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房内,不管是素月还是青衣都一脸错愕。
“娘娘好生厉害!”
“不会是能掐会算吧?”
俩人嘀嘀咕咕半天,就是没人去奉茶。
这倒也不稀奇,突然造访茶水间可不得现准备。
青兰是负责接引妃嫔的,她见茶水没上便转身去了茶水间,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意外发生。推开茶水放只瞧见两个妙龄小宫女勾着脑袋说话,顿时无奈:“你俩嘀咕什么呢?还不如奉茶?”
她心道,刚刚还说青衣稳妥,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漏了馅,看来还有的历练啊。
青衣、素月一惊,相视一眼,忙起身道:“是,青兰姐姐。这就去,这就去。”
青兰扬了扬下巴:“那还愣着干什么?”
青衣、素月这才反应过来,带上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宫女用托盘呈上茶水,步履平缓往正厅走去。
蘋兰殿正厅内,一盏盏烛火被点燃,用灯火通明四字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
殿门口也是点上了宫灯,显然德妃娘娘早已猜到了她们的意图,且等候多时。
先到了四位妃嫔,其他三位想来还在路上。
待青衣、素月为这四位娘娘奉上茶,上好糕点后,冷不丁听见一位开口:“萧婕妤/江婕妤来得真是早,这宫殿离得近啊就是方便,不像嫔妾与容儿,住在西六宫,出门倒没有两位姐姐便利。”
青衣状似无意瞥了一眼,那人正是高容华,她身侧坐着的便是她口中的“容儿”许美人,顿时心底纳了闷/这位许美人不是同张才人关系最好吗?今儿怎的同高容华走得这般近。
她借着奉茶的机会,支起耳朵,想多听几句。
“哪里。”萧婕妤温秀的面容上带了一丝尴尬,“不管是东六宫还是西六宫都是一样,况且两位妹妹这不是也来得挺早。”
江婕妤抿了口茶,温温柔柔接了一句:“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两位妹妹住在西六宫,却能同本宫和萧姐姐在蘋兰殿门口相遇,可见是妹妹们出门早。”
“大概是因为嫔妾同月姐姐刚用过膳,在御花园散步,比旁人离蘋兰殿更近些。”许美人放下手中咬了一半的点心,自顾自道,“也不知旁人的消息怎的这样灵通。”
江婕妤惊诧,语气中带着点错愕:“刚用过膳,许美人就饿了?”
“你……”许美人蹭的一下站起身,一双美目中满是恼怒,“江婕妤好生伶牙俐齿,平日里瞧着不吭不哈的,家世也不甚出众,谁成想封赏的时候位分比谁都高,说不得背地里怎么魅惑君主呢。这可真是会咬人的狗……”
话音未落,就被人打断了。
萧婕妤重重放下手中的茶盏,愠怒:“许美人慎言。”
江婕妤脸色不大好看,有心说几句挽回颜面,偏这高容华插了嘴。
“容儿,好了。”高容华目露忧切,略带英气的眉眼间蕴藏着担忧,“你这嘴巴也是不把门,怎么什么都说?多得罪人啊。”言下之意,便是她也赞同许容的话,只是觉得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不好。
“那高容华、许美人可得当心了,本宫姐妹脾气好不愿计较,可这上下尊卑、高低贵贱的道理你们早晚得清楚啊。”
四人话里话外都是在挤兑对方,火星子都快飞出来了,在看似亲近和善的话语中,却泾渭分明,谁同谁关系近几乎是一目了然。
入宫的八位妃嫔其实是出身于京都手握重权的八户勋贵,先帝在时这八家不见得和睦,偏偏陛下登基后这八户开始同气连枝,也因此得了今上的厌恶,被迫送女入宫。送进来的八位贵女中,只有萧蘅芜、谢采女、高容华、许美人四人是嫡出,其中尤以萧蘅芜出身最为显贵,是承国公府嫡长孙女,祖父、父亲手握军权,就是几位兄长也在京中担任要职。这也是众妃嫔对陛下封萧蘅芜为四妃之首,且手握宫权没有意见的原因,毕竟古往今来都讲究一个出身来历。
而江婕妤、萧婕妤、裴贵人、张采女则是庶女出身,因此江、萧二人能跻身婕妤,成为仅次于德妃娘娘下的位分却是让后宫众人惊愕不已,大家这心底多少是不服气的,论出身论地位萧蘅芜为后宫最高位分她们没意见,可萧婕妤、江婕妤凭什么?因此高容华、许美人这两位嫡女阵容的,少不得亲近些,也少不得厌恶这两人。
青衣暗自弯了弯唇,随后垂下眼睑,掩饰住眸中的幸灾乐祸。
又听了一阵的舌战,才磨磨蹭蹭离开正厅,紧接着脚步急促去了后殿——萧蘅芜的寝殿。
见证这一切的青衣兴高采烈学着舍,几乎是一个人演绎三个人的神态,可把萧蘅芜逗乐了。
饶是她这般不爱争权夺利的,也能听出她们的不睦来。
说起来,在承国公府时,家中长辈、姐妹都让着她些,唯独阿玥爱和她斗嘴,久而久之让她有了一套自己的法子,那就是阴阳怪气,这一招是无往不利。没成想看似忠厚老实的江婕妤竟也深谙此道,看来她是得小心些了,这些人可都不简单。
萧蘅芜心中暗自警醒,随后冷哼一声,意味深长:“往后可得注意萧婕妤、江婕妤了,不显山不露水的,竟什么都晓得,真是人才啊。”
“娘娘可莫要小瞧了她们,有些话有些事还是得注意分寸。”朱紫顿了顿,继续道,“但也无需过分在意,就像三小姐给您总结出的一样,她们这般的也不必过分在意,出身就限制住她们了。咱们只不小瞧了就是。”
“是啊。”萧蘅芜微微颔首,眼神中带着点懊恼,为自己前些日子生出的那点子结交的想法不值,人家分明是想利用她而非交朋友。
这些人真真是心思叵测,日后可得小心谨慎了。
萧蘅芜抿了抿唇,眼神微闪:“既然如此,那就且去会一会吧。”
她本打算等人到齐了再出去,省得说第二遍了,但眼下她却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既然人来了,那就去会一会。
朱紫弯了弯唇角:“那就去会一会。”
看来主子是真的成长不少,不再是当初那个娇憨天真的小女郎了。
待萧蘅芜出现在正厅门口时,还依稀能听到你来我往的舌战。
顿时,萧蘅芜眼底泛起亮光来,她很想听一听大家到底在说什么,又因为什么而争执。
只可惜,她的到来反而平息了这场纷争。
“妾等参见德妃娘娘,德妃娘娘万安。”
“妾等参见德妃娘娘,德妃娘娘万安。”
“妾等参见德妃娘娘,德妃娘娘万安。”
“妾等参见德妃娘娘,德妃娘娘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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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废后》文案:
“孝景薄皇后,孝文薄太后家女也,立六年,薄太后崩,皇后废。废后四年薨,葬长安城东平望亭南。”
一觉醒来,薄文茵穿成了太后侄孙女,待选家人子之一。
望着一众薄氏女,她本来还好奇姐妹中哪个是倒霉的薄后。
没成想,太后挑中的竟是她自己。
薄文茵:……杀人诛心啊!
——
自打阿父要择薄氏女为太子妃后,刘启的心情是每况日下
偏偏拒绝是不可能拒绝的,孙儿辈中大母最疼爱自己,若非大母只怕他早就被阿父阿母送给吴王一系“赔礼”了。
人生总是不停的推翻先前的结论,这不遇到那小女子,他才明白何为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何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大母好不容易打消了这念头,他却不乐意了。
《二嫁帝王》文案:
嘉嘉是高平侯嫡长女,母亲病逝后去老家平阳守孝。
一次意外竟救了因治理水患被刺杀的太子,他们曾在平阳花前月下,度过美好的一段时光。
可好景不长,太子总要还朝的。
离开时,他深情承诺:“嘉嘉,等我!过段时日,我会想办法让你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可她回京那日,却正是太子娶妻之日,听闻太子妃出身高贵,雍容端庄,同太子殿下有青梅竹马之谊,这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好生风光。
嘉嘉很失望,转头便被继母嫁了个浪荡子,好在这浪荡子还算有良心,被她改造得不错,开始顾家了。
就这样,君已娶,妾已嫁,安然度过三年。
偏生了意外,把一切都打破了。
——
太子登基那日,太和大殿遇到一细腰软骨的女子,她生得秀丽莹润,妩媚多姿,明明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可一见到,莫名心潮澎湃,剧烈跳动的心跳叫嚣着这是他的女人!偏偏碍于明君之名,只得按捺住。
直到一日遇刺,才想起一切。
原来他们本是佳作之和,偏偏出了意外,才被迫分开。
奈何嘉嘉对现状很是满意,不愿再同他重修旧好,于是开启了她躲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的戏码。
——
嘉嘉终究是无法抵抗皇命。
进了宫,才发现陛下是个醋坛子。
每每见到前头那个,他漆黑的眼眸总炙热夺人,阴阳怪气:可惜了,那浪荡子是在你之后才痛改前非,真是遗憾啊。
嘉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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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交锋(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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