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五条悟松开了手，东野月听见了田中雄英发出了尖锐爆鸣以外的声音。
“你就非要往歧路走吗？！”
东野月笑了一下，“你本来也不想我接受他的建议然后脱罪吧？”
田中雄英大概是噎住了，好半天没有再说话。
五条悟问：“你是为什么不愿意进入高专？”
既然不是被夏油杰的个人魅力所吸引想要追随他，那么想要继续做诅咒师的理由又是什么？
东野月：……
东野枝子：……
东野月不会告诉五条悟真相，开口道：“只是……发觉自己无法再准确地判定善恶。”
……
五条悟：“……什么？”
他的声音里有些莫名的情绪。
东野月对他道：“咒力是奇妙的力量，但以咒力达成目标，不过是粗暴的手段之一。那种委婉的、迂回的手段，我所杀死的织田和上野，比我会的多的多，比我用的也多的多。”
“他们逼死的人命比起我来只多不少，但是，在我杀死他们之前，他们并未付出任何代价。”
“禅院家的那个咒术师也是一样，我绝对不是被他伤害的第一个咒术师吧？但是，他也还是活到了现在，并未支付任何代价。”
“弱者被欺凌，卑躬屈膝也未必有活路。”
“假如正确的道路上世界是这种样子，那么与走在错误道路上又有什么不同呢？”
“我一开始被当做猎物的时候，身上并没有可以被通缉的罪。”
五条悟：……
话本来很密的五条悟，不知从何时起开始沉默了。
田中雄英还妄图隔空和东野月对线，“你从未想过会令你母亲失……”
“够了。”东野月打断了他的话，“她的失望不是从我成为诅咒师的那一刻开始，而是在我拥有咒力的那一刻开始！”
从她的诞生开始。
“那么……”田中雄英道，“你们当真已经决裂？找不到你，你的仇人可能会针对你的母亲。即使警视厅会帮忙监视不让他们伤及无辜，也难免会有顾及不到的时候……”
东野月再次用问题来代替回答，“假如我进入高专，难道我的仇人就不会暗中针对我和她吗？”
田中雄英：……
“而且……”东野月道，“生下我的恩情我已经报答给她，我不想再为了她做更多事。”
田中雄英虽然知道东野月有可怜之处，但听了她这话忍不住怒火上涌，把那点怜悯的心思冲淡了。“那是你的母亲！她死了你也无所谓吗？你说话怎么能如此绝情！”
东野月微微沉默一瞬，而后道：“……她若真死了，我会把所有有嫌疑的人都杀了为她陪葬，这是我最后愿意为她做的事了。”
田中雄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通话由此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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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不短也不长的通话之后，五条悟陷入了一段没什么人注意到的消沉期。
祓除咒灵的时候会走神，吃甜品的数量会加倍。
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点异常，他走神了一样能按着咒灵打，甜品的摄入量本来就比其他人多很多倍。
东野月过她清淡的养伤生活，和菜菜子美美子说话，给她们补习，看她们在她面前狂炫各种她养伤阶段完全不能吃的小吃，和夏油杰一起检查她们的作业。
伤差不多好了的时候，夏油杰送了她一份特别的礼物。
一只……咒灵手臂。
“这是最近在盘星教附近抓到的咒灵，在你用你的方法让手臂恢复之前。”夏油杰把那只叽叽叫着的咒灵推给东野月，“可以先用这个将就一下。”
咒灵软软的一坨，不怎么好看，但和同类相比已经算长得不那么磕碜的。因为已经被夏油杰祓除，并没有表现出攻击性，任由人拎在手里随便甩都没事。
东野月把它提起来，试图研究一下这玩意儿怎么用来当手臂。
夏油杰道：“给它下达指令就行，我叫它以后听你的。”
东野月戳了下那团咒灵，“变成手？”
那一坨胶一样的咒灵果然听话，扭曲起自己的形状，慢慢把自己捏成一只人类的手臂。
东野月把手臂按在肩膀上，感觉尺寸不是很合适。
这个时候咒灵发挥了它的主观能动性，扭动变形成了更贴合东野月身躯的样子，并主动扒住了她的肩膀，‘长’在了上面。
东野月挥了挥手，它依然扒的紧紧的，没有轻易被甩下来。
她上手捏了一下，咒灵的触感也已经接近于真正手臂的触感，而不是刚刚那种胶感。
作为一个简单的样子货，已经基本合格了。
夏油杰上前，“它可以负责一些抓取工作，不过必须得先下达命令才行，可以把它当成声控机械一样的东西。”
他从怀里掏出一颗苹果，递向东野月的方向，“试试看？”
东野月下令：“拿起苹果。”
咒灵动了起来，将夏油杰手上的苹果抓进手心，然后僵在那里，等待着下一步的指令。
自主性很低，不过作为部件的话，没那么高的自主性反而更合适。
东野月又试着让它放下苹果，抓握床头花瓶，举起放下。
这些简单指令它都能很快实现。
东野月再次尝试：“……现在要下楼？”
咒灵唰地一下离体飞走，自己下楼去了。
夏油杰追过去，帮东野月把智障咒灵重新带了回来。
东野月重新把咒灵手安上：“以后我称呼你为一，当我喊你的时候，你才要执行我的指令。”
东野月接着道：“握夏油大人的右手。”
一没有动，应该是已经理解了东野月的意思。
东野月再次道：“一，握夏油大人的右手。”
夏油杰站在东野月三步远外，够不着的咒灵脱开东野月的身体，飞过去握夏油杰的手。
夏油杰：“……”
虽然每天面对的猎奇画面够多了，但有时还是能被冲击到。
暂代品，先用着系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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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