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絮絮?”
再一次醒来,眼前是一张关切的帅脸,紫色的瞳孔里满满的都是她。
厄洛斯开心得拥她入怀,想要亲吻,却想到什么,最终只克制得只行了吻手礼。
“想要鸳鸯吗?”
似乎是做了一场大梦,但摸到了自己身后的蝴蝶翅膀,让普绪克彻底清醒。
正常人谁长翅膀?
啊这不是说厄洛斯不正常的意思,主要说他不是人,啊呸,主要说人类长翅膀不正常,她身上的确发生了奇遇。
而厄洛斯也完全记起了往事吗?
为了验证猜测的真实性,普绪克首先问道:“我的好朋友叫什么名字?”
“……乐乐。”
“我在现代伤了左脚还是右脚?”
“左脚。”
“医生说……”
“医生说你三个月彻底恢复,我让你三天站起来了,絮絮,我没有忘记,你也没有,是不是?”
普绪克脸色有点复杂:“既然如此,把铅箭还给你就好了,我这就离……”
“絮絮!”厄洛斯一把抱住她,“别离开我。”
“我很害怕。”
“对不起,直到今天我才全部想起来。”
“嫁给我不是假话,是真心的祈求,我不能没有你。”
普绪克一愣,感受到了厄洛斯身体的震颤,他的心跳得很快,而自己何尝不是?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谁对自己说过“不能没有”的话语,小时候她希望父母不再离开,可是他们有自己的道路要走,后来她认识了更多人,朋友的存在让她知道这世界上人不会是孤独的,但是随着时间变化,很多朋友也消失在时间长河里,她们默契得没有再联系,只感念当时的陪伴一程。
也许厄洛斯这样的示爱并不常见,但她确实很希望有谁能一直牵着自己的手,牢牢得说着不想放开,她也是爱人心中的无法替代。
普绪克心中五味杂陈:“我现在是灵魂女神么?”
“是,引渡生魂,助其轮回,”厄洛斯有些欣喜,“恭喜你彻底找到了自己的神格,以后可以青春永驻,长生不死。”
这是厄洛斯一直以来担忧,也一直想要去做的事情,没想到在不知不觉间,絮絮居然做到了,没有比和爱人天长地久更好的事情了。
“另外,”厄洛斯眼中有了一丝温柔的笑意,“絮絮,我抓到了一个爱写故事的梦鬼,也许能解释你的困惑。”
梦鬼?普绪克愣了一下,忽然一阵西风刮过,一道黑色的阴影被提溜着脖子出现:“大人,它已经老实交代了,这家伙生前是个挑拨夫妻关系的无赖,天天唯恐天下不乱,好得到故事的谈资来卖钱,死后机缘巧合下有了混沌的一丝力量,开始吞噬神力为生,它说夫人如此意志坚定,实在是不好骗。”
灰衣神明又行了个屈膝礼:“夫人好,初次见面,我是西风之神仄费罗斯,是厄洛斯大人手下的随侍神明,神殿的酒水食物,起居同行都是由我带领着宁芙们一同负责。”
普绪克愣了下,倒不是因为称呼,而是因为透明管家终于出现了,他工作能力好强啊。
要做这么多事,难怪不爱说话,当然了,也许是因为某个爱欲神之前不想透露坦白身份的缘故吧。
梦鬼在原地拳打脚踢,确实像个泼皮无赖:“放开我,放开我!我就是想编个故事有什么错?你不是也没有被骗到吗?”
厄洛斯神力轻点,梦鬼就像是被吹气球一样倒吊在空中:“如实道来。”
“我,我就是喜欢写妻子背叛丈夫,然后苦苦挽回的故事,这很正常啊。”
“哎呦哎呦!”梦鬼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脑子晕乎乎的,赶紧求饶道:“不,不正常!我不正常!”
“你做了什么?”
“我说,我说!对不起,我蛊惑夫人的姐姐去试探夫人,蛊惑夫人去刺杀您,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普绪克很奇怪:“你和厄洛斯有仇吗?还是和我有仇?”
“哪里敢有仇啊?啊!”
“有一点吧,”黑影梦鬼终于承认道,“我和许德拉有过一面之缘,就想帮它娶回新娘,谁知道你们之间那么棘手,一点也不好插足,你怎么一点都不随大流啊!”
“是你的想法过于奇特!”普绪克终于明白最初那种割裂感是从哪里来的了,如果普绪克真的是那种勇敢刺杀,果断报复姐姐的人,那她就不会在自己穿越一开始就哭晕甚至死亡了,因为这样的人一定是外柔内刚,坚忍不拔的,原来这样的前后矛盾,完完全全都是眼前这个梦鬼自导自演的好戏。
等等,那这么说,难道一直就没有“魂穿”这回事,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在随遇而安得和厄洛斯一起生活和冒险?但公主又的确在平行世界存在怎么说。
她好晕。
厄洛斯牵起她的手,似乎完全明白这一刻的复杂心情:“絮絮,我从灵蝶那里知道了很多,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别人,我的心告诉我不会变。”
“让我冷静几天可以吗?”普绪克犹豫了一会儿,这样说道:“如果我真的要离开,会先和你告别。”
厄洛斯一寸寸得放开双手,眼里有着不舍,却还是开口:“好,重新在这个世界走走看看吧,我一直等你。”
他记得絮絮最喜欢自由,金屋藏娇是在最开始方便维系羁绊,但真正爱上时,厄洛斯根本舍不得半点掩藏。
何况,从梦鬼的口中,他知道絮絮最初的心愿是成为一村首富,无端从人类变成神明,一定会有个适应的过程。
他对于絮絮,永远耐心。
——
普绪克首先来到的地方是罗马城邦,在这里见到了一脸担忧的罗马国王,他正在为两位公主的疾病操心。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说去见妹妹普绪克后,两个女儿就开始上吐下泻,卧病不起,国王每天除了政务就是去悬赏各地名医,不过一年时间,头发都白了一圈,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岁。
也不是没有去求神谕指引,但是得到的解法却让人费解,说是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至少她们目前性命无忧,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老死了。
普绪克煽动着蝴蝶翅膀,听着国王在公主病榻前默默祈祷,想了想,觉得自己可能是那个“系铃人”,便指尖轻点,试图安抚两个昏迷的公主姐姐。
透明的灵魂如同得到了抚慰,一点点充盈起来,最后,两个灵魂睁大双眼,齐齐看着她:“普绪克?才多久没见,你现在变成神明了?奇怪,我们这一觉好像睡了很久一样”、“还是蝴蝶翅膀!好漂亮啊,怎么样,你和妹夫生活得是不是很融洽啊?我就说彻底征服丈夫的礼物有用吧,那可是秘制神药!”
普绪克挑了挑眉:“什么神药?”
她们原本想送的不是匕首和煤油灯吗?
“就是那个那个的”,玛丽公主倒底没结婚,只好用手指交叉比划了好几下,脸都红了,还是安娜公主笑嘻嘻:“哎呀,你就说好不好用吧,要不要再来点?”
普绪克:……原来如此。
“不用了,”她耳尖微红,恨自己理解能力优秀,“对了,你们回头,试着附在自己身体上。看看能不能苏醒。”
“什么身体啊?”
“我们现在不是身体和你对话吗?”
“啊?”
“啊!”
两个公主垂死病中惊坐起,又是互相摸脸又是号丧:“天啊,我们怎么脸色差成这样了!”
“好丑啊!咦,怎么锁骨更明显了嘿嘿。”
罗马国王差点惊掉下巴,揉了揉眼睛才试探道:“你们真的醒了?”
“醒了,啊!父王你怎么都长白头发了?”
“对了,我们刚才看到了普绪克,她,哎?”
普绪克所在的地方空无一物。
“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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