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总早！今天小朋友身体还好吗？”

齐涵早上刚醒就给简岩发消息。昨天好险，下意识就叫他简岩了，一点打工仔的自觉都没有，还好他没注意到。

“对了，他的名字是哪两个字呢，昨天还忘记问了。[笑脸]”他可是很能屈能伸的。

回头想想，还好他昨天没有说是吴家玮给的菠萝，瞧他那怂样，帮他背锅就背了吧，以他对简岩的了解，他还不至于公报私仇，但对吴家玮他可不了解，作为直线领导，要给他穿小鞋还不是轻轻松松，试用期还没过呢，他可不想这么早就灰溜溜地走了。

“涵涵，妈妈能进来吗？”齐妈妈在卧室门口问。

“进来吧。”

她推门进来，问齐涵，“你衣柜是不是还有空的地方可以放衣服？马上要过年了，我把家里卫生打扫好了，昨天整理了衣柜，把常穿的都挂起来了，还有一些想再看看能不能放你这里。”

“好，我看看衣柜。”他卧室有两个衣柜，他有半年多以来一直用的其中一个，还有不少地方空出来，另一个柜子他还没打开过。

走到那个柜子前把柜门拉开，齐涵傻了眼，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衣服，要不是看上去不像年轻人喜欢的，他都要以为齐涵是女装大佬了。

“呃，妈，这都是你的衣服吗？”

齐妈妈笑呵呵的，“是的呀，你忘啦，之前就有一些放在你这里的，看来没什么空间了。”

齐涵看着眼前被塞得没什么缝隙的衣柜，只想挠头，这叫……一些？

“妈，要是有平时不怎么穿的衣服，就扔掉好了。”

“那怎么行，都是真金白银买回来的，怎么能说丢就丢掉呢？而且你看，比如这件大衣，虽然现在没什么机会穿了，但这是当年我和你爸结婚的时候穿的，很有纪念意义的，咱们要懂得节约，不能动不动就说扔衣服啊。”

齐妈妈平时算是爱买衣服的，她时不时会问他今天穿的衣服好不好看，虽然她跟齐爸爸说是老早以前的旧衣服了，但是家里经常出现新的服装手提袋……旧的不去，新的还一直来，难怪会越堆越多。

他其实能理解她，齐妈妈经历过物资匮乏的年代，现在条件好了就忍不住多买，他以前也是这样，但过多追求物质会让人忽略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可是平时你爱穿的就那几件，每次换季都要大费周章把应季的衣服再收拾出来，费时又费力。我觉得不如把没什么纪念意义的，很久不穿的，之后也不会再穿的衣服都拿去回收了，回收把空间都留给你最爱穿的几件，不然你喜欢的衣服要被不喜欢的那些挤得皱皱巴巴的，要穿的时候也不容易找到。”

“你一说还真是，衣服太多了，每次想穿哪一件的时候要翻很久，但是就这么扔了不是也很浪费吗？”

“妈，不是直接扔了，有专门的公司会回收这些旧衣服的，能穿的可能会洗干净之后卖二手，不能穿的会做成再生纤维，或者拖把头什么的，反正都会被重新利用起来，我以前就回收过的。”

“你什么时候回收过旧衣服我怎么不知道，你不就那么几件衣服吗？”

齐涵只想抽自己的快嘴，好在他反应快，“妈，是我大学的时候跟室友去做过旧衣回收的兼职，不是回收我自己的衣服。”

“哦，我说呢，那行啊，刚好新年新气象，我来整理一下吧，整理出来怎么卖，是我们要运到回收的地方去吗？”

“不用，有上门回收衣服的，整理好了之后手机下个单就行，我和你一起整理吧。”

“那我们先把早饭吃了吧，你爸应该快做好了。”

“好，那妈你先去吧，我马上就来。”

齐涵拿起手机，一看还没收到简岩的回复，就丢下手机吃饭去了。

——*——

“爸爸，我喝完了。”餐桌上，林亦煦放下杯子，小手抽了张纸，擦了擦自己嘴上残留的奶渍。

简岩看着他，笑得慈爱，后又正色道，“煦煦，爸爸有话想跟你说。”

“爸爸你说。”他仰起小脸，认真地看着简岩。

“昨天爸爸不在，你怎么能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呢。”

“可是吴叔叔不是别人呀。”

“菠萝是吴叔叔给你吃的吗？”简岩愣住了，他一直以为是齐涵给的。

“对，吴叔叔给我的，他还问我之前有没有吃过菠萝，我说爸爸以前给我吃过菠萝的。”

“我什么时候给你吃过菠萝了？”

林亦煦急了，“爸爸你忘了！以前，就是上个月，你也给我吃了黄黄的，香香的，菠萝！”

“那是芒果。”简岩拿过餐桌上的pad，搜出水果的图片给他看，耐心地说，“煦煦你看啊，这种样子的是菠萝，有个绿绿的头，上面有小刺，然后这个样子的是芒果，记住了吗？”

小孩点点头。

“煦煦以后千万不能吃菠萝，不然要像昨天一样吃药了，医生阿姨说你要是去晚了，可能就要打针了，煦煦也不想打针吧？”

小孩摇头，“我一点也不想，那不吃菠萝了。”

简岩满意地摸摸他的脑瓜。

想到齐涵，他又问他，“煦煦很喜欢齐涵叔叔吗？”

“喜欢，但是齐涵是哥哥，不是叔叔。”他纠正道。

简岩哭笑不得，“好，那就齐涵哥哥，煦煦为什么喜欢他呢？”

这句话把林亦煦问住了，小小的人像模像样地皱着眉沉思，“可能是他长得好看吧。”

简岩笑，“那你觉得郑阿姨长得好看吗？”

“郑阿姨也好看。”

“齐涵哥哥比郑阿姨还好看吗？”

“妈妈比郑阿姨好看。”

这个答案让简岩很意外，“我也觉得妈妈比郑阿姨好看，妈妈是最好看的。”他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展示柜上的婚纱照。

小孩又点头。

“那你觉得妈妈和齐涵哥哥谁更好看？”

“我觉得都好看。”

“不行，只能选一个。”简岩逗他。

“爸爸，你这么问不对，”小孩严肃道，“妈妈和齐涵哥哥不一样，一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孩，不能比的。”

简岩乐了，“煦煦说得对，你先去玩玩具，爸爸把碗洗了再来陪你好吗？”

“好。”

他收拾完，拿起一直被冷落在一旁的手机，看到了齐涵发来的消息，想到自己昨天误会他了，对他冷嘲热讽没风度的样子，简岩脸上燥热，回他道：“煦煦没事了，他叫林亦煦，还有昨天的事我很抱歉，也谢谢你。”

说起来，以前都是他一个人带孩子去医院的，昨天还是第一次有人陪着他一起，毕竟孩子妈走得早。

想到她，他忍不住又是一阵伤感，下意识摸了摸胸前的吊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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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尴尬