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的空氣總帶著一股淡淡的紙張味，混合著陽光透過窗戶灑下的溫暖氣息，讓人感到寧靜而安心。

這是許安然第一次和別人一起來圖書館學習。

以前，她總是自己一個人，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歡和別人分享學習的空間。人聲、腳步聲、翻書聲...這些細碎的雜音都會讓她焦躁不安，難以集中精神。但今天，她卻坐在蘇語柔的對面，耳邊偶爾傳來她翻頁的聲音，卻沒有讓她覺得煩躁。

甚至，有點習慣了。

「這裡的題目……你有思路嗎？」蘇語柔輕聲問道，手指點了點題目。

許安然抬眼看了一眼，低聲說：「要先整理已知條件，然後用方程組解。」

「嗯……我試試看。」蘇語柔拿起筆，專注地演算起來。

許安然看著她埋頭思考的模樣，忽然發現，她的髮絲有一點點亂，應該是剛剛低頭太久，壓亂了幾根。

她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最後還是收回來，低下頭繼續看題目。

——這種距離，已經算是很近了。

至少，比她過去的任何一次人際關係都要近。

學習的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圖書館的燈光變得柔和起來，夕陽的餘暉落在窗邊，映出一片暖色的光影。

「差不多該回去了。」蘇語柔收起筆，伸了個懶腰。

「嗯。」許安然也收拾好書本，背上書包。

走出圖書館時，晚風輕輕吹過，帶來一絲微涼的氣息。

蘇語柔看著天邊漸漸轉暗的霞光，笑著說：「今天感覺比平時學得快很多。」

許安然點點頭，承認道：「你不會打擾我。」

「嗯？」蘇語柔微微一愣，隨即笑了：「所以你以前是覺得別人會打擾你嗎？」

「……是。」

「那我算特例嗎？」

「……嗯。」

蘇語柔聽到這個回答時，眼底閃過一絲亮光。

她沒有再多問，而是輕輕笑了一下，說：「那我們下次再一起學習吧。」

許安然低聲回應：「好。」

必

回到家後，許安然一邊整理筆記，一邊回想起今天在圖書館的時光。

這一天和平時似乎沒什麼不同，但她知道，自己又跨過了一個從未想過的界限。

——她開始習慣與蘇語柔的距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