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还真是得了好消息。
陛下大封后宫,萧蘅芜是后宫妃嫔中最得宠的,也是当之无愧的德妃。
咳咳,这个当之无愧自然是萧蘅芜自认为的,旁的几位心里多少不服气。德妃,瞧着那萧蘅芜牙尖嘴利的模样,哪里像“德”这个字。
除此之外,位分最高的竟是默默无闻的萧才人和江才人,蹦的比较厉害的几位反倒落了下乘。
才人萧晚晚受封婕妤,才人江绪文受封婕妤,才人高明月受封容华,才人许容受封美人,才人张书意、裴紫衣受封贵人。
随后便每人换了个宫殿,不必挤在储秀宫了,左右宫里就她们八个妃嫔,怎么住都宽敞,萧蘅芜没有变还是蘋兰殿,其余人各自分了新宫殿,只是位分到从三品的才有资格入住主殿,旁的都只能
如此一来,位分最高的依旧是萧蘅芜,但其他几位贵女也算是有个像样的位分了。
或许是偏爱或许是早有预谋,朱慎淮下旨,命令后宫妃嫔需向位分最高者请安即晨昏定省,甚至还派人把凤印送去蘋兰殿。
萧蘅芜望着眼前的匣子,同大监面面相觑:“这是......陛下给我的?”
大监恭敬道:“正是呢,娘娘。这样的福气您可是独一份呢,陛下特意吩咐就是怕旁人对您不够尊重。”
朱慎淮的原话便是要旁人晓得何为尊卑贵贱,省得总有人不识趣,老来打扰萧蘅芜。当然,他说这话的前提自然是听了萧蘅芜的抱怨,若不然张贵人也不会可怜巴巴就封了贵人。
或许贵人位分在外人瞧不低了,好歹是个从四品呢,又没侍寝,能给升位分就不错了。可凡事就怕对比,明明是大封后宫,对比着同一届入宫的七人,贵人可不就低了点。
张贵人平日里自诩聪慧,把许容捏在手心里,哪成想人家许容都是美人了,她才是个贵人,心里可不就气恼坏了。倒是裴贵人心里欢喜,她本就是庶出,在家里也不得宠,日子也不大好,这进了宫的日子虽也不好过,可好歹分例、吃食上未曾被薄待,眼下又一人一个院子,住的宽敞这心里也欢喜。
旁人都欢欢喜喜的,唯独张书意心里不自在,却又无可奈何,打从三年前她入京以后就再没吃过这样的亏,哪怕是嫡姐也不曾。
看来,还是得争宠。
张贵人这人打小就倔,有心观察便也常常借着请安去蘋兰殿,倒真是瞧见过几次相处,顿时心里来了注意。
至于萧蘅芜,对于所谓的规矩不大满意,她甚至因为是德妃而不是正儿八经的主子娘娘松了口气,每日被人请安她可不想。哪怕是眼下的十日一次她也烦,她就不喜欢早起,也不喜欢接待那些个妃嫔。有这功夫,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好嘛?何苦浪费在这里。
偏偏有人不识趣,根本不按十日一次的规矩来,几乎是每天都要骚扰她,不分时间地点。
萧蘅芜烦了,干脆不见。
于是便有了这么一场“偶遇”。
张贵人着了身杏色薄衫,身姿袅袅,毓毓婷婷从一旁的花园窜出来:“嫔妾张书意请陛下安。”
“嗯。”朱慎淮淡淡嗯了一声,便大步朝前。
张贵人见状,有些急了,慌张起身小跑到朱慎淮身前,唤了一声:“陛下!嫔妾、嫔妾......”
朱慎淮缓缓眯了眯眼睛:“你有何事?”
“嫔妾久久不曾见到陛下,今日偶遇,便想多同您说、说上几句话。”张贵人结结巴巴说着,只是语气淡淡似是很紧张很害怕一般。
“哦?”朱慎淮顿住脚步,狐疑地打量着他,“朕与你素来没有交情,你有什么要同朕说的。”总不能是要揭发她爹吧。
张贵人道:“很重要的事儿。”
“你且近身来。”朱慎淮居高临下道,“让朕瞧瞧,到底是什么事儿。”
张贵人眼睛湿漉漉,怪可怜的,她鼓足勇气上前抱住朱慎淮,一句“陛下”未曾说完就被狠狠推开,只来得及拽了一下他的衣袖,就重重跌倒在地。
张贵人半趴在地上,错愕地抬头,似乎是不解。明明萧蘅芜也是这样相处的,为何陛下待她这样薄情?
朱慎淮缓缓眯了眯眼睛,用阴鸷地目光盯着她:“你是活腻了,想死?竟敢偷袭朕。”
可对上他阴鸷的眼神,张贵人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身子抖得厉害。莫说是邀宠的话,便是求饶的话也说不出了。
张贵人眼前一黑,竟是晕厥过去,趴在了路边。
朱慎淮冷哼一声,从袖中拿起帕子擦了几下,有些嫌弃地扔在一边:“贵人不想做,那就做回才人吧,左右也是个外室女。”
不错,这张书意名义上是庶出,实则是个外室女盯着庶女的名分进了宫。大监拿到名单着人调查后,为何愤怒便是因此,这张侯但凡让她顶着嫡女的名头入宫也算啊,竟还是盯着庶女名头进了宫,仿佛陛下这宫里是龙潭虎穴,一个庶女都舍不得出。
大监冷冷瞥了她一眼:“陛下,这张才人也不知从何处得了您的行踪,可得好好查查才是。”
“好好查查,最好是意外。行了,赶紧让人拖走,别在这碍事。”朱慎淮漫不经心道,顿了顿又道,“在她这耽误时间就,你德妃娘娘还等着朕呢。得快些过去了,别一会儿又不高兴了,要使脸色给朕看。这小女郎真是难伺候。”
大监心中无奈:难伺候您就别伺候啊,堂堂陛下,怎么就这样让人拿捏住了,像是没见过女人突然感受到女人的好一样。咳咳,行吧,陛下在边疆呆了那么些年,见到的除了细作便是粗壮的民妇,正当妙龄又会撒娇的小女郎还真是没见过。
于是乎,朱慎淮一路疾走,还是晚了些。
晚膳时间,菜都上齐了,朱慎淮却未到。
萧蘅芜不解:“陛下怎么还没来?”
她有些紧张,陛下已经两天没来了,好不容易哄了他来,怎么还没来?别是有什么事儿绊住脚了。
朱紫道:“或许是政务繁忙,一时间抽不出空来。”
萧蘅芜咬了咬唇,撇了撇嘴,天大的事儿也没有她的身体重要!不管不管,今天陛下必须来蘋兰殿。
正当她焦急等待着,便感觉喉咙里的痒劲儿褪去了,顿时眉眼微松。
“陛下到!”
“参见陛下!”
“参见陛下!”
果真是陛下来了。
萧蘅芜提起裙角,扬起笑意,兴冲冲迎了上去。
朱慎淮一进门,就被扑了个满怀。
按理说,以他的身手不应当的,偏偏他就乐意被扑进怀里。娇娇软软的小女郎,就这么投怀送抱,要谁谁愿意躲开?
萧蘅芜将将扑进他坚实的胸膛前,便闻到一股香味,顿时蹙眉,又仔细嗅了嗅,确定是女子用的熏香,脸色顿时一变。
“陛下这是去哪儿了?满身的脂粉味儿。”萧蘅芜缓缓眯了眯眼睛,不大高兴,阴阳怪气道,“我说怎么菜齐了,人还没到呢,原来是在哪儿拌住了。若是平日里......早该到了。”
平日里,朱慎淮守时得紧,说是要陪着用膳那就定会早到的。除非政务繁忙真是弄不完了,就算如此也会提前打发人来说一声,像今儿这般迟到的还是少见。
“您是陛下,万民之主,不仅是臣妾的丈夫,也是后宫其他人的丈夫,想去哪里去不得。也是臣妾话多了。”
“生气了?”朱慎淮低声笑了笑,捏了捏她嘟着的嘴。
萧蘅芜瞪了他一眼,抬手拨开他作怪的手,嘴上也倔强:“才没有,我这么大方,怎么会生气。我可是德妃娘娘欸。”
这些日子,朱慎淮但凡来后宫都是直奔蘋兰殿,从未在外过夜过,那储秀宫更是一次没去过。萧蘅芜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满意的,就这她还想让他日日都来蘋兰殿,好让她早日恢复健康。
看着她似是吃醋的可爱模样,朱慎淮心里是说不出的熨帖和满足,他愉悦道:“是是是,我们德妃娘娘是最大度最宽容的人了”
萧蘅芜眨巴着那双水茵茵的大眼睛,狐疑道:“是真的吗?别是在骗我。”
“我哪里敢骗你啊。”朱慎淮哂笑,掐了掐她的小脸,漫不经心道,“这样爱生气的小女郎,我可不敢故意招惹,这不是自找麻烦嘛。”
萧蘅芜微微颔首,眉飞色舞道:“那可不......”
“等等!”萧蘅芜睁大眼睛,意识到不对,恼羞成怒用粉拳捶着他的胸口,“陛下,陛下!你怎么这样说我!我才没有,我明明就很大度的,好不好,你迟到我都没有生气欸。上次你逗我玩,我也没有生气。”
她努力掰扯着自己大度的事情,淅淅沥沥列举了一堆事实,就连第一天进宫许容讽刺她,她只是温柔回答都算上了。
朱慎淮只得掐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霸道把她扣在怀里,感受着怀里的柔软,耳边带着点小姑娘的嘟嘟囔囔,他轻笑一声,颇为好脾气:“德妃娘娘说的是,那现在陛下他想求和,您可应允?”
“应允,应允。德妃娘娘大人有大量,自然应允,若是旁人定然要借题发挥,你说是不是?”萧蘅芜扬了扬下巴,抬起眼眸去看他,“我倒没有旁的意思,只是问一下说一下而已。”
“是是是,娘娘说的是。那......用膳?”
“用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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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吃醋(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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