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都是因为你

翻车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关沐雪尽量让自己石化的脸庞有了一丝温和的表情。

“哈哈...你们慢慢聊,慢慢聊,我先走了。”

她转过身离开的时候,分明看见粱文述眼里掩饰不住的怒气。

哈喽?他怎么还生起气来了。

梁文述的喉咙发干,看着关沐雪一步步远去的背影,本想叫住她。

又瞥见她身上还在顺着衣物轮廓往下滴水。

罢了,让她走吧。

关沐雪走回家的路上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满不在乎得揉了揉鼻子。

可是秋日的清晨起了薄雾,寒意阵阵来袭。

符珍开门见到女儿这副模样,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

“闺女,这是怎么了?”

关沐雪“阿嚏”又打了一个喷嚏,闷闷得说:“没事,娘,不小心滑倒水里了。”

符珍赶忙说:“娘给你打热水,你洗个澡,这小心染上风寒。”

关沐雪点点头,拖着步子去了自己房间。

泡在澡桶的时候她还在想:希望宋雨娥挽救一下场面,看在她这么辛苦的份上,就让他俩好感度上升一点吧。

1分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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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沐雪洗完澡以后,舒舒服服补了一个觉。

临近中午,她起身给田伯熬制鲫鱼豆腐汤,想着今天要亲自送去给田伯。

她先是干净利落得把鲫鱼处理好,在鱼肚上轻轻划开两刀,用手沾上一些细盐均匀涂抹。

然后起火烧热油,在锅冒出青烟的时候,将腌制的鱼丢进锅里,小火慢煎。

煎至一面金黄,散发出香味的时候换一面继续小火煎。

等到两面金黄,丢入葱段姜丝,倒入水熬汤。

豆腐被她拿在手上轻轻划开几刀成了均匀的小方块。

待鱼汤泛白的时候,将豆腐滑入锅底,改为文火慢炖。

锅里“咕嘟嘟”冒着泡,鲜美的鱼汤味愈发浓郁。

关沐雪将鱼汤盛起来,开始做其他菜色。

到了晌午,大哥关高逸回来,习以为常要拿起食盒的时候。

关沐雪叫:“大哥!今天我自己送去吧,好久没去看看田伯了。”

关高逸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笑:“成!田伯天天念叨你什么时候去看看他呢。”

关沐雪提着食盒出了门,中午太阳当空照,她感受到阳光打在皮肤上的阵阵暖意。

田伯见到是她,喜笑颜开,说:“丫头终于记起来田伯咯。”

“对不住田伯,今天才来看您。”关沐雪吐了吐舌头,自己也觉得有些愧疚。

田伯大手一挥,坐到桌前,说:“田伯逗你呢,丫头天天给田伯做好吃的,田伯可都记着呢。”

关沐雪去查看田伯手上的伤口。

伤口恢复得还不错,都已结痂了。

也没出现周围泛白发炎的情形。

烫伤也恢复得不错,没见红泛肿胀,只是烫伤的那一块的皮肤颜色深了一些。

“放心吧丫头,小梁上心着呢,天天要给田伯涂药,伤口早好啦。”

一提到粱文述,关沐雪就警惕起来,环顾四周确认他不在屋里,才放松下来。

田伯看在眼里,语调一转,叹口气,说:“小梁这孩子也是可怜,太守就这么丢在村里养了十年,马上就是他十八岁生辰了,也不知道太守会不会接他回家一聚。”

生辰?这不是创造男女主感情升温的最佳时机吗!

关沐雪来了精神,追问:“他生辰是在...?”

“九月廿一,你查查日子,也就一个来月吧。”

关沐雪记在心里,不禁疑惑田伯似乎对粱文述很是熟悉的样子,甚至亲切得呼唤他为“小梁”。

“田伯以前还年轻的时候,也是到处接木工活的,早些年去过太守府好几次。”

像是知悉她的疑惑,田伯摸着下巴回忆了起来。

“田伯第一次见到小梁的时候,他才这么高。”田伯比划着腰间的位置,“太守家三个孩子,只有小梁是庶出,他上头有个嫡姐,下头有个嫡弟。”

“大夫人是名门贵女,威严端庄。小梁的母亲生的漂亮,小家碧玉。”

“第一次见到小梁,他的嫡姐嫡弟在院落里踢蹴鞠玩,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树下看书,下人们只顾着大小姐三少爷,谁都没注意到他。”

“我去太守府做木工活儿也经常在小后院,偶尔他过来坐在梅花树下看书,见到我做活儿也被吸引去了目光。”

“田伯还教过他咧,小梁聪明,一学就会。”

“就这样,田伯去过太守府几次,小梁都会来看田伯。”

“他是个好孩子,就是太孤独了。”

关沐雪听完沉默了好一会儿。

明明从系统那里早已得知粱文述的身世如何,但从田伯的讲述中似乎感受得更深。

她上一世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也因为小时候性格内向在院里受过不少欺负。

后来人学得机灵了,也会讨好人了,才算顺顺利利得长大。

她知道没人疼的童年过得有多凄凉无助。

田伯喝了汤,竖起大拇指:“真鲜这汤,丫头吃了饭没有?”

关沐雪得以从情绪里抽离出来,笑了笑。

“还没呢,我出门的时候娘亲还没回来。”

田伯于是摆摆手:“那赶紧回去吃饭吧。”

关沐雪起身,又回过头问:“田伯,您的眼睛感觉有好一些吗?还是看不清吗?”

食疗了一段时日了,还没问过有没有成效。

“好一些了,丫头懂得真多,原来这送饭竟是为了给我治眼疾吗?”

“田伯不肯去看大夫,沐雪只能帮着调理,这些菜色都只是帮您改善,不能根治的,还是早早去看了大夫才好。”

一说到看大夫,田伯就不感兴趣了,催促着关沐雪赶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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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学堂散学,粱文述拿着书往田伯家走,却发现田伯并不在家。

有些奇怪。

但他坐下喝了两口茶水,门响动了。

田伯一脸焦急,向他招手:“小梁回来啦,快来,去看看关丫头。”

“丫头出事了!”

粱文述陡然起身,险些要撞到桌沿。

到了关家,门前围了一圈的村妇,正探头探脑得往里看去,一边议论着。

“这丫头是染上风寒了?也不像啊。”

“像是怪病,瞧瞧,冷成那样,怪让人心疼的。”

“可不是,诶你们说,会不会丫头要不行了啊。”

“可不能胡说!”一个村妇使了个眼神,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山那头的曲松村,就有个秀才一天晚上陡然发冷,浑身抽搐,第二日就没啦。”

众村妇做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时齐大娘才瞥见身后站了一个身影。

一见是冷色铁青的粱文述,大惊失色。

还强带笑容,说:“梁少爷来了啊,快去看看丫头。”

粱文述沉着脸走进去的时候,关高逸正抱着两床棉被往关沐雪房间走。

见到是他,点点头示意。

粱文述三步做两步进了关沐雪的房间。

只见她身上裹着两床棉被,止不住的发抖,脸庞上不断渗出汗珠。

符珍坐在床沿,眼泪掉了几颗。

“还冷吗?闺女。”

“这是怎么了?”粱文述走上前去。

他伸出手仿佛想要触及关沐雪,犹豫着又放下了手。

符珍抱在关沐雪身上,听到声音,迟钝得抬头。

见到是粱文述,扑过去抓住他的衣袖。

“梁少爷,你见识广,救救沐雪吧!”

粱文述眼神关切得看着关沐雪,下意识想要拂开符珍的手,却没有动。

关高逸走过来把符珍拉开,说:“娘,梁少爷也不是大夫,您别为难人家了。”

蹲下身子伏在床边,粱文述眼见着关沐雪双目涣散,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睑正在微微颤抖,嘴唇冻得发紫,失去了平时的红润模样。

他伸出手盖在棉被之上,心里明明乱了,面上还是看不出来。

只低声说:“去请大夫了吗?”

向阳村里没有大夫,要找的话只能下山去,来回也得好几个时辰。

关高逸叹气:“我正要去请大夫,小妹说什么也不让...”

“不...不用请大夫,我明...明日就好了。”

她没有气力,哆哆嗦嗦说完这一句话就继续低着头,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

看见关家母子的神情,似乎不知道关沐雪为了他在秋夜里下水捞扳指。

粱文述眉心拧在一起,向关高逸使了一个眼神。

两人走出了屋子。

“劳烦关大哥还是去请大夫,马上就要入夜了,去平云街的仁草堂,找金大夫,无论花任何代价也要请他过来给沐雪瞧一瞧。”

粱文述说着,把自己的玉扳指取了下来,塞到关高逸手中。

关高逸不敢怠慢,本就没个主意,此刻听到详细的指示立刻去做了。

“那小妹就拜托梁少爷照顾了。”说完,他急匆匆出了门。

粱文述伸手抚了一下额头,走到灶房打了一盆热水,又拿了毛巾,复走进关沐雪的房间。

他一声不吭,把毛巾打湿拧干,然后坐在关沐雪床畔。

细细得用热气腾腾的毛巾替她擦去冷汗。

关沐雪止不住得发抖,他不得已将她揽进怀里。

符珍停止了抽泣,不可置信得看着粱文述。

粱文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过于自然,悄悄红了耳根。

“符婶子,劳烦您再去烧一些热水,这里有我照看着。”

符珍回了魂,点着头,说着“是是是”,就走出了房门。

房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二人。

“你以前有过这种情形吗?”粱文述眉头紧蹙,轻声询问。

关沐雪费力得摇了摇头。

“那你...”

“还不是...因为...因为你啊。”关沐雪费力得抬眼看他。

粱文述一怔,一股不可名状的情绪在他心里荡漾开来。

果然是为了替他找扳指么。

粱文述:感动.jpg

关沐雪:你在想桃子?我说是因为你我才被系统惩罚了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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