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答应的十分干脆。“可以。”

本来菜菜子就想招揽东野月，东野月想进盘星教兼职——不管她打算做的是哪种兼职，都算是往菜菜子的目标方向前进了一步。

他的养女听说了应该会高兴。

夏油杰问：“你想做怎样的兼职？”

盘星教里可供选择的工作还挺多的，东野月可以自行挑选。同时夏油杰也在脑子里过着各种轻松的事情，准备安排给看起来不等伤势痊愈就会动起来忙碌的东野月。

想来想去，都觉得还是太费心费力了。

他还在思索，东野月已经给出了答案。“杀人。”

夏油杰：“……”

即使他是个满手鲜血的家伙，自己的养女都养的命债累累，这时候还是觉得东野月的回答实在是太欠考虑了！

夏油杰叹息，盯着东野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东野月点头，表明自己的脑子很清楚。“我的手臂不要紧，没了左臂，我照样能夺人性命。”

夏油杰觉得头疼，眉头也皱起来。眼神里本来就有经年累月刻进去的凶戾了，此刻看上去更让人生惧。“我说的不是这个。”

东野月没有恐惧于他，而是仔细地看着他的表情，片刻后发问：“您在担心我走上歧途吗？”

听上去有点黑色幽默，一名诅咒师，还统领着一个一点也不善良的盘星教，人命不知道夺取了多少的家伙，在担心一个已连杀三人的少女不走正道。

夏油杰道：“你可以做别的工作，盘星教里的诅咒师不是只有杀人才能留下。这里……是所有咒术师的乐园，不是无间地狱。”

东野月看着这个矛盾的男人。

在她平静度日的时候，同意菜菜子的主意想把她发展进盘星教。在她说要成为诅咒师杀人度日后，又和她说想做什么都可以。

行为割裂的好像有两个人格一样的男人。

夏油杰看着她，表情下意识正经起来，浮夸笑容消失，眼神无比认真。“清理道路上的障碍和别无选择通过杀人活着是不一样的。”

东野月沉默了片刻，思考该怎么说，打了腹稿后开口。“之前，美美子来我这里的时候，我听了她去学校的保健室动手的原委。那件事情的始末，您也知道吧？”

夏油杰点头。

东野月道：“我想杀那样的人，我的选择放置在目标之上。我知道您为我担心什么，只要能拥有这种程度的选择，我不会出现您所担心的问题。”

夏油杰所担心的，心灵彻底崩坏的问题。

夏油杰不语，过了一会儿问她，“在可以做别的事情的情况下，依旧坚持选这种肮脏手段谋生的意义是什么？”

东野月坦言：“是钱，我的手臂断了吧？我可以让它重新长出来。”

“但是要钱。”东野月道，“很多很多的钱。”

“恰好我还有一些力量，恰好我不介意杀死一些我认为该杀的人。”

“所以，我向您请求这份特殊的兼职工作。”

夏油杰还想说什么，这时门外走廊上传来了一快一慢的脚步声。

“夏油大人！”菜菜子的脑袋第一个从门外露了出来，“夏油大人，这里交给我们吧，你快回去休……咦？”

菜菜子的目光落在东野月身上，“你已经醒了啊？”

东野月点头。

“要吃什么吗？”菜菜子看了看她床头空荡荡的咖啡杯，“三明治？饭团？面包？”

说着转头看向夏油杰，“夏油大人请快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照顾就好。”

看得出来，她比夏油杰更关心其身体状态，担心他为了东野月没有休息好。

夏油杰点了下头站起来，回身对东野月道：“你先吃些东西吧，你说的事……让我再考虑一下。”

东野月看他似乎是不打算在现在给出答案了。

她点了点头，“请您好好休息吧。”

她目送着夏油杰离开。

美美子坐在了夏油杰之前坐着的椅子上，菜菜子直接坐在了东野月床边，问她：“你和夏油大人说了什么？还有……到底打算吃哪一样？”

东野月：“有粥吗？”

菜菜子：“啊？要吃那个吗？”

“嗯。”东野月点头，没有客套。“想吃稀粥，配一点小菜。假如很麻烦的话就算了，跟你们一起吃一点就可以了。”

“没有很麻烦，我记得有家店可以送，让我看看存的号码。”菜菜子抓了抓草草扎起的丸子头，翻动自己的相册，翻找一张又一张的名片照片。

安静坐在一边的美美子看着东野月，眨了一下眼睛。

东野月：“想问什么？”

美美子道：“你……准备留在盘星教了吗？”

美美子感觉，如果东野月还是和之前一样不想和咒术界的事情沾边，不愿意与诅咒师来往。这会儿就会坚决告辞，绝不会和菜菜子讨论想吃什么。

哪怕饿的快死掉了也不会。

她不知道自己想的有没有错，但感觉东野月会是那样做事的类型。

东野月没有否认，“是，不过最终还是要看你们的父亲是否同意。”

从与菜菜子姐妹的对话中可以推出，盘星教的事百分之九十九由夏油杰的意志为主导，所以最终要看夏油杰愿不愿意留下她。

快速通过电话点了一单外送的菜菜子插话道：“那要看你是不是真的想要留在这里。”

曾经，夏油杰也想过让她们离开，去到别的地方。

但她们坚持留下来，所以现在仍在此处。

菜菜子没忘记之前的东野月是不想和咒术界沾边的，如果此刻东野月只是被逼无奈留在盘星教，夏油杰是不会勉强留她的。

多半会给她更多选择的空间。

“你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处境怎么会变成这样？”菜菜子问。

东野月便将曾告知夏油杰的话又对菜菜子说了一遍。

菜菜子听的咬牙切齿，中间爆出了数不清的脏话。

等到东野月说完，她站起来拍了拍东野月的头。“你不用担心，夏油大人不会因为你之前的拒绝就不管你的！那边的通缉不用放在心上，只要你在盘星教一天，就不用担心被那帮烦人的家伙抓走，我们全都会帮你！”

她的手机响了，是之前点的单到了。菜菜子拽着美美子出去拿饭，过了一会儿，美美子一个人带着饭回来。

东野月问：“菜菜子怎么不见了？”

美美子拆塑料袋的动作停了一下，“……她想再买点别的东西吃。”

东野月：“美美子。”

美美子：“嗯？”

“说谎的痕迹太重，很难骗过人，我想装作没看出来也很难。”

美美子：“……”

美美子：“她去你家了，说是要把钱拿回来。”

菜菜子：俺们教的钱！！！！！还给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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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说阿月攒的是恢复手臂所需钱财的双倍，之所以是双倍是因为打算拿一个恢复伤势的名额给夏油杰报救命之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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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