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卡珊德拉婆婆，你们先离开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莫甘娜送走了二人。她眼神微微眯起，命运之石和风共鸣了。

有感于风的呼号，莫甘娜没有吟唱咒语，直接隐身化作了渡鸦。她似乎掌握了自然最为纯粹的本初语言。

这还有待她的尝试。

莫甘娜几乎离不开命运之石了，黑色的宝石宛如她最亲密的恋人。而连续使用命运之石给莫甘娜带来了梦魇。她咬牙继续，梦魇也是预言的一部分，不是吗?

多么令人战栗的追求，命运之石背后的秘密。莫甘娜不无兴奋地在内心慨叹。

莫甘娜又做梦了。扭曲，回环，梦里有灵魂在尖叫，在吟唱，在啜泣。

尖叫涌出眼睛，堆满绣球花的空间；

月亮裂开黑影，记忆和灰尘有约；

潮湿弥漫琴弦，雾霭狂撕咬死沼；

伊萨卡成为不了你的故乡；

想象触碰不了真实的树；

书里的潮意掩盖不了水汽；

黑色的房子一片漆黑；

白鸟没有白色的羽毛；

攫略它的羽毛，以此刺穿心脏；

也不会看见血管流过的蓝色地带；

等红色的河流流向眼睛，

请记得为它取一个绿色的名字。

“不记得，不记得，名字!”一双蓝紫色的眸子猛然睁开。梦醒时分，太阳尚未升起，所见之光不过晨昏蒙影。

莫甘娜想再次抱紧母亲的书籍，自幼时卷起泪水、惊恐与悲愤快将她淹没了。窥探命运之石的命运让莫甘娜心碎，她不想再一次一次做梦。

莫甘娜终于发现她听到的不是预言，而是过去的回响。只是回响。

命运之石碎裂了。桌上钥匙树纹发亮，飞了出去。莫甘娜赶忙去追。康沃尔郡上空，一只渡鸦追逐着一把钥匙。

倏忽间，钥匙消失不见。渡鸦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哀嚎在森林间回响，回响。

河流中开辟出一条蓝色的道路。莫甘娜望而却步。令人厌恶的气息从中传来。梅林的法术，欺骗了她许久许久。

但是自然的回响没有停止，莫甘娜鼓起勇气一探究竟。直觉告诉她，这次不一样，这非比寻常。

踏入蓝色水流中，莫甘娜眼前出现数不清的诡异咒语。她挑了挑眉，坐在水流间，开始托腮思考。

“是无吧。”莫甘娜轻声开口。铺天盖地的咒语如玻璃破碎四裂。

她通过了设置的关卡，继续向前，直到前方无路。莫甘娜环顾周围，发现一侧有咒语：伊格赖因自己也无法通行。

是她母亲留下的咒令。莫甘娜伸手去摸，蓝色的光斑将她烫伤。

忽视疼痛，莫甘娜一把拽出钥匙，去感受其中的力量。

自然之力迸发，阻断湖中理想世界和现象世界的关卡被暂时打破。

“月圆之时，潮水涨至最高位，莫甘娜将前往湖中世界。”这是新的咒令。

在那之前，莫甘娜决定面见梅里亚冈，图谋刺杀亚瑟王，以阻断寻找圣杯之行。

亚瑟王要求卡美洛一切民生为寻找圣杯让步。可圣杯预示着阴谋，只会是劳民伤财之行。莫甘娜想阻止这一切。

至于和梅林的几笔坏账，她有预感，这将在湖中世界得到清算。

康沃尔城堡。

“梅里亚冈骑士，没有去寻找圣杯嘛。”红发的莫甘娜微笑开口。

梅里亚冈，在经历亚瑟王羞辱，桂妮薇儿背弃，不得不忍辱负重后，他又心动了。

神明般莫测的莫甘娜!谁知整日蒙面的康沃尔郡领主是如此惊艳绝尘。

“美丽的女士，我想……”梅里亚冈激情发言。

感受到令人不适的目光，莫甘娜的匕首直接抵上他的心口。“你最好不想。”

“在亚瑟王身边很屈辱吧。”蛇蝎般的红发美人继续威逼利诱道，“杀了他，让你成为卡美洛国王，或者我杀了你。”

“领主阁下，我打不过他啊。”梅里亚冈屈辱地说。

莫甘娜收起匕首，递给梅里亚冈一瓶无色无味的魔药。

“你自然可以。”她缓缓说出刺杀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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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