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好一点了。”陈老师看了一回评价道。

只是还不等闻笑高兴，她又说：“但是比起视频里，还是僵硬，你还得再练练，最好去舞台上。”

不用陈老师说，闻笑也发觉了。

这么一个月练下来，他什么时候跳舞最放松，什么时候很紧绷他哪儿还会不知道。

在陈老师面前跳舞和在施砚面前跳舞，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感觉。

这跳舞还挑人看，估计也就他了。

闻笑怏怏不乐地结束了训练，跟施砚一起离开培训班。

到了两人分道回家的路口，施砚才开口：“我们这舞练的勉强能看了，明天要不要试试在外面排练？”

在学校排练的好好的，这突然要去外面...

加上陈老师来时，施砚也是在的，当然也是听到老师的话了，这很难不让闻笑自作多情。

“去哪？”闻笑看向站在路灯下的青年。

“我有个亲戚，可以向他借个地方，那儿有个小舞台。”施砚像是早便想好了似的，一点没有犹豫便接口道。

不是随便的什么地方，是个舞台。

闻笑没有说话，只是直愣愣盯着施砚半晌，盯得施砚疑惑地朝他挑眉时，闻笑才垂眸不再看他，“你对朋友都这么尽心尽力的吗？”

费时费力帮忙。

“初恋嘛，总是不一样的。”施砚以一种玩笑的口吻说着。

十月底的夜晚，风有点冷，说好明天找个地方练习，两人背道而行，各自回家。

闻笑背身走了两步，还是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来，目送施砚身影逐渐隐没在阴影中。

有期限的初恋吗？

因为一起排练节目，为了方便练习，易正行拉了一个群。除了平常时间，周末大家也是会约着一起排练。

平常都是约在学校，施砚难得在群里开口一提要去外头，大家倒是像要出去玩一样，响应的很积极。

施砚没说哪儿，只说在白云巷16号集合。

等第二天大家顺着导航到达时，一个个都盯着标注着白云巷16号门牌的店面发呆。

这是一家从外面看就占地很大的店面，下午1点似乎并不是他的营业时间，横在大门上的灯牌都不曾亮起，两扇大门也安静地闭合着。

施砚还没到，他们的剑客群里连续的刷出N条信息。

-图片.jpg

-请问我走错地方了吗？

-我觉得导航可能坏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

-@施砚

闻笑正从公交车上下来，低头看导航，因为手机日常关静音，快要走到目的地时才发现群里的信息。

他低头点开图片，又抬头看着远处巨大的招牌，也是满头的感叹号。

店的名字倒是正常：西见。

只是吧，跟在后头的两个字就有点让一群高中生无所适从了。

西见酒吧！

一般高中生，对于酒吧，那真的是只闻其名了，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禁地，闻笑也是个普通高中生，所以他一见招牌，也处于一种目瞪口呆的状态。

施砚在一群年轻人高山仰止的目光下走来，看一眼招牌道：“亲戚的酒吧，白天不开门，里面没人的，放心吧。”

这倒不是放心不放心的问题，就是有那么点偷犯校规的忐忑而已，虽然大家并没有违规就是了。

年轻人嘛，都是有好奇心的，虽然觉得地方不对，但是听施砚一说，一个个都是满眼好奇，带着参观奇人异事般的兴致勃勃。

施砚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就有个陌生的青年来给他们开灯开门。

实际进去后，除了地方很大，光线比起平常店里昏暗一些外，没有人的酒吧，也就那样，像个特别的餐厅，酒吧前方有一个小舞台，摆着一些乐器音响。

大家正在东看看西瞅瞅时，施砚已经开了找了音乐试了音箱。

闻笑给他比了个大拇指，施砚只是笑了笑。

术业有专攻，因为一开始施砚的发言，闻笑的位置在群舞最前方，也就是C位，施砚在他旁边的位置。

一群人站在台上，台下空无一人。

练习第一遍时，闻笑感觉依旧不对，第二遍第三遍后，他拿了手机放下下面拍摄，看结果依旧不是太理想。

这个不理想，当然是单指他，这个群舞作为校级演出，已经到了可以入眼的程度了。

“你别将其他人当人看。”施砚也看了他拍的视频，提议道。

闻笑这个问题，是只要身边有人，即便是一起跳舞的队友，只要有视线他就没办法放开跳舞。

“我没办法。”闻笑也想这样，但是他就是做不到。

“我在的时候你都可以，现在你只是不习惯，习惯的话你也行的。”

虽然施砚这么相信他，但是不行就是不行。

两个小时练习下来，闻笑翻着已经将内存占满的练习视频，有些沮丧。

一群人嘻嘻哈哈出去一道吃了点东西，大家各自离开，易正行原本还打算约着施砚去哪儿玩，却被他拒绝了。

施砚带着闻笑再回了空无一人的酒吧，“离五点还有2个小时，要不要我们来排一支舞。”

西见酒吧五点开始做准备工作，员工上班，七点开始营业。

当晚，酒吧开门只有零落的几个客人时，酒吧舞台上有了个特别的舞蹈节目。

再一次穿上女装的闻笑，戴了面具，悠然地在酒吧舞台上跳着国风的舞蹈。

台下的客人除了一开始窃窃私语一脸懵，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再到后来看稀奇似的欣然接受欣赏倒是没费多少时间。

毕竟一支舞才几分钟，等大家回过神来，闻笑已经下台了。

施砚跟着进了换衣间，“什么感觉？”

“好像...还好。”闻笑一边解衣服带子一边回忆，酒吧的灯光昏暗，看不清下面的人，闻笑只能注意到坐得离他最近的施砚。

就因为闻笑一句还好，连着好些天，闻笑都被施砚带这来西见酒吧跳着冷冷清清，却有几个观众的开场。

施砚这样费劲地帮他，闻笑这要是再不进步，实在是对不起他。

“一开始还有些僵，后面的好多了。”陈老师看完闻笑的舞后，难得赞许道，“应该花了很多心思吧。”

闻笑眼神一闪，这才若有所思应了一声：“我...还好。”

花心思的，应该是另一个人。

闻笑朝着坐在角落的人扫了一眼。

“好了？”等陈老师一走，施砚遥遥靠坐在墙边，笑问。

好了吗？

可能也算好吧，闻笑面皮一热，转过头，“可能好了吧。”

他不能把观众当大白菜，对于视线依旧很敏感，但是，他只在心理告诉自己：不要在意，看着他跳舞的是施砚，只是施砚。

慢慢地，好像就没那么紧张似的。

这种事，他当然不能说给施砚听。

12月中旬的温度，即便穿着厚实的羽绒服也挡不住的寒凉。

闻笑看着统一穿着厚实的外套，下身却一致穿着轻薄的舞蹈服，冻得瑟瑟发抖的考生们，搓着手从兜兜里掏出手机来。

紧张的情绪无法排解，闻笑点开手机相册，相册第一张就是闻笑和某人的合照，两人都笑的很开心。

几张后，则是某人垂头认真写作业的照片。

闻笑想起前天他偷拍时，忘记关闪光灯，灯光一闪，立即让施砚抬起了头。

“偷拍我？”施砚放下手里的试卷起身。

闻笑倒是死不承认，“我自拍！”

“给我看看我才相信。”

“不给。”

当然，最后手机还是被施砚抢走了，他看了照片倒是没说什么，反倒是拉着闻笑一起合拍了几张。

闻笑看着照片笑了一下，点开跟施砚的聊天记录，在输入框打了几个字，抬眼看了下时间，又给删了。

屏幕上是两人昨天晚上的聊天记录。

石见：陪考服务需不需要

WX:我说需要你来吗？

石见：来啊

WX：开玩笑的

闻笑考试，但是五中还是要照常上课的。

考生队伍开始往前，闻笑收起了手机。

面对一排的监考老师时，闻笑脱下外套，垂目想像，前面坐着都是施砚。

一排施砚...

闻笑被自己的想像逗开心了，效果很好，似乎真没那么紧张了。

考完出来时，已经四点多了。

闻笑换了厚实点的衣服裤子，被冷空气带走的体温总算是回暖了些。

等他再拿出手机时，看到了新收到的信息。

石见：考完出来，校门口等你

要形容闻笑看到这条信息的心情的话，那该是，这会儿给他插个翅膀，他就能飞到天上去。

闻笑原本脚步一顿后，迅速地从快走变成了飞奔。

等看到校门口，杨树下，夕阳中，依然一眼便能注意到的人时，闻笑飞奔过去就直接扑向了他。

施砚被他撞的一个后退，下意识伸手抱住了人。

“艹！我特么都要爱上你了。”他听到闻笑难得曝了个粗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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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