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国强成功穿书,林路知难得双休日可以将码字的时间从晚上九点提前至早上十点。
突如其来,路元一声令下,林木被她赶去守店,林路知被她赶去摘桂花。
路元最近在研究各种口味的冰酥酪,金秋八月,桂花口味的自然是不可少。
林路知不过早上在厨房里说了句池老太太家院子里的桂花树结的桂花是可食用的,一眨眼,手里就多了一个竹筐,就这样被赶出家门摘桂花。
路元:网上买哪有林路知顺手去摘快。
打开卷帘门,戴上安全帽,骑上小电瓶车,林路知说走就走。
车子才开到田间的马路上,旋即被微信铃声逼着停下来。
是林路杳打来的,不是工厂里的工作人员。
林路知的眉头瞬间舒展,接通语音。
“姐,我没钱啦~”
对方一张口就是扯着破锣嗓子哭诉,又是来要钱的。
“你不是在实习吗?上个月你还说有钱,这个月没发工资吗?”
“我和一个室友跟狗公司闹掰了,他们天天让我们加班,半夜三点还要起来改稿,剽窃我们的设计。我们和公司负责人理论,负责人不仅把我们开了,还反过来说我们侵犯公司的著作权,不仅不给我们发工资,还要告我们!钱都拿去仲裁找律师了。”
林路知耐心地听她说完。
这个妹妹每次打电话给自己,最大的事不过是想要点零花钱,真的有要事,能自己处理她绝不会打电话回家。
这次能打电话回来向自己求助,想来是真的碰到壁了。
从她去上大学开始,林路知隔三差五就往她其中一张银行卡里打钱,只是那个蠢蛋的那张银行卡没开通网银,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卡里有多少钱。反正一没钱,就只知道在微信上向林路知要那三瓜两枣。
前段时间想到她要出去实习,林路知专门往她的卡上打了点,只是工厂里的产品忙着上市,除了海外的销量比较可观,国内的销量实在是……一言难尽。新产品试生产,卖出去的烟叶,一大笔尾款被拖,要跟对方交涉……
太多乱七八糟的事,忙着忙着,她就忘了告诉林路杳自己往她的银行卡上打钱的事。
林路知:“你高中用的那张银行卡里面有钱,卡号后四位为3201的,你现在不常用了。只是你长时间没用,现在可能取不出钱来,需要去银行柜台弄一下。”
“什么?我卡里有钱?多少?”
“少说也有十来万吧。”
“啊?我马上去银行里看看。”
林路杳挂掉电话,和小姐妹坐在公交站牌前面的长椅上两两相望。
不用说明原因,小姐妹通过她脸上震惊的表情就猜得到她的这通电话给她带来多大的财富。
还坐什么公交,直接坐出租。
出租车直达离得最近的农业银行,林路杳在取款机上查了一下存款,差点没把她吓晕。
卡里有二十三万的存款,而自己却因为一个月四千块不到的实习工作每天加班到半夜,没加班费不说,还得挨那肚皮抱西瓜的四眼男骂。
“呼!”林路杳拿上银行卡,和小姐妹对视一眼,直接去自助取号机取号排队。
狗公司对学生之所以这么猖狂,不就是觉得学生就算有时间也没钱跟它打持久战吗?
现在有钱了,你大爷的,告不死你。
……
小电瓶车直达池老太太的家门口,还没进去,就闻到院子里飘出来的桂花香。
林路知摘掉安全帽,拔下车钥匙,走到铁门前。
两扇铁门半开着,林路知手握上去,滚烫的灼热感袭来,烫得她急忙松开手。
“韩爷爷,徐奶奶?有人在家吗?”
她知道池老太太肯定在家,不过还是问一下,冒然进去不太好。
二楼阳台右边的房间里,韩澍正在和母亲通电话。
“你中秋节也不回来是吗?”
韩澍:“嗯。”
“上次你郑叔从兴阳镇回来,把你在镇上医院里上班的这件事告诉了你爸,你爸差点没气晕过去。还想着叫你中秋节回来,在家附近找个班上。京市的医院我们这里自然是比不上,但是也有不少好医院,总比在乡镇的医院好!”
“妈,我说了,我现在不想回城里,就在乡下待着挺好的。”
“韩大爷!”林路知又唤了一声,“在家吗?”
韩澍听见有人在楼下喊,那道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赵瑜在电话里问:“谁叫你大爷?”
韩澍匆匆结束这通电话,“不跟你说了,有人来家里了,挂了啊。”
韩澍打开房门去到阳台上,果然看见她站在铁门外面的树荫下。
“你直接进来就行。”
收到韩澍的回应,林路知终于可以进院子里。
在客厅午睡的徐竹梅醒来,看见她在院子里,连忙招呼道:“小林什么时候来的?快进屋。”
“好。”
林路知坐在沙发上,把手里的篮子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我刚才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叫韩大爷,我还以为是做梦呢。”徐竹梅说:“你韩大爷跑去街上跟别人下棋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哦,那池老太太还在午睡吗?”
“她每天听完戏曲后就会睡小半个小时,现在估计睡得正香。”
韩澍在房间里捯饬发型,三个月了,头发长长了点,前天去理发店重新弄过一次,现在看起来还是有点像海胆。
额……下次无论太奶怎么说,都不剪寸头了。
林路知瞭了一眼围墙旁边的桂花树,说明来意,“徐奶奶,我妈喊我来给跟您要点桂花。”
“你随便摘。”徐竹梅还以为有什么事儿呢,“我昨天也摘了一些桂花做了桂花糕,给你拿几块尝尝。”
韩澍刚到楼下,徐奶奶就让他去保鲜柜拿桂花糕,他专门来到客厅问林路知,“我奶做的桂花糕噎人,要喝什么吗?”
林路知指着玻璃门旁边的饮水机,“我喝水就行,不用麻烦了,我自己会倒。”
韩澍端了一盘桂花糕过来,林路知吃了两块,确实噎人,喝了一杯水后,拿上篮子去院子里摘桂花。
韩澍找了一根竹竿,站在桂花树旁边说:“我负责打,你拿个竹筛在下面接着。”
“不用。”林路知还是只想用手摘,“那样太浪费了,一朵一朵地摘就行。”
“可是这样有点慢。”
池老太太不知什么时候醒的,此时杵着拐棍站在堂屋门口看林路知和韩澍摘桂花,“人家想用手摘就用手摘嘛。”
急头急脑地全打下来,一会子的功夫就完事儿了,人也该走了。
林路知跟池老太太打了一声招呼,池老太太回应后杵着拐棍进屋里和徐竹梅一起吃桂花糕。
徐竹梅喝了口水,站起来,拍掉手里的糕沫儿,“他们俩太慢了,我帮帮去。”
“不用去。”池老太太伸出拐棍挡住她,“外面太阳大,不用帮忙,就在这看着。”
“妈,你想帮你重孙牵红线也不是这样牵的吧。”徐竹梅一眼看穿她的用意,“人家小林的对象还是你介绍的,你这样你觉得合适吗?”
“就因为是我介绍的,我才觉得合适。”池老太太扯住她的袖子,固执地拉她坐下,“反正你现在就是不能去。”
……
“你家的水果很好吃,上次我专门去果园门口买了一些樱桃和桑葚寄去给我老师,我老师现在还在问我还有没有?”
“是吗?”听见别人夸自家的水果好,林路知自然是高兴,“我家的水果那是在整个县城都出名的。只是需要做成别的食品,能卖的也就那些,时间一过就没了。待会我给你发个时间表,各种水果上市售卖的时间段都有,这样你就不会错过了。而且,我们厂产的果酱,罐头味道也很不错,镇上的超市都有卖的。你如果喜欢早餐吃面包,搭配我们厂生产的果酱,保准你会爱上。”
“我买过,味道确实很好。”
“你喜欢吃辣吗?”林路知又说:“我们最近推出一款青椒酱,简直是吃辣者的福音。”
“我妈喜欢吃辣。超市里有卖吗?有的话我可以推给她。”
“那个还没大批量生产。”林路知笑着推广道:“我们辣椒酱的产品名字叫红火火,之前出的剁椒,红油的都不错。”
她在太阳底下,说起自家产品时,一脸骄傲和自豪,几乎把所有的产品全介绍了一个遍。
韩澍认真地听着,这辈子第一次听人打广告听得这么认真。
直到广告插播被树上的洋辣子打断中止。
林路知一边摘桂花,一边介绍产品,上头后丝毫没注意桂花树叶片上的刺毛虫。
一只翠绿色的刺毛虫贴在桂花树的叶片底下,林路知的手在摘桂花时,叶片抖动,刺毛虫身上的刺也刺破她手臂上单薄的防晒衣布料,稳准狠地插进肉里。
“我去!”剧烈的灼烧感和刺痛感逼得林路知抓紧收回手,她不清楚刺毛虫具体在哪张叶子上,结果手腕缩回去的过程中,又挨了一下。
剧烈的疼痛逼得林路知暴躁,“我靠,你大爷的!我*”
意识到说了什么,林路知及时收回嘴,碍于身后有两个老人,她可不敢当着长辈的面口吐芬芳。
韩澍在斜对面注意到她的情况,“怎么了?”
林路知的左手用力捏住右手被刺的地方,疼得原地跺脚,“我被刺毛虫扎了!”
“你等会儿。”韩澍赶紧跑去客厅找胶带。
“之前我摘桂花的时候也没看见那玩意儿啊。”徐竹梅赶紧去卫生间接水拿牙膏和肥皂,“哎哟,被那玩意儿粘上可不好受,得赶紧用肥皂水涂一下。”
池老太太也跟着出主意,“去把刺你的那个玩意儿摘下来踩死,用它的汁水涂抹被咬的地方。”
林路知坐在水龙头旁边的马扎上,脱掉一边的防晒衣,露出右手臂。
被刺的第一个地方在大臂下面,那个地方已经开始起红色的小泡,韩澍用胶带帮她把里面的毛刺沾出来了,只是手腕里的毛刺没被沾出来。
林路知瞬间觉得手里的筋脉跟中毒了一样,开始变得肿胀麻木,但是大脑不断反射出灼烧和刺痛感,疼得她不得不咬紧牙关。
用肥皂水清洗后,涂抹了牙膏,五六分钟过后,痛感稍微减轻一点。
最后她干脆和韩澍去把被刺毛虫附着的树叶摘下来,按照池老太太的方法做。
很恶心,但是有点用。
好在桂花已经摘得差不多了。
以后再也不摘了,直接花钱买。
韩澍关心道:“还疼吗?”
“好多了。”
林路知走回客厅吹空调,在外面待这么久,她早就热得不行。
“小林啊,你过来。”池老太太对着她招手。
林路知看了眼放在她腿上的阅读器,急忙走过去,并且朝她挤眉弄眼,示意她不要说漏嘴。
林路知坐在她身边,池老太太抬起她的手看了一圈,心疼道:“这细皮嫩肉的,被刺得又红又肿。”
听到林路知说不怎么疼了,又凑近她的耳朵低声问了一个问题。
韩澍把肥皂拿回卫生间,徐竹梅在院子里给竹筐里的桂花浇水,没有人在客厅。
林路知悄声回道:“我国庆去**看升旗,到时候一定给会拍视频发给您看。”
“他们也看得见吗?”
“当然啊,每年国庆都在看。”
池老太太摆摆手,“好啊,我这几天老是做梦,梦见他说要去看升旗,吵得我呀,睡都睡不好。”
林路知:“昨天更新的章节,您看了吗?”
“看了,没想到他去了那边,一个人默默承受了这么多事。你在书上轻描淡写地带过,实际上我也知道,那寥寥几笔所记录的,压在他身上到底有多沉重。”
“至少他现在知道他做的一切不是投进虚无,我这不是国庆要去**拍升旗嘛,还能将成果展现出来给他们看。”
徐竹梅提着装满桂花的竹筐进来,不能放在太阳底下晒着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一会儿书一会儿升旗的?”
“对啊,我在门口也听见了。”韩澍三两步走到沙发旁边,狐疑地盯着两人看,“你们两个是不是在密谋什么?”
林路知:“是池老太太问我国庆要不要出去旅游,我说我要去**看升旗。”
“你国庆要去北京?”
“嗯,去旅游,顺便有点事要出差。”
徐竹梅也凑过来,“那书呢?我可听见你们两个说什么写书的事。”
“写啥书?”池老太太举起腿上的阅读器,“是我问她这段时间怎么不来找我,说书给我听了?”
徐竹梅:“对哦,小林你已经很久没来家里了,你池太奶念你念得不轻呢。”
“这不是有他吗?”林路知随手指向韩澍,“他识字呀,可以念书给老太太听。”
韩澍反手指着自己,自己居然是导致她不常来家里的罪魁祸首?
“他可能也靠不住。”池老太叹着气说:“他说要出去租房住,租了俩月也没见他租上,说不定过几天就搬出去了。”
“我已经决定不搬出去了,太奶你没发现吗?”
韩澍没皮没脸地说。
他之前是计划着租房的,自从听徐竹梅说林路知常来家里读书给池老太太听,和池老太太聊天后,他就决定不搬了。
谁知道她两个月也没来上一次,不过今天终于来了。
“那以后我有时间就来,多跟您说悄悄话。”林路只对着池韵挑眉,“有什么小道消息我都给您带来。”
“好。”
这句话跟加了密一般,只有两人明白第二层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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