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許安然的腦袋一直亂糟糟的。

她不斷回想起蘇語柔剛才說的話-

「我對安然，特別溫柔。」

「因為安然很特別呀。」

她咬著下唇，心臟跳動的頻率比平時快了許多，手指無意識地抓緊衣角，指尖發燙。

這種感覺很奇怪。

她應該覺得不習慣，甚至感到抗拒，可是.她並沒有。

相反地，每當想到蘇語柔說這些話時的表情，心裡就像被羽毛輕輕撩過，癢癢的，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悸動。

她從來沒有這樣過。

不管是面對家人，還是以前對她好過的人，她都從未有過這種情緒。

……這是什麼？

她不太懂。

但是她知道，這種感覺很陌生，卻又讓她捨不得推開。

第二天，許安然到學校時，蘇語柔已經坐在座位上了。

「早。」蘇語柔看到她，微笑著打了聲招呼。

「.....早。」許安然的聲音有些小，視線不敢直視她，只是默默地拉開椅子坐下。

蘇語柔看著她微紅的耳根，笑意加深了一些，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像往常一樣，細心地幫她整理桌上的課本，順手還遞了一瓶牛奶給她。

「今天的早餐，牛奶和麵包，記得吃。」

許安然愣了一下，抬頭看著她：「你……怎麼知道我沒吃？」

蘇語柔歪了歪頭，語氣溫柔：「因為安然的習慣，我已經記住了呀。」

心跳猛地一滯。

許安然的手指微微顫了一下，接過牛奶，輕聲說：「……謝謝。」

「不用謝。」蘇語柔輕輕笑了一下，語氣裡帶著一絲寵溺，「以後如果沒吃早餐，記得告訴我。」

許安然低下頭，假裝在喝牛奶，掩飾自己有些不自然的表情。

她的心跳得好快，快到她幾乎要無法呼吸了。

她明明不擅長與人親近，也害怕別人過於靠近自己，可是??蘇語柔的溫柔，她怎麼也推不開。

這樣下去，真的可以嗎？

她忍不住開始懷疑，這樣的關係，究竟會發展到哪裡？

放學後，蘇語柔主動提出要一起回家，許安然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走到公車站時，天色已經有些昏暗了，路燈的光映在蘇語柔的側臉上，顯得她的輪廓格外柔和。

「安然。」她忽然開口。

「嗯？」許安然回頭看她。

蘇語柔微微頓了頓，然後笑著問：「最近，有沒有覺得我們的關係變得不一樣了？」

心跳猛然漏了一拍。

許安然的呼吸瞬間屏住，手指微微收緊，指尖有些發涼。

「……什麼意思？」她故作鎮定地問。

「就是……比以前更親近了。」蘇語柔的語氣溫柔，帶著一絲試探，「安然不再抗拒我，還會接受我的靠近。」

許安然的喉嚨微微發緊，想要否認，可是卻說不出口。

因為蘇語柔說的，是事實。

她的確變了。

她不再像以前那樣抗拒她的觸碰，也不再冷淡地推開她的關心，甚至..會因為她的一句話而心跳加快。

可是這樣的改變，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

「……我不知道。」許安然最後低聲說，「我不太懂這種感覺。」

「沒關係。」蘇語柔微微一笑，眼神溫柔而包容，「我不會逼你去理解，只希望……你能慢慢接受它。」

慢慢接受它？

接受這種陌生的情緒，接受她的靠近，接受——

這樣的自己？

許安然沒有回答，只是低下頭，沉默地看著自己的鞋尖。

她的世界，似乎正在悄悄地改變，而這場變化的源頭……是蘇語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