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无罪

“被告人黑泽降真无罪。”审判长在锤声落定后以庄严的口吻这样宣布。

旁听席处窃窃私语,公诉方处群情激愤。

“我提出抗议!审判长,身为和黑泽降真同时期潜伏的公安警察,我以樱花担保她有犯罪行为。这可是社会大案,有我们这么多公安做证人,看!还有那些公安烈士用鲜血写的罪状。你们凭什么判她无罪!”降谷零豁然起身直指被告席。

见黑泽降真不说话,他的头更往上扬,语气也更尖锐讽刺:“审判长,如果被告确实没有犯罪行为,为什么是由我们公安上诉,她又为什么不敢回来。呵,就她平时那副模样,现在不辩解正是因为辩无可辩!”

审判长凝望底下的黑泽降真,她依旧脊背挺直,眼睛上蒙着一层白色丝绸,别人无法看清她的眼神,她也看不见别人。他当然知道这位黑泽小姐是有罪的,还罪无可恕,不过,她做的伪证实在太过完美,以至于他身为最高裁判所的最高裁判所长官为了程序公平正义不得不做出这个判决。

看被告人不说话,审判长也不说话,旁听席可就闹腾了。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这个公安怎么回事啊,既然指控,怎么自己不去当证人反而指责起司法了?”

“他叫降谷零,新闻发的那天我就注意到他了,长得可真帅,可惜了这样的帅哥居然和一群老头子一样不讲理。”

“就是啊,他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黑泽降真优秀就故意抨击人家的成就啊。”

“要我看这就是权力的斗争。八成啊是他们公安自己内部因为这种事情闹掰了。把黑泽降真推出来,好自己分功呢。”

“听说他们公安在内部也是臭名昭著,要我说,就不该给一个部门这么大的权力。”

……

这些声音不小,每一句都能被在场所有人听见,降谷零胸口上下起伏,胳膊上的伤口直接渗出血来。

没等他继续怒斥,他旁边的黑田兵卫就捂住他的嘴强行把他摁回座位,尽管黑田兵卫自己看向黑泽降真的目光也充满厌恶,嘴里还是说:“审判长已经判决了,我们等会儿去拿判书重新公诉她。”

这是日本公安对黑泽降真提起的公诉,公安那95%的公诉胜辩率在黑泽降真这里却惨遭碰壁。

再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审判长索性敲两下法槌,宣布这个结果后散庭。,降谷零起身欲冲过去拦人却被同事们七手八脚拦下,身为FBI的赤井秀一从旁听席绕后不远不近地跟在黑泽降真后面。

黑泽降真眼上蒙有白绸身上却并没有带盲杖,除了行动比较迟缓外根本看不出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她往法庭外走。她能听见赤井秀一跟在她身后,也没有驱赶他。

走下最后一个台阶,黑泽降真深吸一口自由的空气,脚步都轻快许多。

“喂?我自由了。”她拨通一个电话,只说这一句话。随后就倚靠上背后的电灯杆。

也就五六分钟的时间,一辆黑车向黑泽降真的方向驶来,一个男人从驾驶位下车,一只手扶她腰一只手护在她头上辅助她上车。

“你的自由就是又上另外一辆车?”一直跟着她的赤井秀一终于发问。

“就是这辆车,它的目的地能让我实现我渴望的价值。”黑泽降真答。

“华夏有句古话:和你呆了这么久,也没见zero他有什么长进不是吗?如果他有你这样的心态就不会在刚才发出那无用的质问的。毕竟——司法怎么能相信两个和我有利益牵扯的证人的证词呢?”

“呐,我对你算优待了。代我向务武先生问好。”

没等赤井秀一回答,嗤笑一声,黑泽降真关上了车门。

车开的很慢,黑泽降真的思绪也跟着拉长。从此,黑泽降真就死了,姓氏会化作匕首,名字会进入新世界。哪怕手段并不光彩,新世界也比普通社会要阴暗,不过不可否认的是确实有一股新兴力量在这世界中挣扎。

咒术界的旧社会那帮烂橘子已经在青年人身上吸食几千年,现在,就让我掀翻他们吧。

“来,笑一下嘛,你阴暗的过往都已经离去,从今天开始每天都和我这个大帅哥在一起,每天看这张帅气的面孔,要天天开心哦。”开车的男人看见黑泽降真面无表情的脸说。

“呃?嗯!”黑泽降真先是因为这话愣了一下,而后绽放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

“对,我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光已经过去,剩下的都是幸福。”

黑泽降真笃信她的未来一定光明灿烂,九岁是她苦难的开端,今天是她苦难的结束。

1998年一月三日——

九岁的降真从漫长的黑暗中解放出来,一直蒙住眼的布条和麻袋被人解开,在看见刺目阳光与黑肤色女人的第一眼她就陷入了巨大的悲愤。

贝尔摩德冰冷qiāng管顶在太阳穴上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皮肤,那一片的肌肤都已失去温度。在一月一日她的生日,她与他的弟弟被贝尔摩德当着华夏公安的面绑架了。

在被贝尔摩德绑架的时候她很害怕,她眼睁睁看着刀刺进自己弟弟的身体,为贝尔摩德所掌握的,她没有的武力而害怕。

那个时候降真用眼睛一直瞪着对面举qiāng的丁元香,那个帮助她父母逃离组织,从小抚养她的玛丽阿姨。她知道贝尔摩德和她背后组织的残暴,如果她出手劫持就一定是有把握能把他们姐弟带走。她不知道贝尔摩德的筹码是什么,她只能祈祷公安不为此所动。

她看见丁元香放下了手qiāng,随后她就被贝尔摩德用巧劲掐晕。

为什么要抛弃我们俩,难道我们哪里做的不够好吗?我不想和这个女人一起。不,不,玛丽阿姨一定是想帮我们的,这里可是,对,这里是华夏,只要华夏公安出力我们一定不会被带走的!

看见丁元香放下手qiāng时降真也很害怕,她害怕华夏公安抛弃他们姐弟。

哪怕是飞机,华夏公安也能在它没有飞离华夏前拦截,能让公安真正不管他们贝尔摩德手上一定捏了大范围伤害华夏人民的东西。只有这样的威逼才可以让公安临时松口。到底是什么?降真想搞清楚贝尔摩德用什么手段顺利带走了他们两个。

她依旧到了异国他乡,华夏公安照顾他们二人近十年,终于为了华夏人民抛弃他们。心尖刺刺的疼,好像活吞了一个海胆,由内到外被扎出密密麻麻的伤口。

一定会被公安救是她的一口心气儿,现在到了美国这心气儿也被迫散了,在降真眼里世界突然变得好大,她和原本生活的地方成了地球的两个极端,哪怕长出翅膀变作小鸟,她也不可能跨越太平洋飞回原来的地方。

当然是生气的,她的父母将她托付给公安,公安却抛弃他们,现在她的父母还在接受公安的监禁甚至可能还不知道他们被组织里的人带走的消息。

当然是欣慰的,从小受到的教育告诉她,遇上这种电车难题,舍小保大是公安的职责,为了人民……如果不是贝尔摩德掳走的她,降真甚至自愿为人民献身。

又气又急,降真恨不得把贝尔摩德千刀万剐,再吐出口血来疏解五脏六腑的郁气。

在异国他乡,她又该何去何从?降真知道自己也是经过公安特训的,自恃有几分本领和普通人不同。就算这样,玛丽……公安教过她,要搞清楚环境,才能借机行事。

要搞清环境,才能……知道阵的情况,才可以逃出去,摆脱它,摆脱组织!想到不知生死不知境遇的降阵,降真的心又跟着疼,不自觉落下几颗眼泪。

可笑,太可笑了,刚刚埋怨那群人对她不管不顾,现在为了生存下去又要努力想他们教的东西,简直是个笑话!

贝拉是个从小被父母卖来美国女支/院的女孩儿。这个国家的黑恶势力在此处一手遮天。她从五岁开始为那群客人打下手,十二岁初潮后挂上名牌,几乎不见天日的无聊日子贯穿她的青春。除了每年生日女支/女们会被允许自己逛一天街买一些小东西外她几乎没有离开过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每个女支/院的女人经历都和她差不多,所以每次有新面孔来时她们都会为之轰动。这次更不得了,来了个华夏女孩儿,而且院长在当天还拉她们开会:“这女孩儿是个大人物,往后要步步高升的,你们都要照顾她些别让她轻易死了。”

作为少见的亚裔,尽管语言和这个新人不通,贝拉的房间里还是被院长特意开辟出一张小床让这位有点身份来头的“大小姐”居住,也算是对她背后人的尊敬,当然,如果她的表现不佳那还是要和低等女支/女一起去“鸟笼”。

女孩儿老是去看窗外,神色恍惚,一定是在想家,除了接客外贝拉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这个女孩儿。

第三天,这位不知姓名的女孩儿突然和她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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