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倒吸一口凉气。
“你说，我现在有多少积分？”
“四十积分。”
“我完成阶段任务1需要多少积分？”
“二百二十积分。”
江心月沉默。
“送我回家吧。这五个亿是拿不到的了。果然校长说得对，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江心月呷了一口茶，感觉这茶虽然凉得她牙缝疼，但还是不及她的心里凉。
“宿主别灰心！只要宿主多多完成任务，是很容易获得积分的！”
校长曾经说过，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
江心月“砰”得一下，放下茶盏，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为了五个亿，冲！
系统还是不够通人性。它不知道江心月此刻的内心活动，只见江心月把茶盏重重一摔，还以为江心月是生气不干了。
它立马哄到：“其实……我可以帮宿主争取一下更多的奖励。”
“什么奖励？”
“只要宿主和指定之人每日相见，便可获得一积分；每日交谈，便可获得两积分。”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江心月谨记校长的话。
“‘指定之人’是谁？”
“这个嘛，还需宿主意外触发任务，才能知道具体详情。”系统却在这时候买了个关子。
———
不愧是江老爷子留给原身的三个帮手，办事效率那叫一个快。
没过几天，巾帼女子书院便风风火火地开张了。
江心月春光满面地摇着蒲扇，坐在书院门口，等待新生的到来。
结果一个上午过去了，看戏的有很多，报名的却一个都没有。
江心月把蒲扇往地上一扔。
瘦子和赵管家一看江心月这架势，连忙围了上来。
“少……小姐，怎么了这是？”赵管家轻轻地皱着眉，细声细气地问道。
“小姐，我就说了这根本就不现实吧，您看您非得闹这出。要我说，现在赶紧重操旧业，好好当大夫得了。”瘦子弯腰捡起蒲扇，接着给江心月扇风。
念巧从书院里走出来，看到江心月这副模样。她心疼得蹙眉，手指捏了捏衣角，才又慢又轻地移到江心月身边。
“小姐，您这样，是没人敢来报名的。”
江心月狐疑地看向念巧：“具体讲讲？”
“女子从小便被教育要相夫教子。这样抛头露面来报名念书，先不说自己敢不敢，身边人的唾沫液子就要把自己淹死了。”
江心月顺着念巧的话说：“所以……你的意思是，不能这样大张旗鼓地收门生？”
“是的，小姐。”念巧乖顺地低下头。
江心月一拍手：“好！那我就挨家挨户地去问！”
二话不说，江心月立马出发。赵管家和瘦子也跟在江心月的身后。
“咚咚咚！”江心月满怀信心地敲响了第一户人家的大门。
这户人家姓林，光是看这大门的气派，就知道家底一定很殷实。
江心月转头对瘦子和赵管家分析道：“你们看啊，像这种有钱人家，家里的孩子一定多，女儿肯定也少不了。而且人家家里有钱，也不差这几个学费。”
越说，江心月眼里的散发出的亮光就越强烈。她已经看到了巾帼女子书院光辉的未来。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出来了一个年轻的男子，看样子就是门房。
“请问你们主人家有没有女儿？我是巾帼女子书院的夫子江心月，可以收你们小姐做门生。”
回应江心月的只有“砰”得一声关门声。
“不需要，请回吧。”
碰了一鼻子灰的江心月，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转身笑着看向一脸尴尬的两人。
“没有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这次不行，下次指定能行。”
赵管家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
瘦子扶额：“唉，小姐，何苦呢？好好做您的江大夫不行吗？”
“谁都别想改变我的想法。这个巾帼女子书院，我是非办不可！”江心月叉腰坚定道。
拜托，这可是五个亿！知道这到底是多大一笔数目吗？她根本想象不出来，五个亿的钱可以塞满多少个卧室。
……
“咚咚咚！”
“请问你们家有没有需要念书的小姐？我是……”
“一边去！”
“咚咚咚！”
“一边去！”
……
就这样，忙活了一上午的江心月，连一个门生，都没有收到。
“小姐，我真的禁不住这样折腾了。”瘦子扶着腰，满口抱怨，“最后一家了啊，这家不行咱就回去。胖子肯定把午膳备好了。”
“不要……”江心月刚想拒绝，却看到赵管家微张着喘息的嘴和满额的汗珠，最终改口道，“那好吧。”
最后一家了，江心月怀着沉重的心，抓着门环又重又慢地叩了叩。
江心月闭眼祈求道，我一生行善积德，求求老天爷大发慈悲，帮助我一次吧。
门刚开了一条缝，江心月就迫不及待：“请问你家有需要念书的小姐吗？我是巾帼女子书院的夫子江心月，可以收你们家小姐做门生。”
开门的门房迟疑了一下：“请您稍等，我去通禀老爷一声。”
江心月长呼一口气。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这种回复。这次成功的概率很大。
不一会儿，门房把门彻底打开。
“大人，老爷有请。”
江心月按耐住激动的内心，装作像电视剧中高人一样沉稳清高的表情，跨过门槛。
穿过迂回曲折的长廊，江心月总算见到了门房口中的“老爷”。
瘦子和赵管家两人双手合十，朝男人微微弯了弯腰。
初来乍到，江心月对这个朝代的礼仪还不甚了解，只好跟着两人比划。
“这位就是夫子吧？”男人摇着折扇，眯起眼睛斜睨江心月。
“正是。”江心月感到这位老爷也不是好伺候的主。
“你说，你能教我小女念书？”男人的语气带着极度的质疑，以及轻视。
江心月满头黑线：“没错。”
“那你怎么能证明，你自己有教我小女的能力？”
这……江心月还真不知道，毕竟她确实在这个朝代一次考试都没参加过。
男人看江心月不发话，便接着说：“不如这样吧，你先说你能教会我小女什么。”
“四书五经，唐诗宋词。”这题她会。
“那我就随便从四书五经中，任意说一句，你接着往下背。”
“好。”江心月尽管没有具体地学过这些，但她有高考系统可以作弊。
“‘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夫子请。”
江心月急忙在脑海中呼叫系统：“系统系统，我要兑换《论语》。”
“好的宿主，已扣除二十积分，目前还剩二十积分。”
江心月只感受到脑子像有清水流过一样，有种凉爽轻快的感觉。接着她便自信开口。
“‘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江心月背了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中间只有换气停顿了几下。
男人睁开眼，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江心月。
“还行，换个‘夫子当路于齐，管仲、晏子之功，可复许乎？’。”
江心月故技重施，又兑换了《孟子》。
“孟子曰：‘子诚齐人也，知管仲、晏子而已矣’……”
江心月背书从来没有感觉这么轻松过，很顺利地又背了喝一盏茶的时间。
男人收起折扇，神情变得严肃：“再换一个。‘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江心月没想到她背了这么久，男人还是不满意，而现在积分已经用完了……
“系统系统，可以记账吗？”
“不可以的哦，宿主。”系统故意卖萌的声音，在此刻像是在犯贱一样。
江心月感到一阵心梗。
已经高考完了的她，哪记得多少？只能硬着头皮磕磕巴巴道：“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静……”
“错了！”男人把折扇“唰”得一下打开，头一偏眼睛一闭，又恢复了刚才江心月第一时间看到他的模样。
“看来也不怎么样嘛。这样我怎么放心把小女交给你教导？”
赵管家双手给江心月恭恭敬敬地递上茶杯：“小姐请用茶，歇歇吧。”
江心月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强迫自己快速冷静下来。
现在只要再收两个门生，就可以完成支线任务2，就可以获得六十积分，就能兑换其他的书籍。
瘦子站了出来，嚷嚷道：“我说得了吧，我们夫子都背了多久的书了？你这是存心刁难。我看你就根本没想送令爱上学。”
“是你们夫子自己没本事，还怪到别人头上来了。”男人又收起了折扇，仰着头吵道。
眼看瘦子和男人的战争一触即发，江心月赶紧站出来化解。
“这样吧，给我半天时间准备一下，我再来府上登门拜访。那时候您尽管考验我。只是如果我都答上来了，还请您同意让您的千金做我的门生。”
“好！一言为定！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准备。”男人显然是被瘦子的一番话气到了，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
江心月三人离开府邸，坐上回家的马车。
“小姐，他一看就没安好心，存心刁难您，您干嘛还说那些话？”瘦子虽然平时抱怨的话多，可也是一心为了江心月好。
“别急，先看看再说，他答应我了的。”
江心月从小在大山里长大，连汽车都没怎么坐过，非常不习惯坐这种摇摇晃晃的马车。她皱着眉，忍住想吐的冲动。
赵管家发现了江心月的不对劲，掀开身后的窗帘透气。
江心月感激地看了看赵管家，正巧透过赵管家身后的车窗，发现了两个人影。
“停！”
江心月眼里再次焕发出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