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瑶爬起身来，摸出仓库中的两根鱼竿，拿出小鱼分割开来开始尝试人生的第一次海钓。

万瑶没打算现在就杀鱼，于是换上动物学者光。万瑶做好准备，刚刚下杆，巨大的拉力从杆子上传来，万瑶回忆着那些叔叔吹牛时候说的步骤，收紧，放松，随后一点点努力把绳子收上来。

第一条就是一只巨大的金枪鱼，力气大的万瑶完全控制不住，万瑶把鱼努力扔进仓库里，仓库的自动保鲜功能让鱼停止了挣扎。

万瑶甩了甩有些发麻的胳膊，庆幸自己的龟壳已经足够大，不然都害怕鱼把船带翻了。

今晚的鱼似乎格外多，几乎是万瑶一下杆，瞬间就有鱼咬钩，红的，青的，银白色的......

甚至有一条巨大的石斑鱼逼得万瑶不得不松开手，放弃那根还有五分之一耐久度的鱼竿。

万瑶钓到最后也麻木了，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活泼的还是半死不活的，但凡到手万瑶就把鱼扔到仓库，让仓库帮忙收拾。

还有几只连续上钩的鱿鱼喷的万瑶满身都是黏糊糊的液体，万瑶最初还不习惯，最后就凑合着拿着揉成一团的纸擦掉表面的粘液就继续钓鱼。

咔嚓——

远处的天空微微泛起白光，鱼竿的耐久度掉完了，在万瑶手中化为碎片，万瑶跌坐在龟壳中，唇色泛白，摸出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缓了半响，才爬起来去卫生间收拾一身的狼藉。

洗干净身上的粘液，万瑶换了一身衣服，抱着龟壳中间的被子倒头就睡。

[今天这么早了，怎么几乎所有人都在睡啊？哎？所有人的船都升级了？！]

[夜班人告诉你，昨晚所有人都遇见了鱼潮，有本事的人，比如万瑶乌修，钓了不知道多少公斤的鱼，其余人则是为了那十天的天赋硬是杀了一晚上的鱼。]

[昨晚这么精彩？！早知道我就不睡了！]

[精彩？是危险好吧？有条鱼差点把木板船一口咬碎，就是万瑶都差点被拽到水里，最后不得不放弃了一个鱼竿！]

[钓了很多？有多少？]

[是让最有运气的钓鱼佬都羡慕的程度。］

万瑶补了一早上的觉，还是能感受到身体上的酸软，饥饿的感觉逼迫着万瑶不得不爬起来找吃的。

万瑶对着空气笑了笑：“请大家看我昨晚的成果。”

拉开仓库的大门，视野里充斥着满满当当各式各样的海鱼，鱼和鱼紧紧贴在一起，仓库几乎挤不下了。

[哇哦！！！万瑶太牛了！]

[妈呀，这些鱼要是搞回来，这不赚个万儿八千的？]

[何止啊，就那条金枪就有8000了。]

[钓鱼佬的眼睛中散发着绿光。]

万瑶挤进仓库，拿出一条较小的鱿鱼，就是这条鱿鱼都有万瑶三个手掌大小，新鲜的鱿鱼生吃味道都是鲜甜的，但万瑶自从学兽医之后再不吃生食，于是处理了这条鱿鱼，放在了烧烤架上。

烤好的鱿鱼咬在嘴里□□弹弹，新鲜香甜，鱿鱼触手像是在唇舌之间跳舞，不太费牙却也不失嚼劲。

[我好饿我好饿我好饿......]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要在中午快下班的时间让我看到，我也要吃大鱿鱼！]

[我要吃新鲜鱿鱼，不要吃冷冻的！！！]

吃完鱿鱼再加一袋面包，满足感油然而生，万瑶眯了眯眼。

哟——

粉色的小海豚出现在海面上，再一次表现出要下水的动作。

万瑶从仓库中挑了一条中等的金枪鱼喂给小海豚：“下面又有事情发生了吗？”

呦——

今天在小海豚的带领下还没到防御罩附近，就看到了红色的液体飘散在水中，又很快消失不见，人鱼和鱼人的战场越发扩张了。

小海豚在熟悉的位置停了下来，万瑶摸了摸它的大脑袋：“你自己注意安全，如果有危险就先离开。”

小海豚点点头。

隐匿珠启动。

万瑶这一次的动作比上次快多了，除了标记之外，就是往防御罩的最深处走去，万瑶玩多年游戏的直觉告诉万瑶那里面有推进支线的东西。

鱼人城市的正中央是几个环形珊瑚构成的广场，环形珊瑚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图腾，万瑶在每一个图腾上都停顿了几秒，确保让专家组能够来得及去截图分析。

广场正前方有一个贝壳做的宝座，上面镶嵌着大量的珍珠和砗磲，一个腰间带着熟悉鱼鳍状装饰物的鱼人岔着腿坐在上面，手上拿着一节骨头，万瑶分不清那是什么。

广场中跪坐着一排排鱼人，数目看起来有上千，但是整个广场却奇异地安静，听不见一丝声响。

万瑶背靠着珊瑚，一动不敢动。

下一秒，整齐的声音响起。

咕噜——

【大祭司好！】

大祭司敲了一下骨杖，台下就恢复了安静：“海洋要杀死我们！我们虚伪的母亲要杀死我们！我的家人们，告诉我，我们应该怎么做？”

“杀了她！污染她！毁掉她！”

大祭司又敲了一下骨杖：“没错！哪些勇敢的勇士愿意去夺取海珠？去污染海珠？去毁掉海珠？”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大祭司的鱼嘴似乎上扬了一下：“那就......”

“我反对！”

一个鱼人猛地站起身来，他像是一团火苗，随后又有相同的火苗同时燃烧起来。

“我们不应该再伤害海洋了，我们发明了仪器，可以用来清理海洋中的污染。只要我们重新保护海洋，我们就能重新拥有地面！”

广场上的声音嘈杂起来。

“不要再被大祭司蛊惑了！我们不应该在这条错误的路上走下去了！”

“杀了反叛者！杀了被海洋污染的鱼人！”

“去看看能净化海洋的仪器吧，求求了，醒来吧！”

“已经有万界挑战赛给我们预警了，我们能不能悔悟一下？！”

“堵住反叛者的嘴！”

......

“万瑶，”王洪的声音低低地在万瑶耳边响起，“你能听到吗？”

“嗯。”

“你在跟踪大祭司？”

万瑶点点头。

“那我快快给你讲一下图腾的意思，”王洪的声音语速快但却非常清楚，“专家组通过计算机重组图案分析到前面的图案和你昨天看的书是一个意思，根据前面我们推测后面的内容是他们进了一个游戏，结果所有参与者都死在了第一场寒冰游戏中，随后资源降级，科技消失。”

万瑶微微眯眼，脚下却一个快步跟着大祭司闪进了一片珊瑚中：“万界求生。”

“尽管有着过去科技的资料，但是鱼人却再也不能复制过去的科技水平，鱼人现在的科技水平差不多在我们的蒸汽时代，”王洪没有否定万瑶的结论，“这里的海洋似乎真的有它自己的意志，那个要你做出选择的选择题大概率就是它出的。”

万瑶一边听着王洪的话，一边紧紧跟着大祭司进了一个房间：“还有呢？”

“我们推测，这个文明大概率即将要灭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