆在了“诱饵”这个位置。
下一瞬,影十一如影掠出,沈珩几乎同时一掌震开裂缝左侧石砖,“哗”的一声,风压炸开残布,暗处人影动了。
对方显然未料到他们先手破口,刀光未出,人已被影十一一击斜劈逼退。
沈珩身形跟上,脚步踏出之时几乎未发半点声,手中未握刀,却如刀般直逼来人咽侧。
敌方明显不是寻常死士,身法颇为利落,却仍被影十一的侧肘封路,两招之间转攻为守。
桉楠未入局,只立在暗中,冷眼观望。
她知道,她此刻不是战力,而要成为一个变数。
片刻后,一人应声落地,被影十一一脚踏住胸骨,刀锋扣在咽喉上。
火光中,那人袖口边的金线暗纹微露。
桉楠目光一顿:“……户部的人?”
沈珩没说话,影十一却已翻过对方腕侧,只见袖内缝着一道墨绿色暗绣。
桉楠眸光顿冷:“这纹样……是顾大人。”
沈珩神色未变:“不是他下的令。”
“是有人借了他的势……”
半晌,沈珩语气淡然:“带去南巷密点,问话前——别死。”
影十一应声,刀锋收起,将那人打晕,利落带走。
桉楠目光停在地面半块沾血的帷角布料上,“这就是你要的假死吧。”她语气平静,“敌我不分,谁想试水——谁就现身。”
沈珩看着她,不语。
她说着,又笑了一下:“你借我逃一场。”
“我借你死一次。”
“……扯平。”
沈珩眼底暗光一动,语调却依旧冷静:“不扯。”
“你还欠我。”
桉楠轻挑眉:“欠你什么?”
沈珩看着她,唇角似有若无一抹笑:“我这命还没真交出去。”
“你就收得这么自然——不怕收多了,赔不回?”
桉楠一顿,片刻后低声道:“我怕你哪天真拿命换我。”
“那我就赔了。”
“……还不了。”
沈珩望着她,没有说话。
下一刻,他转身而去,语调如旧:“出口通了,跟上。”
【第十五章·密道特辑|逃命拍摄花絮】
场景:密道杀青现场,众演员卸妆集合。
—
主持人:恭喜《半衾风起》第十五章密道逃亡线杀青,三位主角,来聊两句感想?
桉楠(整理袖口):
“其实这场戏没什么难度,毕竟我只是负责——在阴暗潮湿的密道里被迫营业、顺手控个全局、嘴上刺两句疯子、最后还不能走太快,怕主角组对不上呼吸节奏。”
(回头看沈珩)“对吗?殿下。”
沈珩(披着血衣坐在板凳上):
“嗯,我的角色理解是:靠疯批人设掩盖没睡够,顺便跟人演个慢热修罗场……她对我说‘你不舍得’,我当时差点笑场。”
(看向导演)“你说这人明明不是原主,怎么还比原主难管十倍?”
影十一(戴着口罩坐远远的):
“……你俩玩得开心就好。”
“我就一个要求:下次能不能给我一句完整的台词?”
主持人:那这一章三人的配合如何评价?
桉楠:“我觉得我反应够快,不然这俩疯子打起来我得自己从地道爬出去。”
沈珩:“她不跑,我就不追。她不哭,我就不杀。挺好。”
影十一:“我打完架回来,俩人还在原地对视呢。”
“我寻思你们要是真在宫里这样磨叽,早被火烧成灰了。”
主持人:有没有NG名场面想分享?
桉楠:“我说‘你不舍得杀我’那场,沈珩愣住太久了,导演喊了三次‘沈珩快回台词’,他说他……真的没想到我敢说这句。”
沈珩:“她那句‘你病又犯了’,说得太真了,我差点真发病。”
影十一:“我就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加鸡腿。”
主持人:好的,那我们第十五章花絮采访就到这里——三位辛苦啦!
【沈珩】:“下一场,换她救我。”
【桉楠】:“谁说我愿意救?”
【影十一】:“我就想请假。”
【导演OS】:第十六章剧本还没写完,谁都别想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火起宫中,命线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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