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韩清漾依旧是被惊醒的。

这一回惊醒他的倒不是噩梦,而是昨晚临睡前他给自己定的目标。

他弹坐而起,有片刻的失神,身上的被褥滑落至了腰下。

昨晚他明明是想咬牙撑着不睡,然后等早晨的时候,好替周炎宗验明正身,他是男人,自然懂男人每日清晨该有的反应。

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只要他见到了,疑心便都尽可消除了。

可偏偏就这么睡过去了,他有些懊恼,他分明不是那等没有警觉之人,可每每睡在周炎宗的身旁,他似乎总能卸下所有心防,快速入睡,且睡眠质量比之往日都要好很多,连梦都没有。

似乎只要周炎宗不能人道,他便可以高枕无忧似的。

他迷糊着想要翻身下床,忽的腿上传来了一点黏腻的凉意。

韩清漾猛地撑大了眼睛。

他明明昨晚没有做梦,怎会出现这种情况?

还未等他从震惊缓过神来,汪寿躬着身子进来了。

“柔妃娘娘,热水已经备好了。”

韩清漾捂着被子。

“热水?”

汪寿瞧着他一脸疑惑的模样,忙解释道:“陛下特意吩咐的,说是让娘娘起了便先去沐浴更衣,待下朝后便要同娘娘一道出宫去京郊的护国寺上香祈福。”

韩清漾松了口气,冲着汪寿尴尬的笑了笑。

“多谢公公,我沐浴时不喜旁人伺候,你们都退下吧。”

汪寿倒也不坚持,挥手示意殿中的人都退了出去。

韩清漾再三确定殿中无人,才迅速的下了床,跳进了浴桶里。

热水舒缓着他紧绷的神经,他在水中脱掉了亵衣亵裤,正洗着澡,忽的脑中灵光一闪,觉察出些微的不对劲来,他将两条腿都伸出了水面,他的腿又细又长,只左腿的大腿内侧,有一片淤青,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的显眼。

韩清漾皱着眉头想了许久,也未想出来这淤青到底是何时造成的。

就在他想的出神的时候。

一道轻咳声传了过来,吓的他连忙将腿又收回了水里。

周炎宗才将下朝,听汪寿说韩清漾正在沐浴,鬼使神差的便走了进来,谁知刚一掀开帘子,便见到了两条白花花的腿,肤色似雪,亮的灼眼。

周炎宗想起昨晚的事情,浑身上下又燥热了起来。

韩清漾的动作很大,溅起了大片的水花,他尽量将自己沉在水里,“陛下...您怎么来了?”

周炎宗喉结滚动了一下。

“孤,不能来?”

韩清漾勉强挤出一个笑。

“整个大周都是陛下的,又有什么地方是陛下去不得的呢?只是臣妾面皮薄,陛下或是在这,臣妾会害羞的。”

他的整个身体都没在水里,只露出个脑袋,脸上满是惊惶无措的表情,满头的乌发铺在水面上,蒸腾的热气让他的如凝脂般的肌肤上多了层绯红。

周炎宗的目光在他那若隐若现的锁骨上停留了片刻,便匆匆转身离开了。

刚一出了浴室,便有液体自鼻端流了出来。

汪寿大惊失色,连声音都尖利了起来。

“陛下,您...流血啦......太医,快传太医......”

周炎宗一个眼风扫了过去。

“不过是近日天气干燥的缘故,有何可大惊小怪的?”

汪寿:“可......事关龙体,陛下还是宣太医来瞧瞧吧。”

大周朝四季分明,春日又多雨湿润,哪里来的气候干燥之说?

周炎宗取了帕子,将鼻血擦干之后,冷声道:“回头熬些去火的汤药即可。”

汪寿见他神色坚决,也不敢多劝。

“陛下外头的车马已经备好了,您的黑风也牵来了。”

周炎宗“嗯”了一声。

“孤流血一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

汪寿应了是,见无事便要告退,谁知刚走到门口,就被叫住了。

“孤今儿不骑马,改坐马车。”

......

蜿蜒的官道两侧是郁郁葱葱的林子,成片的苍翠延绵开去与远处的集云山连成了一片。

长长的官道上,一队车马缓缓的行驶着。

居中那辆马车最为宽敞华丽。

韩清漾窝在马车的一角,透过被风吹起的帘子,望着外头的景色。

路边开满了各色的野花,春风拂面带着泥土的芬芳。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面上有着满足的笑容。

周炎宗端坐在软垫上,面前的矮桌上摆着些时新的瓜果并几样糕点,角落里放的香炉里冒着袅袅的轻烟。

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一条腿支了起来,手臂随意的搭在了膝头,从他这个角度望过去,正巧可以看到韩清漾的侧脸。

他的皮肤很白,嘴巴小巧,唇不点而红。

纤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水濛濛的眼睛,这双眼睛里天然带着几分无辜还有魅惑。

偶有吹进来的细风,吹起了他鬓边的碎发。

阵阵的馨香随着风不时吹了过来,让他的全身都紧绷了起来。

“到孤身边来。”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韩清漾一跳,他偏头对着周炎宗笑了笑。

他原就生的美,这一笑更是倾国倾城,周炎宗的心漏跳了一拍,长臂一伸便将人勾进了怀里。

韩清漾猝不及防,跌进了周炎宗的怀中,半边身子撞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疼的他眼圈都红了。

周炎宗的力气很大,臂弯像是铁钳一般将他紧紧箍住。

韩清漾扭动了几下,见挣脱不开便也只能躺在他的怀里。

跟着便伸手环在了男人的腰上。

男人的腰劲瘦。

韩清漾清楚的感觉到在他的手抱上去的瞬间,周炎宗的身体忽的就绷紧了。

马车里安静了下来。

只余下粗重的呼吸声。

温软在怀,周炎宗只觉整个身体似乎都被点燃了。

韩清漾细白的手贴在他的胸膛上,即使隔着衣裳也能感觉到那强而有力的心跳。

“陛下?”

他轻轻的唤了一声。

周炎宗垂眸看了看怀中之人,长而卷曲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吹弹可破的肌肤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亲上一口。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干的。

脸颊上传来点点的湿润和酥痒感,让韩清漾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端端的陛下做什么要偷亲臣妾?”

周炎宗正色道:“爱妃貌美,孤一时情难自禁,难道孤连亲爱妃的资格都没有了?”

韩清漾心中腹诽不已。

可怜的周王,情难自禁也只能用亲嘴来抒解,真的是太可怜了。

韩清漾微微抬起头,亲上了他的唇。

香风袭来,唇瓣相碰。

周炎宗搭在韩清漾腰上的手骤然收紧。

韩清漾柔声道:“臣妾是陛下的人,自然是陛下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了,无论怎样,臣妾都是愿意的。”

两人离得很近,周炎宗似乎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了丝丝的怜悯。

他在可怜他?

可怜他什么呢?

周炎宗正准备好好惩罚他这个勾人的爱妃。

“嫂嫂......”

忽的帘子被掀开了,一张圆巧可爱的脸钻了进来。

朝云公主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到了,她捂着眼睛退了出去。

“我没看,我什么都没看见......”

好事被打扰,周炎宗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韩清漾忙也退到了一旁,跟周炎宗拉开了点距离,他慌乱的理了理衣裳,定了定神后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听到说话声,朝云公主重又钻了进来。

好在马车够宽敞,三人也不显得拥挤。

她气呼呼的,嘟着小嘴。

“往年皇兄都是骑马从来都不坐马车的,可今年偏生娶了新嫂嫂,就非得要坐马车,还吩咐了汪寿不许我过来,我想着两人在马车里也没什么事可以干,嫂嫂肯定会闷的,所以便偷偷的来了。”

周炎宗猛灌了几口凉茶,才压下心底的冲动。

什么叫没什么事可以干?

两人能干的事多了去了。

小孩子家的懂些什么?

他冷哼了一声。

“有孤陪着爱妃,他怎会闷呢?”

朝云睁大了眼睛,开始了胡搅蛮缠。

“皇兄也太霸道了,你日日霸占着嫂嫂,今日轮也轮到我了。”

兄妹二人。

一个双眼微眯,怒气沉沉。一个怒目圆睁,脸色涨红。

韩清漾无法,只得从中调停。

他握了握周炎宗的手,“难得公主与臣妾如此投缘,陛下便让她留下来陪着臣妾说说话吧,刚好臣妾也很喜欢公主活泼的性子呢。”

周炎宗的掌心有着厚厚的茧,摸上去有些粗糙。

他回握住美人的小手,在掌心里细细的摩挲把玩着,两人的动作皆都藏于桌下,又有宽大的衣裳做掩饰,周炎宗愈发的肆无忌惮,不肯松手。

韩清漾无法,只得半跪了起来,曲着身子,附到他的耳旁轻声道。

“陛下......”

声音婉转而悦耳,娇娇的一声让周炎宗的骨头都酥了。

“若是陛下应了,今晚臣妾定会好好报答您的大恩的。”

报答?

周炎宗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大掌在韩清漾的腰上狠狠的捏了一把,这才起身出了马车。

韩清漾素来就怕痒,被周炎宗这又是摸手,又是捏腰的,况又是当着外人的面,不觉脸就红了起来。

朝云公主眨着大眼睛望着他。

“今儿天也不热,嫂嫂的脸怎的这样红啊?”

韩清漾:“......”

他其实是想回一句“问你皇兄去”,可又怕教坏了小孩子,只得冲着她笑了笑,遮掩了过去。

理论家.韩清漾:算了,就当给个安慰鼓励的吻吧。

实干家.周炎宗(苍蝇搓手):坐等晚上的报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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