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对?对不对?居然问她对不对?
都撒谎找借口了,还有什么合理、不合理之分啊?不看新闻又怎么了?这个太阳男这么坏,谁知道他是不是又在骗人?
汤予礼挣扎着,企图逃脱贝彧的禁锢,“嗯对我撒谎了…那我说实话…你有点吓人…我要回家…放…放开我…”
“怎么说我有点吓人?我还以为你很喜欢我呢…哼…”
贝彧嘴角微垂,俨然一副受重伤的可怜模样。
他随即松开手,退到笼子之外。一边重复念叨着“我有点吓人”,一边走到阳台将窗帘拉开,漆黑房间终于透进一丝光亮。
“再吓人,你也回不去了。”贝彧指着窗外,告知汤予礼一个不幸的消息,“外面真的在下暴雪,市政都通知封路了,所以昨晚我说要早点下班。如果不是你突然晕倒,我不会把你带回我家。”
汤予礼呆呆看向窗外。天色阴暗,她看不清对面楼的外观,也无法辨别自己身处何方。纷飞飘落的鹅毛大雪遮挡住视野,盯久了甚至有些晃眼。
她闭目缓了缓神,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从深夜昏迷到了清晨。
所以太阳男不是要把她带回家实施犯罪?
仔细想想,他不计较偷窥的事,还在暴雪即将来临的危急时刻把昏迷不醒的她带住处休息。
这是标准的助人为乐,和视频里欺负女孩子的坏人不一样,心地善良的人才不会搞什么囚禁呢。
汤予礼逐渐放下警惕,她缓缓转动着脑袋,打量起了四周各种草莓乌龟装饰。
嗯,太阳男还蛮用心的。知道她喜欢这些,所以装扮了笼子…不对。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搭成草莓城堡模样的笼子?怎么知道我喜欢小乌龟?”
汤予礼猛地抬头质问。
这是贝彧第一次听到完整又利索的句子从社恐小结巴口中说出,他不由露出欣慰笑容。
“当然是你说过呀。”
回到笼边后,贝彧缓缓蹲下向内爬去,他捻起毛毯一角高抬手臂,把汤予礼包裹在了印满草莓的柔软毛毯里。
“我特地给你买了新毛毯,下雪很冷的,既然回不去了,你这几天就乖乖在里面睡觉知道吗?”
他凑得太近,汤予礼很局促,也很着急。
“这几天…是几天啊?我还是想回家…”
“新闻上说,这场强降雪是二十年难遇的自然灾害,会持续一周,难得下雪的南方城市绝对会陷入瘫痪。你这周就在这儿住下,我会做饭,也能给你提供基础保障,总比挨饿受冻强,你说对不对?”
贝彧耐心解释着,汤予礼左思右想,认为他说得很有道理。
如果她坚持回家,也许会被大雪淹没,死在路上都没人发现。
就算成功回到家,也会因为缺少口粮饿肚子,最后死在家里都没人发现。
像她这样缺乏生存技能的小蚂蚁拿什么抵抗自然灾害?靠自己横竖都是死,不如就在太阳男这里住下吧。
“好吧…那我住下…”汤予礼点着头,裹住毛毯就往地上一趟,“我现在很晕…要睡觉…你出去吧…然后我睡醒要吃饭…最好有热汤…”
她接受能力挺强的,还反客为主点起了菜。贝彧哭笑不得,又越看越觉得她可爱。
“别急着睡觉呀。”他往汤予礼身边爬了爬,“来,先把手伸给我。身上脏脏的,我们洗干净了再进窝。”
“不要…我要睡觉…你开电热毯了…好舒服…”
汤予礼气定神闲地开始酝酿睡意,结果刚把眼睛闭起来,她就感受一阵奇怪的触摸。
太阳男的手伸进了毛毯里,正沿着她的胳膊不断攀升向她的掌心。
手指关节…也从她的胸口缓缓路过…
“你你你…你怎么可以随便摸女孩子?”
汤予礼一个打挺起身,抱住胸口往角落钻去。
“怎么了?”贝彧面不改色,依旧和善微笑着,“你不总说想让我摸你吗?那你躲什么?
“……”
是这样没错。
但汤予礼根本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当面对他说过这种话!她明明都是发在无人知晓的小号里!那叫自言自语!
难道说…这个太阳男…他会读心?
那完蛋了,汤予礼不敢想象自己心里的那些话被他用读心术听到会有多么尴尬。
幻想太阳男的小蚂蚁彻底凌乱。
角落里的汤予礼一脸做贼心虚,贝彧却相当坦荡。
“哦抱歉,忘记告诉你了。”
他若无其事地关闭了电热毯开关,不给某人留任何迷恋被窝的余地。
“其实你发的每一条动态我都有看,最近一张偷拍视角还不错哦。看得很清楚对吧?”
电热毯并不会在关闭后立刻降温,但汤予礼再也感受不到刚才那份幸福的温暖了。
太阳男这个人,要比特大暴雪阴冷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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