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疤痕之下的量子回路

深夜的物理实验室里，示波器的绿色波形突然坍缩成一条直线。金琳的手指悬在控制面板上方，瞳孔里倒映着异常稳定的基线。这种绝对零噪声的状态，在物理学上本不该存在。

"第37次实验。"韩旭的声音擦过耳际。他白大褂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内侧新浮现的电路纹路——那些金色线条正组成狄拉克方程的特殊解。"噪声消失是因为..."

通风管突然爆发出齿轮碰撞的巨响。林妍头朝下栽进废纸篓，双腿还在管道里乱蹬。她的青铜发卡弹射到实验台上，十九枚齿轮自动重组为Σ形天线。

"暗物质探测器疯了！"她挣扎着举起平板，屏幕上的三维频谱图正在燃烧，"接收到的不是宇宙射线..."

示波器屏幕突然亮起刺目红光。原本的直线分裂成两个完美同步的心电波形，频率调制系数显示为：

α = e^(iπ) 1

这个在数学上本应等于零的方程，此刻正在实验室里创造着某种悖论性的存在。

韩旭锁骨处的∫dt/t疤痕突然开始流血。但坠落的血珠在接触地面前突然凝固，悬浮在空中组成泡利矩阵。他的钢笔自动拆解，青铜齿轮悬浮在血珠矩阵中心，开始像量子陀螺仪般进动。

"不是我们发现了生物传感器。"金琳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是传感器选择了我们。"

老教授的茶缸突然出现在实验台上。水面上的茶叶排列成冯·诺依曼结构图，中心漂浮着一枚带血的齿轮——和韩旭钢笔里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